拂曉前夕,這天都還是灰蒙蒙的,隻見一道鬼祟的身影從元家堡後門偷偷溜出,隨即以一種野獸的速度跑離元家堡。
“這要再待下去,我非得去自殺。暮雲,紅梅......你們也不能怪我無情無義,我實在沒法忍受這種生活,你們就安心在元家堡住下,這麼多人在總不會孤單的,當年小虎不也是一個人,你看,長得多高,多壯......。”
元鷲一邊為自己找著借口,一邊逃離著元家堡。
就也是他灑脫、隨性的性格,你讓他天天乾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什麼做飯做菜,鋤地,幫小孩洗澡,這他如何受得了,可比要他的命還要難受,於是他又想故技重施,悄悄地跑路,這是他一貫的套路,因為他做不到秦紅梅她們轟走,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走,在籠子關門的瞬間,逃離出去。
“前麵好像有人---咦?看著有些眼熟!暮雲?呀!她們怎麼在這......!”
元鷲走著走著,朦朧之間,隱隱見到前麵的懸崖旁邊站著五人,可謂是肥環豔瘦,正是他的五位紅顏知己。又見他們前麵是懸崖,心中一緊,急忙喊道:“暮雲,玲瓏,你們要乾什麼?”
司馬玲瓏微微偏頭,淡淡道:“你不是要拋下我們麼,還來管我們作甚。”
元鷲皺了皺眉,立刻反應了過來,不悅道:“你們少跟我玩這些把戲,你們知道我最恨彆人威脅我的。”
五女一語不發,齊步往前走。
老奸巨猾的元鷲哪裡不知道她們是逼自己回去,但關鍵這些女人以前都是非常高傲的,而且知書達理,沒有元鷲那麼卑鄙無恥,也從未以死相逼過,最狠的還是阿史那暮雲,不惜動用家族的勇士妄圖留下元鷲,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其餘的女人都是暗示,如果元鷲不答應,她們也不會強求,主要是拉不下這臉來,這種做法還是第一回。
因此元鷲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吧!我跟你們回去就是了!”
元鷲將包袱往地下一扔,閉目歎了口氣,心想,她們已經不再是我的紅顏知己了。
五女相互使了個眼色,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
......
咚咚咚!
“誰?”
“小妹,是我!”
吱呀一聲,門打開來,元牡丹望著門口的元鷲,問道:“大哥,有事嗎?”
元鷲目光往屋裡一瞥,笑眯眯道:“大哥想跟韓藝說幾句話。”
“哦,大哥,裡麵請。”
“我是說單獨和韓藝說幾句。”
元牡丹黛眉一皺,擔憂的看了韓藝一眼。
韓藝笑著點點頭。
元牡丹見韓藝胸有成竹,於是出得門去。
元鷲腳背一勾,將門合上,陰沉著臉坐在韓藝對麵,“你玩夠了沒有?”
“當然還沒有,如今還隻是熱身階段。”韓藝嗬嗬一笑道。
元鷲冷冷道:“你信不信我永遠讓你做不了早餐,拿不起鋤頭。”
“我當然信元堡主有這能力,但是我覺得元堡主你不會這麼做。”韓藝從容一笑,道:“首先,這世上唯有我能讓你在天空中翱翔。其次,我也是你唯一的妹夫。最後,我還肩負著陛下交給我的許多重任,因此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你不會這麼對我的。”
分析的簡單明了,一針見血。
元鷲眯了眯眼,冷笑道:“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因此你才有今日的結果!”韓藝笑道:“不過元堡主,我覺得吧,你氣急敗壞的用武力來威脅我,是在侮辱你的格調,這跟你獸園裡麵的野獸沒有多大的區彆啊。當初你整我的時候,我也沒有說要調集禁軍去滅了你,我是一直在忍,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元堡主不也是向來以整人為樂麼,不要讓自己的格調給降低了。我還有很多手段沒有使出來了,這場遊戲注定是漫長的,畢竟你欠了不少的債。”
元鷲氣得是咬牙切齒,怒視著韓藝,連眼都不眨,過得半響,他一拍桌,“你要玩是吧,老子奉陪到底。”
韓藝微笑道:“未必你還有選擇的餘地。”
不過當日,韓藝就回蕭府去了。
“咯咯!他元鷲也有今日,笑死我了,還有沒有,快與我說說。”
這一回到蕭府,韓藝立刻跟蕭無衣分享起這幾日的趣事,蕭無衣可是從小被元鷲整到大的,聽到元鷲氣急敗壞,心裡彆提多高興了。這也是韓藝為什麼要跟她分享,他要讓蕭無衣暢快的出一口惡氣。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這才幾日,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多麼。”
蕭無衣道:“那你回來乾什麼,當然是趁勝追擊,最好是讓元鷲跪在你麵前求饒。”
“我說美女,那元鷲是一個瘋子,我也害怕呀!況且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歇,三而衰,如今他正在氣頭上,我當然不能跟他硬碰硬,等到他士氣回落後,我再去玩弄他。”韓藝自信一笑,道:“元鷲以前之所以令我感到力不從心,那是因為他沒有什麼牽掛。而如今不同了,如今他渾身都是破綻,我要戲弄他,真是輕而易舉。”
“這倒也是。”蕭無衣點點頭,又略顯遺憾道:“可惜我未能親眼所見。夫君,找個機會,也讓我參與進去唄,討伐元鷲,人人有責。”
又改我的台詞。韓藝眼珠一轉,道:“你願意跟牡丹合作麼?”
