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
時隔兩月多,從長安來的船隊終於抵達了揚州,也真是老天幫忙,船隊是順風風水,一路上暢通無阻,關鍵這年頭船少,雖然途徑各州縣,都有停歇,卸了一點貨物,但是揚州還是最大的中轉站,這是韓藝要求的。
隻見在運河一個嶄新的大碼頭上,有著上萬人齊聚於此,河麵上一艘艘大貨船停靠在碼頭上,成百上千的船夫正忙著卸貨,不過周邊圍觀的人可比這乾活的人要多多了。
“嘖嘖!這香水真是神奇,讓人聞之欲醉!”
“好酒!好酒!又香又烈!”
“這---這紙張是咋做的?這麼好,還這麼便宜,就這紙一來,咱們江南的紙隻怕得拿去塞門縫了。”
“要說便宜麼,這衣裳才是真的便宜,我曾以為這衣裳恁地便宜,一定不咋樣,沒有想到比咱們請裁縫做的還要好!”
......
隻見一群閃爍著精明目光的中年男子拿著各式各樣的商品,愛不釋手,嘖嘖稱奇。
而在他們中間站著一位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他嘴角微微一揚,道:“各位,本公子沒有騙你們吧?”
此人正是楊展飛。
而他身邊這一群人,則是揚州以及周邊地區的富商和一些地主。
“二公子,這---這以前小人多有得罪,還請二公子見諒。”
“是呀!是呀!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彆跟咱們一般見識。”
“二公子,往後小人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
......
楊展飛暗哼一聲,商人就是商人。
這商賈本是卑賤之人,按理來說,楊展飛跟他們弄不到一塊去,因為不是一個階層的,但是楊展飛沒有辦法,他年紀太輕了,這附近的鄉紳都是將他當小輩看待,雖然還是會給麵子的,畢竟是楊家的人,但是說話還是有一點頤指氣使=的感覺,更加不會聽從楊展飛的,我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應該是我們來教你怎麼治理揚州。
不過楊展飛選擇了韓藝,注定跟鄉紳不是一條道上的。
楊展飛是沒有辦法,這才籠絡這些小地主、商賈的。可是好死不死,當初韓藝去了一趟西北,導致整個計劃擱淺,他最慘的時候,連這些商賈都對他愛理不理,你又是修碼頭,又是修路,弄得是風生水起,結果一根毛都沒有飄來,還浪費這麼多錢,那時候楊展飛過得是如履薄冰。
這一回楊展飛是給他們下了保證,反正不成功便成仁,要是韓藝再爽約的話,他就直接回長安去了,這裡真是混不下去了,他也沒有臉繼續待下去了。
好在這一回韓藝沒有爽約,船隊準時抵達的揚州,這個興建許久的大碼頭總算是派上用場了,楊展飛也是長出一口氣。
而如今的江南還處於比較落後的時期,尤其是在製造業方麵,再加上國情的原因,很多商賈都沒有出過門,地主就更加不用說了,見識就那麼一點點。因此這些商賈、地主見到這些先進的產品,知道絕對不會存在賣不出去的情況,他們自己都想賣。而且,長安來的貨,直接批銷給誰,那都已經定下來了,沒有什麼競爭,這是韓藝考慮到幫助楊展飛鞏固他的權威,如果自由競爭的話,那人家也是去求長安的商人,不會來求楊展飛,如今可是恨不得將楊展飛供奉起來,您真是財神爺啊。
另外,還有一人也被眾人簇擁著,這個人就是楊林。
當初他去長安時,韓藝就跟他說過,搞運輸業,一定有前途。他對韓藝是言聽計從,於是就將錢全部投資在運輸業上麵,並且全部采取新式的船塢,但是他弄的都是小船,專門跑江南的,因為江南水域非常豐富,水路運輸是非常方便的。揚州是中轉站,這就需要小船運送到周邊各鄉鎮,楊林早已經嚴正以待,船隻人員都準備好了,都不需要去談,那些商人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楊林一家人可算是高興壞了,但這還隻是剛剛開始,將來會有更多的貨物從長安運回過來,也會有更多的貨物從江南運送到長安,如果江南是一隻股票的話,未來十年都不需要擔心它會跌。
......
