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如今得大唐,就是----變。
由下至上的改變。
什麼都在變。
包括外部。
今年對於大唐而言,絕對算得上是多事之秋,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河南的災情上麵,其實在同時間,大唐周邊都正在發生著一些事。
雖然這都是人為的,但這也是必然的,因為大唐帝國正在邁向更加輝煌的時代,因此地緣政治將會變得更加濃烈,當大唐的力量足夠強大的時候,一定會往周邊輻射,這就是所為的地緣政治,周邊地區已經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
地處在北方的營州,比關中地區更早的迎來了寒冬。
寒風呼嘯而來,光禿禿的樹木,像一個個禿頂老頭兒,在寒風中搖曳。
在營州城外的一間宅院內,隻見一位身材修長,氣質清新脫俗的美婦,裹著一件白色羊毛大衣,坐在火爐旁,手捧著一本書籍,看得是極其入迷。
這美婦正是陳碩真。
過得一會兒,又見一位二十來歲的少婦走了進來,道:“啟稟夫人,你要的書籍已經全部送到,一共三千本。”
陳碩真合上書來,點點頭,又問道:“與契丹那邊談得怎麼樣?”
那少婦回答道:“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我們已經與悉萬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鬱部的商人達成了貿易契約,他們將會從我們這裡購買低於市價商品。而且,近年來契丹的百姓也變得越發依賴我們中原的貨物,相信這些商人在我們的支持下,很快就會發展起來。”
陳碩真問道:“他們的酋長是什麼反應?”
那少婦道:“契丹八部一直都與我們有貿易往來,而且,咱們才剛開始合作,這並未引起他們酋長的重視。不過......。”
陳碩真問道:“不過什麼?”
那少婦道:“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夫人要將這些白衣童話作為禮物送給他們?那些契丹人都是一些野蠻人,不懂我們中原的文化,這書送給他們,我看也沒有什麼作用。”
陳碩真笑道:“因為我們的最終目的不是要消滅他們,而是要推翻他們現有政權,將這些地方徹底納入我大唐的版圖,而這些地方都是遊牧民族,與我們中原百姓的生活習俗本就大不一樣,想要融合的話,必須要共同的東西。而語言和文字將是我們融合的關鍵。”
說到這裡,她揚起手中的書來,“而這白衣童話確實寫得非常精彩,我想一旦流入到契丹地區,他們的孩子一定會非常喜歡看的,那麼就會促使他們學習我們中原的語言和文字,並且心中向往著中原,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們就會主動的要求融入我們大唐,徹徹底底的成為大唐百姓。因此,我們不但要送書給他們,我們還要派一些人進入他們的腹地,建立學院,教他們識數認字,並且在契丹地區推廣我們的話劇。”
那少婦頷首道:“我明白了。”
這一份工作,真是太適合陳碩真,因為她以前就是乾這個的,他知道如何去宣傳,如何去瓦解,隻不過曾今她是宣傳自己的教派,煽動百姓,瓦解官府,但是如今她宣傳的唐朝文化,瓦解的是契丹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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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
“譚兄,新得奴隸已經到了!一共三百一十三名,我都已經檢查過,個個都非常健康。”
佐霧來到屋內,朝著屋內坐著的譚洞道。
譚洞詫異道:“比上回可是多了差不多一倍呀!”
佐霧笑道:“恩公不是一直說,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以往吐蕃的重心都在吐穀渾和我中原地區,他們手中的奴隸多半都是漢人與吐穀渾人,其次是西域那邊的,天竺那邊的奴隸倒是比較少,而如今這天竺奴隸的價格已經被我們炒起來了,而我們中原的貨物又深受到他們的喜歡,如今他們的貴族也都開始用牙刷,但是他們沒有太多與我們交換的商品,如今我們大量的需求奴隸,他們當然會增加去天竺搶奪人口的次數。不過,他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咱們隻要天竺奴隸。”
他說的天竺,不是指天竺那個地方,而是整個印度地區,因為他們文化有限,關於那個地區,他們也就知道天竺。
如今也是吐蕃最強大的時候,他們當然也欺負弱小,時不時也跑去印度搶點東西什麼的,隻是受到地理的限製,沒法大規模的進攻,但是如今去那邊,有錢賺,那當然得多去幾回。
譚洞道:“你沒有跟他們解釋麼?”
