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村。夜裡。
“果盤來了。”
韓藝將一個果盤放在桌上,然後坐在三位嬌妻中間,這是他們一家人最為幸福的時刻,韓玄牝、韓蕊都已經睡下,韓藝、蕭無衣終於可以清閒下來,而元牡丹、楊飛雪都工作一日,也需要放鬆一下。
蕭無衣拿起一塊放入嘴中,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於是問道:“對了,今日站在爹爹墳墓前的那兩個人是什麼人,我好像從未見過。”
韓藝哦了一聲:“他們都是我的手下,其中一個一直在揚州幫我打理買賣,還有一個剛剛從長安過來,好歹你夫君手下幾千號人,你哪能個個都認識。”
元牡丹黛眉輕輕一皺,道:“也就是說,你也打算從長安撤出來?”
這個工作狂人。韓藝歎了口氣,點點頭道:“是打算將一部分買賣放到江南來,長安那種情況不撤也不行,我聽說長安那邊許多商人都在裁員,而朝廷為了安置這些人,也開始準備做買賣,不僅僅是我,小胖也準備從涼州撤出來。”
元牡丹憂慮道:“這事鬨得大家都人心惶惶,朝廷要是做買賣的話,試問哪個商人能夠做得過朝廷。”
當然是我呀!韓藝默默的回答道。
楊飛雪道:“是呀,以前商人還經常捐錢給昭儀學院,而如今捐錢的也少了許多。”
“不是還有你夫君在麼,昭儀學院少多少錢,跟我報數就行了,但是千萬彆讓玄牝知道,要讓那小子知道咱們家很有錢,非得上天不可。”
楊飛雪抿唇一笑,道:“玄牝其實挺聰明的。”
“像他母親唄。”
“那是。”
蕭無衣深表認同。
我這是在誇你嗎?韓藝嗬嗬一笑,又向元牡丹道:“夫人,這事過分擔憂也沒有必要,漢朝朝廷不就自己做買賣麼,但還是出現了許多大富商,但是我們商人得審時度勢,該進的時候進,該退的時候退,退也不代表死,隻是一種買賣上司空見慣之事。”
元牡丹道:“可是漢朝是一直以來國家就都從事買賣,而我朝是突然決定的這麼,許多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你以為朝廷就知道怎麼玩麼?這可是一把雙刃劍,而且我們商人是後發製人的。韓藝道:“可我不是將應對之策告訴了楊展飛麼?”
“那隻是歪門邪道而已。”元牡丹道:“其實揚州當下都是憑借你的威望在支撐著,因為大家都相信你在這裡,就一定有辦法幫揚州度過這一個難關,故此,還有不少商人在揚州投資,繼續擴大揚州的市場,剛剛從長安下來的錢大方,最近又買下一塊地,據說是準備建造一個更大的酒坊。但是我今日剛剛收到消息,李義府已經派人到揚州來設置關卡收稅,並且這是全國性的,各地官府都在設立關卡,你的走私計劃能否成功,還真不一定。”
韓藝自信的笑道:“要說比書法,比文章,十個韓藝也不是他李義府的對手,但是要說做買賣,他十個李義府,也不是我的對手,且不說楊展飛還是刺史,就算不是,他也拿我沒有辦法。”
彆得他真心不敢吹牛,但要說到這走私,就當下而言,他還真不是針對誰,因為後世的走私技術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什麼招數都用。
元牡丹道:“此話怎講?”
韓藝道:“隻要走私成功,那麼這將會為揚州帶來巨大的財富,揚州的百姓將會過上比長安百姓還要富裕的生活,但是揚州百姓能不知道這是靠走私嗎?所以都不用我們開口,百姓自然就會幫我們掩護,因為這會成為一個州的經濟主體,李義府親自來也隻能看著,他能將揚州的百姓都能殺了嗎?所以你放心,這一定能夠成功。”
蕭無衣笑吟吟道:“牡丹姐,夫君他乾正當的事,興許不行,但是弄這些歪門邪道,他絕對沒有問題,因為他就是靠這個起家的,當初咱們的生活可比現在艱難多了。”
韓藝翻著白眼道:“你怎麼老愛揭我的底啊!”
