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隱患?”
錢大方聽得似乎不太明白,“這個我們當然會安排人手啊!”
韓藝笑道:“你安排的人手最多也隻能防止那些防止雞鳴狗盜之輩作亂,倘若是那些貴族鬨事,你安排的人手敢上去管麼?”
新市場當然會安排保全人員,但那都是下人,不具有執法權,要是貴族鬨事,可就沒法管了,皇家警察可是有這個權力的。
“這......!”
眾人麵麵相覷,這一點他們沒有考慮過,因為考慮也沒啥用。
賀若寒一臉不爽道:“韓尚書此話有失偏頗,咱們貴族自小讀聖人書,通情達理,又怎會鬨事呢?”
韓藝哼道:“我說得就是你這種紈絝子弟,你還敢接話。”
錢大方等人同時低頭,捂嘴直笑。
賀若寒一張白淨的臉皮頓時紅了一個通透,嘀咕道:“可我已經改變許多了。”
“那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呢?”韓藝又再道。
賀若寒不做聲了。
竇義道:“那不知依韓小哥之意,該當如何?”
韓藝簡單明確道:“新市場離不開皇家警察。”
“那真是極好!”
錢大方聽得眼中一亮。
韓藝正色道:“你先彆忙著高興,我是皇家特派使不假,可新市場我也有份,這新市場也是屬於私人的,而非是國家的,皇家警察的職責中不存在晚上還得需要去城外巡邏。”
錢大方本想著韓藝利用職權之便,調派一些皇家警察去新市場那邊巡邏,但好像事實並非如他所料的那般。
一乾商人都望著韓藝。
“捐錢。”
韓藝道:“捐錢給皇家訓練營和民安局,捐錢給皇家訓練營可以促使更多的皇家警察出現,那麼就會有足夠的人手來巡邏,捐錢給民安局,可以增加獎金,皇家警察才會心甘情願的在這寒冬之夜來到郊外巡邏。”
錢大方皺眉道:“這得捐多少錢?”
韓藝笑道:“我們這麼多商人,每人每年捐一個幾貫錢、幾十貫錢,怕也能達到成百上千貫錢,這就已經足夠了。”
竇義點點頭道:“這倒是不多。”
錢大方道:“但是對於咱們這些小商人,可也是不少啊!”
韓藝道:“老錢,你要不要臉,你光買地賺的錢,都夠交上幾十年的錢。”說著,他目光一掃,“我們要明白一點,去那裡的人越多,越繁華,那塊地便越值錢,而安全問題,直接影響到新市場能否取得成功,這錢出得絕對值。”
宇文修彌頗顯不耐煩道:“韓尚書,就依你的意思吧,你說咋辦就咋辦。”
其餘人商人猶豫片刻後,也都紛紛點頭,表示答應。
因為這要求是合理的,皇家警察還是得按照朝廷製度去辦事,如果沒有宵禁的話,那當然不需要付這個錢,可如今朝廷製度還是維持著宵禁製度,五日才開放一回。隻不過韓藝打了個擦邊球,搬到城外去,這樣就可以夜夜笙簫,但是皇家警察沒有義務去保護新市場的夜晚。
而韓藝這麼做,主要是因為商人沒有繳納什麼商稅,但是商人需要的是越來越多,那麼商人就必須得付出,這樣才公平,在商業中,講究得也就是公平,要付出才有回報,這是遊戲規則。韓藝笑道:“好。具體事宜,我還得去跟民安局那邊談,咱們答應,人家也不一定會答應。”
“咦?韓尚書,怎麼沒有瞧見草兒娘子,莫不是草兒不住在這裡?”
宇文修彌突然左右張望著。
賀若寒眼珠也滴溜溜轉起來了。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韓藝還愣好一會兒,“喂?你丫是來找我談事的,還是來找草兒的?”
宇文修彌嘿嘿一笑,道:“我當然是來韓尚書你談事的,不過---也---想見見草兒娘子。”
“來人啊!”韓藝立刻向外喊道。
隻見茶五立刻走了進來,按理來說,茶五已經是總管級彆的,沒道理還在門外候著,但是人家茶五聰明,知道自己沒啥大本事,能有今日,完全憑借著韓藝對於他的信任,故此韓藝一到,他隻要在,就在門外候著。
韓藝指著宇文修彌道:“下回不準這廝來了。”
“哎呦!韓尚書,你這是作甚?”宇文修彌急得直接站起來身來,爭辯道:“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隻是想見見草兒娘子,又不想乾啥,況且,如今想見草兒娘子的人可是不少,此乃人之常情。”
韓藝哼道:“還人之常情,這裡坐了這麼多人,也沒見誰跟你一樣。”
這話音剛落,一個下人來到門外,恭敬道:“小藝哥,方才徐公子和賀蘭公子給草兒娘子送來兩份請帖。”
茶五立刻回頭道:“誰讓你進來的?”
那下人站在門外一臉懵逼,首先,他沒有進來,其次,這有事當然得彙報啊!