蕭無衣撇了撇嘴,沒有做聲。
咚咚咚!
“什麼事?”
“無衣姐,民安局來人了,說找姑爺有急事。”
“天都這麼晚了,哎呦,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無衣,我得去看看。”
......
剛剛出門,就見王琨站在門前來回走動著。
“王琨。”
“特派使,你總算出來了。”
“出什麼事呢?”
“就在一個時辰前,天富、文貴、舟航、季敏在外巡邏時,相繼遭到襲擊。”
“什麼?”
韓藝驚訝道:“他們怎麼樣呢?”
“呃...。”
“你倒是說話啊!”
“倒是沒有什麼大礙,那歹徒隻是將他們打暈然後放到咱們民安局門前。”
“這個混蛋。”
“特派使,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去看看吧!”
來到民安局,趙天富他們都安然無恙,就是受到一點點驚嚇,不過他們非常沮喪,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歹徒是男是女,更彆提模樣了。
看到他們身體無恙,韓藝也就放下心來,並且吩咐將此事列為一級保密,決不能傳出去,這要傳出去,皇家警察的形象將會一落千丈。趙天富他們當然立刻答應下來,這事是在太丟人了。
......
翌日!
元家堡!
元鷲蹲在圍欄裡麵,雙目無神的看著不遠處一人一獅的追逐。
忽聽得吱呀一聲。
元鷲目光微微往後一瞥,然後便收回目光來。
片刻,但見韓藝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就被裡麵的景象給嚇到了,隻見柳如風正在跟一頭黑毛獅子追逐,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柳如風已經是幾次險象環生了。不禁驚訝道:“這是在乾什麼?”
“你不知道問他,如果他沒有被咬死的話。”元鷲淡淡道。
你們這些瘋子,我懶得管了。韓藝瞧了眼元鷲,道:“元堡主,你這是在玩火,皇家警察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們可都是正式的官員,而且還是陛下的人。”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乾的。”
“但如果你繼續這麼乾下去,我一定會捉住你的,這對我而言,並不是很難。”
“你不會這麼做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也不敢將你扔進去喂獅子。”
元鷲斜目一瞥。
他不敢動韓藝,因為韓藝是元牡丹的丈夫,還是他一手促成的,同理而言,韓藝也不敢對元鷲動真格的,因為元鷲是元牡丹的親大哥。
“但你這是作弊,隻是我們兩之間的爭鬥,你怎麼能扯到官場上麵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欣賞小無衣遠勝於牡丹嗎?就是因為小無衣也喜歡作弊。”元鷲玩味的笑道。
韓藝道:“說吧,你想怎樣?”
“停止你那無聊的把戲。”
“無聊?”
韓藝笑道:“你應該了解牡丹,如果這隻是無聊的把戲,她為什麼樂意幫我。”
元鷲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笑道:“我不會上你的當。”
“好吧!”
韓藝點點頭,道:“但也請你今後要尊重我,不要再隨便用果核彈我,不然的話,下回站在懸崖邊上的可就不止五個人了,我現在對你的情況可是了如指掌,而且我還有很多手段都未使出來。”元鷲要這麼搞,他也會很頭疼的,畢竟元鷲實在是太卑鄙了,隻能暫時握手言和。
“你小子---!”
元鷲橫目一瞪,但隨後又笑道:“一言為定。”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這也不是我的作風,但你這一回實在是將逼我到了絕境,我才會這麼做,因此說起來,我還是輸了。”
韓藝笑道:“如果你的認輸,是希望我幫你解決這困境,門都沒有,這情債哪有叫彆人來還的道理。”
“要不是你---。”
“吼---!”
一聲嘶吼,讓二人同時望向園內。
隻見柳如風趴在假山上,那頭雄獅圍著假山正耀武揚威。
“真是沒出息!”
元鷲搖搖頭,拿起邊上的一盆肉走了過去,幾塊大肉扔出去,雄獅吃完就跑了,畢竟這扔肉的家夥比它還要瘋狂。
.....
“啊---!”
柳如風坐在圍欄外麵,忍著疼,自行處理著自己被獅子抓傷的傷口,不是元家沒有好郎中,隻是這家夥獨來獨往慣了。
坐在他邊上的韓藝,很是不解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不知道?”
“我認為生命的意義不在於此。”
“那你的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呢?娶幾個貌美嬌妻,打敗長孫無忌、李義府等人,然後做到位極人臣,權傾朝野。可是---兩者有區彆嗎?”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東西,曾今的我也是如此。韓藝苦笑一聲:“也許最近當導師當上癮了,老愛嘮叨彆人幾句。不管怎麼樣,我得跟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三番四次保護我。”
“怕以後沒有機會說了嗎?”
“有這方麵的原因。”
“其實真正保護你的是元堡主。”
“我知道,但是那家夥也非常的可惡,不是嗎?”
“強者總是會令人感到厭惡的。”
“我想我終於找到我為什麼這麼被人討厭的原因了,無關乎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