“咯咯!”
元牡丹也是笑著直搖頭,又道:“但這隻是治標不治本。”
韓藝道:“這我就沒有辦法,我說過,隻有等我回去,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從目前的情況,好像也不太妙。”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道:“不過凡事都不能強求,我也不太想回長安。”
蕭無衣點點頭道:“夫君,我支持你,在這裡多悠閒自在,我可也不想回長安。”
韓藝道:“是麼?”
“嗯。”
“不虧是我的好夫人。”韓藝一笑,道:“那等會我要說的事,你一定會支持我的。”
蕭無衣一愣,道:“什麼事?”
韓藝道:“我打算重新出山,賺點錢養家。”
蕭無衣噗嗤一笑,道:“你是不是為了騙玄牝,將自己也給騙了。”
韓藝道:“我是認真的,我的那些買賣還得養許多人,其實那都不是屬於我的財富,我跟元家不一樣,我不是搞家族買賣,我得讓底下的那些人知道一點,那些錢是他們自己的,他們才會玩命的乾活。再者說,我也懶得天讓桑木給我送生活費,所以我打算自己做點小買賣,貼補一下家用,這也可以說是男耕女織,我們自己賺錢養家豈不妙哉。”
元牡丹苦笑道:“有病。”
“什麼有病。”韓藝道:“如今這情況,說不定我真不會回去了,他們那套,我又不喜歡,這道不同不相為謀,其餘的買賣,桑木管著就行了,那我總不能天天坐在家裡,得找一點事乾,這才是生活啊。”
蕭無衣好奇道:“那你打算乾什麼?”
韓藝道:“做回我的老本行。”
“當騙子。”蕭無衣下意識道。
“呸!”
韓藝瞪了她一眼,道:“當初我是逼於無奈,才去騙飛雪的,我的本行乃是心理學,這世上有心病的人多了去,既然是病,那就需要醫治,我打算開一個療心室,治療的療,室內的室,與聊心事同音,這名字是不是挺好的。”
楊飛雪點頭笑道:“聽著是有意思。”
“有意思吧!”
“可這能賺多少錢?”元牡丹翻著白眼道。
韓藝嘖了一聲:“美女,我這是賺錢養家,是為了生活,可不是賺錢普世,但你也彆小看我,光我賺得錢,足夠咱們過上富裕的生活。”
蕭無衣道:“可是你如今在守孝,這會引人非議的。”
韓藝笑道:“放心,這工作我不用露麵,不會讓人發覺的。”
蕭無衣搖頭道:“不行。”
“為毛?”
“因為要是你也去工作了,那我不一個人在家了。”
韓藝道:“我哪能天天去呀,看病這東西,必須是你情我願的,未必我還能把人忽悠瘸了麼,我隻是偶爾去去,多數時間肯定是陪著你帶孩子的。”
楊飛雪突然道:“無衣姐,其實你也可以帶著蕊兒和玄牝來昭儀學院玩啊!”
蕭無衣眼中一亮,道:“這主意倒是不錯。”說著,她又向韓藝,道:“那行,你要想去就去吧。”
“多謝夫人體諒。”
可是蕭無衣壓根就沒有聽,而是轉頭跟楊飛雪聊起了昭儀學院的事。
韓藝看向一旁的元牡丹,側過身去,小聲道:“如果你還想跟我談買賣,那咱們就不如回房睡覺,正好今日也輪到你值班。”
元牡丹紅著臉瞪了韓藝一眼。
......
......
而在長安方麵,新政已經全部執行開來,可是新政事關經濟,洛陽交通發達,在洛陽發號司令,要更好一些,對於武媚娘更是如此,許多事務,直接在洛陽就可以決定,不需要再去長安,因為她在洛陽的勢力是非常強的,她將她的妹夫、親人都安排在洛陽。
在武媚娘的催促下,李治、武媚娘與一些官員,就浩浩蕩蕩的來到洛陽。
“你等等我呀!”
