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吧!騷年們!
隻能說李敬業他們太不了解韓藝了,韓藝的套路是什麼,那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們剛一來到訓練營,接受的是魔鬼般的訓練,那麼給他們的感覺,就是要將他們訓練成鋼鐵一般的將士。
雖然他們是被迫通過訓練的,但是畢竟還是通過了,因此也讓他們的自信心爆棚,覺得自己能夠闖過這一關,那就沒有什麼訓練可以難倒自己了。
不幸的是,他們遇到的韓藝,他們萬萬沒有寫想到,這正式上課跟封閉式訓練完全就是兩回事,基本上都是待在教室裡麵,什麼騎馬射箭,連這方麵的課程都沒有設置,那這跟那些書生又有什麼區彆。
他們終於明白,韓藝真沒有在嚇唬他們,對於他們而言,這些課程實在是太難了。
也有一些人感到後悔了,真不應該回來啊!
要是他們不回來的話,那他們還是昂著頭走出去的,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通過了訓練,隻是爺覺得這忒也無趣了,不想來了,但要是無法畢業的話,那丟人丟大發了。
整個宿舍裡麵是哀鴻遍野,光想想那些課程就覺得痛不欲生。
“怎麼辦?”
阿史那仆羅哭喪著臉望著李敬業、契苾明等人。
契苾明氣急道:“我看韓藝就是成心要為難我們,這軍事學院不學兵法,改學曆史了,天理何在。”
“說得好!韓藝真是欺人太甚。”阿史那仆羅是氣憤不過,這當頭一棒敲得他是暈頭轉向,他一個胡人,你讓他學曆史,而且還是漢人的曆史,真心沒有比這更加欺負人的了。
秦俏突然道:“我看也不一定。”
契苾明、阿史那仆羅立刻瞪向秦俏。
秦俏訕訕一笑,道:“你們先彆急,聽我說完先,你麼想想看,如果隻是練騎馬射箭的話,那咱們犯得著來這裡麼,既然這裡喚作軍事學院,那自然與在軍中訓練有所不同,我---我認為這反倒是軍事學院特彆的地方,如果我們都能夠畢業,至少也可以說是文武雙全。”
李敬業點點頭道:“秦俏言之有理,我們的長輩肯定也知道這些課程,既然他們都不反對,那麼定有它的道理,咱們連那麼苦的訓練都熬過來了,不可能還會栽倒在這上麵。”
阿史那仆羅撓著頭道:“這可不一定,要是我有這心思,我就去考文官了,乾嘛還來這裡。”
契苾光道:“你想離開?”
阿史那仆羅沉默不語,他確實有離開的想法,現在離開,總比到時不及格要好。
李敬業道:“現在你要離開的話,就是在向韓藝認輸,我以為咱們隻要跟以前一樣,團結起來,那什麼也難不倒我們的。”
“說得好!”
契苾明拍了下阿史那仆羅的背,道:“咱們可不能輕易的向韓藝認輸,不就是學個曆史麼,怕什麼,大不了考試的時候作弊就是了。”
......
......
而韓藝將任務布置下去後,就回去了,他的任務暫時是完成了,想著那一張張苦逼的臉,心裡彆提多開心了,哼著小曲,回到了蕭府。
“夫君,什麼事這麼高興!”
蕭無衣剛好在前院散步,見韓藝這麼開心,不禁問道。
韓藝哈哈一笑,拉著蕭無衣的手,便將軍事學院的事告訴了她。
蕭無衣聽得卻是非常嚴肅道:“軍事學院不學兵法,學數學,這如何能行。”
汗!忘記她也是一個軍事迷!韓藝道:“你乾爺爺是不是文武雙全?”
“那是當然。”
“這不就是了!”
韓藝道:“兵法是肯定更要學的,但是首先得將基礎打好,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請司空他們去當老師,難道讓司空去教數學。”
“這倒也是。”
蕭無衣點點頭,忽然眼珠晃動幾下,親切的抱著韓藝的胳膊道:“夫君,真是謝謝你。”
韓藝一愣,道:“謝我作甚?”
蕭無衣笑道:“謝你幫我送糕點去學院給那些老師和學生啊!”
韓藝眨了眨眼,乾笑幾聲道:“你---你都知道了。”
蕭無衣點點頭,笑吟吟的看著韓藝。
韓藝訕訕道:“如果我說我主要是幫你犒勞一下他們,順便看看飛雪,你信麼?”
“你說呢?”
“換我我也不信。”韓藝搖搖頭。
“噗嗤!”