宇文修彌立刻道:“韓尚書,你瞧見了,可不是我一個人想見草兒娘子。”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韓藝暗自嘀咕一句,瞧了宇文修彌一眼,稍稍皺著眉頭,站起身來,道:“行了,今日先到這裡,你們回去吧。”
錢大方等人立刻起身,拱手一禮,然後便出去了。宇文修彌、賀若寒等公子哥們眼神還在四處瞟動。
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對,這不就是我一手締造的麼。韓藝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向茶五道:“是不是我錯過草兒的個人演唱會?”
茶五點點頭。
韓藝道:“現在有多少人來求見?”
茶五道:“自草兒的個人演唱過後,每天都能夠收到十來封帖子。”
韓藝道:“那劉姐呢?這些事應該是劉姐來處理的?”
茶五訕訕道:“那邊不還有夢思、無雙麼,這---這劉姐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這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韓藝費儘心力讓草兒她們成為長安有名的歌妓,那麼這些麻煩自然是接踵而來,韓藝可沒有資格抱怨,他思忖少許,道:“你先出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是!”
茶五出去之後,韓藝在大廳裡麵待了少許,然後便出得大廳,來到一扇房門前,敲了幾下門。
“誰?”
“是我。”
話音剛落,就聽得吱呀一聲,門從裡麵打開來,隻見一個戴著麵紗的妙齡女子站在門內,一雙會說話的美目告訴韓藝,主人非常驚喜。
“你可算是記起我來了。”片刻驚喜過後,顧傾城便是輕輕一哼,扭過身去,去到桌旁坐下。
韓藝無奈一笑,走了進去,將房門合上,“我可不曾忘記你,就跟我也不曾忘記劉姐一樣,隻不過最近我忙得很,很少來鳳飛樓。”
劉姐?顧傾城聽得更是不爽,直接將臉給扭過去了。
韓藝不以為意,嗬嗬笑道:“顧大美女,休息的怎樣呢?”
顧傾城目光閃動了幾下,哼道:“看來是有事求我,才想起我來的。”
韓藝嗬嗬道:“就憑咱們之間的關係,用‘求’來形容,那真是傷感情啊!”
顧傾城眼波流轉,“那不知依你的意思,該當怎說?”
“關心。”
韓藝道:“我來這裡,隻是想來關心你一下。”
“是嗎?”
“是的!”
韓藝非常肯定的點點頭,道:“如果你還想休息的話,你可以一直休息下去,你做那麼多,不就是圖一個自由自在麼,如今你就是自由自在的。但是我認為老是躲在屋裡不見人,可也不是自由自在,也沒有什麼意思,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做些什麼?”
顧傾城想了一會兒,一手托著尖尖的下巴,充滿向往道:“賢妻良母。”
韓藝聽得一翻白眼,道:“就算是賢妻良母,也不是像你這樣,賢良其實是動詞,而不是名詞。”
顧傾城斜目一瞥,道:“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能做一些什麼。”
韓藝道:“那你想一直待在屋裡麼?就好像如今這樣。”
顧傾城螓首輕搖。
韓藝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誰叫我鳳飛樓的東主,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吧。”
顧傾城噗嗤一笑,“明明就是有事找我,偏偏說得好像是來拯救我似得,當我是三歲小孩麼?說吧,什麼事?”
韓藝嗬嗬一笑,道:“如今草兒她們名聲在外,前來拜訪的人多不勝數,劉姐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希望你能夠幫助她們。”
顧傾城驚呼道:“你讓我當假母?”
“什麼假母,真是難聽,我們鳳飛樓隻有‘姐’,可沒有假母。”韓藝搖搖頭道。
顧傾城道:“此事很簡單,拒絕不就行了,有你在,誰還敢鬨事?”
韓藝笑道:“我利用身上的權力,去拒絕那些貴族的請求,那跟那些貴族用權力去壓迫歌妓又有什麼區彆?人家是以禮相待,那我們也得以禮回之,這人與人之間還是得相互尊重。”
顧傾城略顯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
韓藝道:“若是對方隻是出於一份‘君子好逑’,而草兒她們也答應的話,這是可以來往的,如果能夠與像王玄道、鄭善行那樣正人君子來往,也能增加自己的見識以及學問,對於草兒她們也是非常有利的,但是有一些人就必須得拒絕。這裡麵如何操作,是需要極大的技巧,而在這方麵,你顧大美女要稱第二,那沒有人敢稱第一。”
顧傾城道:“可是我當初那麼做,就不想與這些人接觸。”
韓藝笑道:“你可以幫我培訓一些這方麵的人才,也可以自己出麵,這你自己看著辦就行,總之,我是希望你能夠出麵,與劉姐一塊將鳳飛樓打理好,我如今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照顧草兒她們,我也不希望將來草兒她們需要站在懸崖邊上,才能擺脫這一切。這隻是一份工作,與戶部尚書沒有什麼區彆。”
顧傾城沉吟片刻,然後輕輕拍了一下桌麵,“好吧,我就先從賢妻做起。”
“你還真會占我便宜。”韓藝一手捂住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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