“你倒是快點呀,這馬上可就要開始了。”
.....
當李治的大隊人馬剛剛來到洛陽城內時,發現百姓都往一個方向跑去,而且非常著急似得,但都不是衝著他們來的。要說李治這麼龐大的隊伍入城,而且是皇帝來了,那肯定會引來許多人的矚目,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但是這一回壓根就沒有人關注他們。
李治非常失落,我就生個病,百姓怎麼就不愛戴我了,心中更是好奇,不禁道:“這是出什麼事呢?”
武媚娘也是緊張呀,若是剛到洛陽,就出事的話,那她這個政策製定者,可就尷尬了,於是道:“陛下可向皇叔詢問一二。”
皇叔就是李鳳,洛州刺史,皇帝來了,他們這些洛陽官員當然要來迎接。
李治立刻掀開車簾,向騎在馬上的李鳳問道:“皇叔,那些百姓是急著去哪裡?”
李鳳答道:“回陛下的話,他們是去看蹴鞠比賽。”
李治愣了下,隨即笑道:“朕還當是什麼呢?原來就是蹴鞠比賽。”
李鳳笑道:“說到這蹴鞠比賽,其實還是從軍事學院傳出來的。”
李治哦了一聲:“原來是韓藝搗鼓出來的那新式蹴鞠呀。”
“對對對,就是那新式蹴鞠。”李鳳道:“其實那新式蹴鞠早就傳到了洛陽,但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是後來有商人發現其中的商機,於是就出錢,成立了一個蹴鞠聯賽。之前,臣也不以為意,但是後來越來越多的商人都參與其中,百姓也是非常愛看,隻要有比賽,那是一票難求,臣後來也去看了幾回,果真是非常有趣。不瞞陛下,就連臣的府中也有一支蹴鞠隊,隻可惜在小組賽就被淘汰了。”
“是嗎?這新式蹴鞠,朕也是見識過的,的確有些趣味,但也不至於如你說的這般誇張吧。”
“陛下,臣不知道軍事學院是如何玩這新式蹴鞠的,興許跟新式蹴鞠剛傳到洛陽一樣,也就是一些人,找一塊平地玩玩,但是自從成立聯賽之後,其中樂趣,那真是說之不儘啊!陛下,你快瞧那邊。”李鳳突然指著一條小巷裡麵道。
李治凝目瞧去,隻見幾個小孩在小巷內玩著蹴鞠。
李鳳又道:“如今這新式蹴鞠可成了咱們洛陽最受喜愛的運動,人人都踢上兩腳。不但如此,如今又有商人準備成立一個棒球聯賽,門球聯賽,這都是從長安傳來的。”
李治感到不可思議,笑道:“那朕倒是要去瞧瞧。”
李鳳立刻道:“正好,再過一些日子就是決賽,據說蹴鞠聯賽正在爭取讓紅塵娘子上決賽賽場表演,若是紅塵娘子答應下來,到時一定會非常熱鬨。”
李治好奇道:“這紅塵娘子又是何許人也?”
李鳳拉動了下韁繩,靠馬車那邊靠了靠,道:“這紅塵娘子本是金陵人士,近來才到洛陽,可一到洛陽,就立刻成為了花月樓新晉的花魁,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精,尤其是她那舞蹈,更是驚豔世人,如今被一些人稱之為‘江南傾城’。因為這紅塵姑娘來自於江南,而且與以前花月樓的花魁顧傾城一樣,也都是用輕紗遮麵,說是要等有緣人為其揭開麵紗,隻可惜那有緣人還未出現。”
說到後麵,他一臉遺憾。
車廂裡麵忽聞有人說道:“皇叔,你這洛州刺史當得還真是儘心儘力呀,就連一個花魁,都了解的恁地清楚!”
李鳳一怔,突然想起這裡麵還坐著一個母老虎呀,頓時一臉尷尬。
李治笑了笑,悄悄伸出手,搖了搖,然後將車簾給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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