而遠在長安的韓藝,此時可無暇顧忌買賣上的事,現在市場相對比較平穩,就等南北開花,促使商人近一步擴大規模。他現在是忙著教育方麵的事,沒有教育,就沒有一切,因為他的任何計劃都是基於在人才上麵的。
韓藝在放假會議上,語氣鬆動了一下,這消息很快就傳出去了。然而,這直接導致長安的中層階級以及上層階級激動不已,當初運動會時,就已經動心了,但那隻是氣氛好,結果怎麼樣,誰都不敢打包票,可如今就連士族學院那種傳統模式教育之楷模,都輸得如此之乾脆,一點脾氣都沒有,那他們那種教育,就更加不用談了,他們也害怕自己的後代將來不如昭儀學院的學生,而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昭儀學院,但是由於昭儀學院的特殊性,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去開口,這下韓藝鬆口了,可把他們給激動壞了,四處打聽消息。
就說武媚娘她母親家,門檻都快被人踩爛了。
鳳飛樓。
“哎呦!鄭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這我可不會見諒!”鄭善行笑吟吟道。
韓藝愣道:“在你們士族連客套話都當真麼?”
鄭善行道:“那倒不是,隻是你早就算到我會來此,卻不出門迎接,有傷朋友情義啊!”
韓藝一愣,哈哈一笑,“請坐,請坐。”
等到鄭善行坐下之後,韓藝笑道:“我想崔戢刃一定很樂意背這鍋吧。”
鄭善行好奇道:“何謂背鍋?”
“呃...就是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嗬嗬!”
鄭善行乾笑幾聲,道:“你跟崔兄也真是有趣,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偏偏算計來,算計去,但結果你們都是贏家。”
韓藝哼了一聲道:“就崔戢刃那德行,也就你們受得了,我可是受不了。而且,崔戢刃善於在人家的勝利果實上麵動手腳,這太陰險了,我不想幫你們,可是我不幫你們,我隻能將故意失敗,我這是彆無選擇啊!”
鄭善行輕輕一笑,他知道要是韓藝不想雙贏,那崔戢刃不說一定會輸,但隻怕也得多費周折,道:“事已至此,你何不發發慈悲,再幫我們一把。”
韓藝苦笑道:“鄭公子你開口,我能不幫嗎!我們可以合作,技術上交流交流,但是有一點,我們昭儀學院的老師都是年輕人,你們必須要也得派出年輕的老師,如果是你大伯他們那就算了,昭儀學院的老師也不敢跟你大伯他們交流。”
鄭善行苦笑道:“這你大可放心,我們都已經安排好,將會學習你們昭儀學院,全部啟用女子來授課。”
“男子呢?”
“男子的話,那些紈絝子弟,哪能為人師表,稍微努力一點的,還是得以功名為重,他自己也得學習,恐怕無力承當這一份重任,我們思來想去,也隻能啟用家中女子來擔任老師,一來,反正學生也都是自家的孩子,二來,我們士族學院隻有一家,要麼就全部啟用男子,要麼就全部啟用女子。”
“這倒也是。”
韓藝點點頭。
鄭善行又道:“至於書籍的話,恐怕也得勞煩你們了。”
韓藝笑道:“你們終於明白枯燥的書籍隻會誤人子弟。”
“聖人之言又怎會誤人子弟呢?”鄭善行搖搖頭笑道。
韓藝一笑,道:“這也沒有問題,但是得付錢。”
“理應如此。”
鄭善行點點頭。
韓藝又道:“正好,我們昭儀學院已經放假了,但是昭儀學院的老師還得繼續工作,也就是編訂新的教材,以及為明年的課程備課,這裡麵會包含她們這一年來的教學經驗,你們可以派你們的老師去跟她們一塊研究,反正也都認識。而且,就在蕭府。”
“蕭府?”
“嗯!”
韓藝聳聳肩道:“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這幾天都會待在北巷,因為蕭府已經沒有容我的地方了。”
鄭善行哈哈大笑起來。
正當這時,隻見三四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哎呦!韓侍郎,你在這裡就最好不過了,咱家又怕你不在,走走走,快隨咱家入宮。”
能夠不通過門衛直接闖入的人,除了張德勝也沒有彆人了。
韓藝微微皺眉,因為他從張德勝的臉色中看到了一絲不安,於是立刻跟著張德勝入宮。
這剛剛入宮,就遇到李績。
“下官見過司空。”
韓藝行得一禮,又小聲問道:“司空,這是出什麼事呢?”
就連李績都火速趕來了,那這事肯定不一般。
李績小聲道:“老夫聽聞好像吐蕃、吐穀渾那邊出事了。”
韓藝聽得呆若木雞,心裡大罵,我操,不是吧,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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