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簡單任務,簡單執行,這些學員也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因為他們的任務也隻是去到指定地方,將準備好的糧草給運回長安來,而且一個月就能夠折返,這也沒有多遠。
因此他們就是在學院裡麵討論了半晚,其實那都不是討論,而是相互約戰,看誰第一個先回來,然後隔日便出發了。
至於李績、契苾何力、韓藝他們,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個各夫人,就安排一個老師在總參謀部值班。這個演習在契苾何力等人眼中,是相當的無趣的。
這也正合韓藝之意,如果他們都在的話,那韓藝至少也得常來看看,韓藝哪裡有這功夫啊!反正一切都將會在他的預料之中。
......
李府。
“嗬嗬!這《白衣童話》恁地受追捧,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的確有些趣味。”李義府將一本嶄新的白衣童話合上,微微笑道。
一旁的柳元貞道:“丈人,最近人人都在談論《白衣童話》和大劇院,而關於雜色入流所談及的甚少。”
李義府道:“此事皇後已經知曉,並且認為這樣就最好不過了,韓藝這是在幫咱們,咱們又不是做買賣,要弄一個噱頭出來,隻要將人手安排到位那便行了。如今那些在等候的進士,已經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提拔胥吏上來,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因為柳元貞已經被貶為庶人,身上沒有一官半職,故此李義府就安排他去跟那些胥吏打交道,畢竟身份合適。而且,並不是什麼人都往上麵提拔的,哪怕是待審的進士也是如此,進士中也有一些貴族子弟,但是那些人統統是不被考慮在內的,李義府隻提拔寒門和已經落魄的貴族,就好比謝氏、陳氏。
胥吏同樣也是如此,必須得提拔那些心向武媚娘的,至少要能夠收為己用。
柳元貞微微皺眉,道:“丈人,咱們這麼快就將那些等待的進士給安排入仕,已經引起一些官員的不滿,但這還好,畢竟對方是考取了進士,甚至有一些人早就應該入朝為官,隻因為那些士族、大臣的後代將官職給霸占去了,故此咱們這麼做,也有理可循的,反倒那是反對的人,有些心虛。但是這才剛剛安排完那些進士入仕,又急著讓雜色入流,是不是太快了一點,隻怕會引起非常多的官員的反對,是不是應該等過年之後,再著手考慮。”
李義府緊鎖眉頭道:“這我也明白,但這是皇後的指示。”
柳元貞納悶道:“可皇後為什麼這麼著急,這種事本就不能急於一時的?”
李義府眼中也閃爍著疑惑,沉吟片刻,道:“皇後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用意,又豈是你我可以明白的,我們隻管照做就行了。”
他如今對於武媚娘那是心悅誠服,也是武媚娘最忠心的狗,由此可以看出他與韓藝的不同,韓藝離開武媚娘,照樣能轉,李義府離開武媚娘,那就必死無疑。
柳元貞聽後,訕訕點了一下頭。
“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待會就讓人將這些送去大理寺,順便告訴洋兒,讓他耐心等著,我一定會將他救出來的。”
李義府將手中那本《白衣童話》放在旁邊堆著床棉被枕頭上麵。
柳元貞點頭道:“小婿知道了。”
雖然李洋是死囚,但是爹好歹也是中書令,而且辛茂將是他們一邊的,李洋在裡麵也吃不了多少苦,關鍵就是心理上受到不小的折磨。
韓藝製造的娛樂風潮,成功的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但要說是幫助李義府,可也不見得,畢竟雜色入流,是損害貴族階級的利益,惠及百姓,即便民間談及此事,一定是分成兩派的,這一股娛樂風潮其實對於韓藝是最有利的,他現在就是要防止士庶爆發出新得鬥爭。
因為發生鬥爭,那麼就會影響到當下的太平盛世。
如今的長安商業雖然發展起來,但還沒有完全成熟起來,一旦生變,那變數可就多了。現在的長安就是屬於全國的經濟中心,是要對外輸出資本的,彆得地方亂,那無所謂,總之,長安不能亂。
可是,既然影響到貴族的利益,那麼當然有些人還是比較關注此事,尤其是關隴集團。
太尉府。
“太尉,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才過了多久,李義府就將那些正在等待的進士,都給招入在朝中,這在哪朝哪代可都是少見的。這不但對於國家不利,對於我們是更加不利呀!自從太尉、褚賢兄你們離開之後,我們在三省六部所剩的長官已經寥寥無幾。大多數都是一些中層官員,而如今李義府提拔這麼多人進來,長官又都是他們的人,以往他們繞不開咱們的人,如今也都可以選擇其他人去做,長久下去,我們可就完呢。”