蕭無衣嫵媚的白了他一眼,道:“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麼,不過看在你提醒她們的份上,這回就不予你計較了。”
韓藝愣了愣,道:“這你也知道了。”
蕭無衣欣喜的點點頭,道:“你說得很對,西郊學院的老師,那根本不值一提,若是將他們視作對手,那也顯示不出咱們女人的能耐來,要是能夠贏鄭伯隅那些老頭子,那便有趣了。”說著,她又好奇道:“可是夫君,咱們學得跟士族學院那邊不一樣,咱們怎麼能夠贏他們。”
韓藝道:“那些士族賴以生存的可不是學生多麼厲害,而是他們那一套教育製度,隻要證明我們的教育製度比他們的更好,不就是證明我們能夠贏他們了麼。”
蕭無衣聽得卻是黛眉一皺,“但是這也不能說明我們女人勝過了他們。”
韓藝嗬嗬道:“可如果全國都采取我們這種教育模式,那麼也就證明女人在教育方麵不比男人差,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蕭無衣聽得目光急閃,道:“夫君,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麼?”
“不能!”
“為何?我這都還沒有說。”
“你不就是想去監考麼。”
“你---你怎麼知道。”
韓藝隻是一笑,“你不去的話,我們勝算更高。”
蕭無衣麵色立刻陰沉下來。
“你聽我說完先。”韓藝道:“主要是你的氣場太強大了,你去的話,會給予他們不少壓力。如果你真的想贏,那你就聽我的。”
蕭無衣道:“但如果輸了呢?”
韓藝眨了眨眼,道:“抱歉,這個問題我真不能回答你,因為我沒有想過輸。”
蕭無衣狐疑的瞧了他一兩眼,猶豫片刻,道:“好,我聽你的。”
她行事完全就是不折手段,如果她不去就能夠成功,那她當然可以做到不去。
......
......
那李世民是一個非常喜愛和珍惜人才的皇帝,從淩煙閣的建設就可窺探出一二來,因此李世民也是一個非常重視教育的皇帝,其中就包括兒童教育,童子科就是代表,但童子科不是小學,而是孩子們的科舉,用來區分天才兒童的,雖然是起源於漢,但是在唐初變得極為重視,因為李世民非常喜歡天才,童子科就極其受到重視,甚至於挑選一些少年天才去跟科舉考生競爭,崔戢刃就是這樣揚名立萬的,如果崔戢刃當初不諷刺李世民打壓山東士族的,他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另外,唐朝當然也是有學校的,就是國子監,但基本都是為貴族準備的,學生幾乎都是貴族子弟,人數也是不多。
李治其實也如此,他也非常喜歡人才,非常重視教育。倒是曆史上有記載武媚娘是完全不重視教育,她在位的時候,幾乎是將李世民、李治建立起來的教育係統都給摧毀了。武媚娘隻是重視科考,並不重視教育,等於就本末倒置,也可見科考在武媚娘的心中,政治利益是占有非常大的比重,不過因為韓藝的到來,武媚娘擁有了昭儀學院,這也應該算是一個蝴蝶效應。
而今年的兒童教育,又得到了朝野上下的重視,最主要還是因為運動會掀起了昭儀學院熱,這種全新的教育模式,得到了很多家長的重視,他們也一直都在觀察,時不時就有人去昭儀學院看看,而且運動會就結束後蕭無衣就放話出去,期末大考也要贏。
更加要命的是,士族學院也是同一天考。
士庶、男女諸多矛盾本就是唐王朝主要矛盾,這麼一次直接的對抗,當然會引起很多人的重視。
李治也是拖家帶口的來到了曲江池的行宮度假,大臣們也都跟過去了,隻是沒有明說是為了這一次期末考試,不過大家心裡都清楚。
而今日便是考試之日。
李治目光左右一看,陣營非常明確啊,韓藝與閻立本、李淳風他們一邊,其餘的都是另外一邊的,鄭伯隅、崔偲這些民間士大夫也都來了,包括許敬宗也是站在傳統派一邊。李治笑道:“真是巧呀,士族學院與昭儀學院竟是同一天考試。”
盧承慶非常謙虛的說道:“這隻是湊巧而已。”
“是嗎?”
韓藝突然看向崔戢刃道:“崔禦史也是這般認為的嗎?”
崔戢刃笑道:“當然不是,韓侍郎不是常說有競爭才會有進步嗎?”
李治微微一笑,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啊!
“這話是我說得沒有錯。”韓藝話鋒一轉,道:“但是我以為這一場考試跟競爭沒有什麼關係。”
崔戢刃一愣,道:“韓侍郎此話怎講?”
韓藝嘴角一揚,笑道:“這場考試在我看來,就隻有一個意義,那就是讓你們明白你們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
“.......!”
李治聽得都冒出一身冷汗來,這小子怎麼又變成原來那德行,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
“韓侍郎,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崔義中聽得勃然大怒。
就連一向溫和的盧承慶臉上都浮現出怒氣,這裡麵的道道,大家都清楚,犯得著說出來麼,還說得這麼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