唐臨非常的激動的朝著長孫無忌道,他可是最痛恨李義府的,而且他也是堅決主張反擊的,他認為決不能坐以待斃。
而在周邊還坐著高履行、張大象、張睿冊、劉燕客等一些骨乾成員。
如今李治、武媚娘都不在長安,他們的來往也要方便的多。
張睿冊也道:“李義府此舉顯然就是衝著咱們來的,可見皇後是亡我之心不死,太尉,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長孫無忌瞧了他們一眼,道:“這老夫明白,老夫這些天也在考慮此事,可是,當初老夫與陛下達成了和解,而如今這事,傷及得可不是咱們一方的利益,對於山東士族也是不利的,如果我們反擊的話,那陛下會作何想?我們是要對付李義府等人,而不是陛下。”
高履行稍稍點頭道:“兄長言之有理,我們必須要想辦法,避免與陛下發生衝突。”
唐臨、張睿冊相覷一眼,心想,這詔令就是陛下批準的,如何繞得開。
劉燕客道:“如今能夠在朝中與李義府抗衡的,且與李義府有過恩怨的,唯有韓藝,可惜韓藝即是武媚娘的人,又是庶族出身,而且他最近一直在忙著其它的事,對此是不聞不問,山東士族那邊主要依靠的是在民間的名望,可惜民間也都在談論大劇院和《白衣童話》,隻有咱們才能阻止此事,而且我認為隻要咱們願意出這頭,自然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反對李義府。”
長孫無忌知道如今要動韓藝這一枚棋子,那就必須做出決戰的準備,那邊韓藝都已經發了話,要玩就玩大一點,這種小規模的爭鬥,他是完全沒有興趣,因為韓藝的級彆可也不小了,他要是站出來反對武媚娘的政策,那就必須要拉開決戰的序幕,長孫無忌就必須出山,因為沒有關隴集團的支持,韓藝一個人也反對不了,如今的關隴集團勢力衰弱,必須要集中所有力量,才能打贏這一場決戰,長孫無忌沒法躲在幕後,但長孫無忌對此非常疑慮,沉吟少許,道:“不,還有一人可以阻止。”
“誰?”
“杜正倫。”
張睿冊道:“可是上回淳氏一案,杜正倫也沒有能夠將李義府問罪。”
長孫無忌道:“那隻是因為陛下湊巧病了,故此杜正倫才隻能被迫收手,杜正倫在朝中資曆甚高,又與李義府同是是中書令,名望還要勝過李義府,隻要杜正倫對事不對人的話,他是有能力阻止的,老夫相信陛下也不想將朝中弄得烏煙瘴氣。”
高履行道:“可是杜正倫沒法乾預吏部之事,而李義府卻有這能力,對抗起來,隻怕杜正倫占不得優勢,除非唐賢弟出麵與杜正倫合作,可是杜正倫未必又會願意與咱們合作。”
唐臨突然道:“這事不需要我出麵,我知道吏部侍郎劉祥道對於李義府此舉也有著諸多不滿,而劉祥道並非是咱們的人,也並非是山東士族那邊的,如果能夠讓劉祥道與杜正倫聯合起來,說不定此事還能成。而且,這也並非是很難之事,李義府隻顧提拔自己的人,從來就不顧及彆人,而那邊杜正倫也需要提拔自己的人,可是職位就這麼多,我隻需要卡一下杜正倫那邊的人,那麼杜正倫自然會找到吏部來,倒是我再安排劉祥道去跟杜正倫見麵。”
“這倒是可以。”長孫無忌點點頭,道:“不過劉祥道這人行事謹慎,而如今隻是安排進士入仕,此乃合情合理,他不見得就是反對的,我們還得等到李義府開始讓雜色入流,才能夠這麼做。”
而每每這個時候,韓藝仿佛就不跟他們生活在一個次元裡麵,他總是在忙著彆得事,這也是許多人都不能理解的,你就不算站出來,你好歹也關心一下呀,你好歹也是戶部尚書,這官員多了,對於戶部也不是好事。
不過大家也漸漸習慣了韓藝這個另類,他就是不聞不問你又能拿他怎樣。
鳳飛樓!
“我這前腳剛到,你們後腳就跟了過來。”韓藝端著一杯茶,卻不急著喝,目光從錢大方等大富商的臉上掃過,“是為了新市場的事吧?”
錢大方道:“韓小哥,自大劇院正式啟動之後,來往郊外的人士是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希望新市場能夠開張,如此一來,他們都不需要回城內,看完話劇之後,就可以相聚來道新市場這邊玩,反正咱們新市場不在城內,又不需要宵禁的。”
韓藝問道:“如此說來,你們的店麵都已經弄妥呢?”
“早就弄妥了,隻要你點頭了,咱們明日就能夠開張。”趙四甲著急道。
韓藝笑道:“你以為是你家的那小店麵,說開張就能夠開張,你們有沒有想過,新市場雖不受宵禁,可以夜夜笙簫,但是同時也存在著安全隱患,你們難道就沒有考慮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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