佐霧道:“當然解釋了,我們要開發嶺南地區,嶺南的氣候跟天竺那邊像似,其它地方的奴隸都會水土不服,唯有天竺奴隸最適合咱們,這他們倒是沒有懷疑,不過他們希望將漢人奴隸賣給咱們。”
譚洞笑吟吟道:“這些吐蕃人也不蠢呀,咱們與他們交界最多,漢人奴隸是最容易獲取的,不過他們再精明,也沒有咱們東主精明,東主早料到他們會這麼做,故此才幾番囑咐過,決計不能要漢人奴隸,如果我們大量購買漢人奴隸,那麼隻會促使他們繼續犯境,這堅決不能答應。如今天竺奴隸的價錢,還沒有達到東主製定的價錢,我們還要配合他們,繼續炒高天竺奴隸,讓他們將注意力都放到天竺去。另外,將那些奴隸全部運去嶺南。”
佐霧點點頭。
正當這時,張劍波突然走了進來,“大哥,我們的奴隸已經準備好了,一共一百名。”
譚洞點點頭,又看向佐霧。
佐霧道:“那邊都已經聯係好了,等過幾日,我走的時候,就將他們送過去吧。”
譚洞點點頭,道:“可一定要小心,莫要讓他們察覺到什麼,這可是咱們東主的殺招,不能有任何閃失。”
佐霧笑道:“我那邊是沒有問題,是決計不會出錯的,關鍵是在這些奴隸,他們是否訓練合格。”
張劍波道:“這你放心就是,這幾年,我們一直都在嚴格訓練他們,吐蕃是不可能從他們嘴中得到半點消息。”
......
......
交趾,州。
這州也就是越南清化市一代,位於紅河三角洲,也就是說臨海。
如今這裡已經成為李敬業他們的大本營,越來越多的中原百姓來到這裡,當然,他們是來做買賣的,可不是來居住的,如今還沒有人來想來這裡居住,但是因為商人出兵,充滿了商機,很多商人都派人跟著李敬業一塊過來。
根據的韓藝的安排,他們是不能深入內陸,一來,有什麼事可以及時撤離,二來,不會麵臨著瘴瘧,三來,他們本來也是招人出海的,肯定要在海邊。
這日,李敬業、契明他們來到碼頭上視察。
“尚書令還真是沒有偏咱們,這裡的土地還真是好,種子扔在土裡就行了,都不需要耕種。”
契明感慨道。
李敬業笑道:“這麼好的地方,應該屬於咱們中原百姓,而非是這些蠻夷之徒。”
契明道:“根據尚書令的計劃,隻要這碼頭興盛起來,就能夠吸引其它州縣的百姓來此,我們中原百姓也能夠避開那些瘴瘧之地,從海上來到這裡,遲早這裡也會徹徹底底的屬於咱們中原的。”
說話間,又見秦俏、阿史那仆羅他們走了過來。
李敬業笑道:“你們回來了,進行的怎麼樣?”
阿史那仆羅一臉鄙夷道:“我還真是服了這交趾的部落酋長。”
李敬業好奇道:“此話怎講?”
阿史那仆羅道:“尚書令還真是料事如神,那些個酋長,個個都很貪婪,在這裡,錢可比官府的命令要好用多了,隻可惜,那些酋長都沒有見過世麵,給他們上百瓶香水,他們的眼珠子就快要掉出來了。”
李敬業道:“也就是說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秦俏道:“非常順利,朝廷給政策,咱們又給錢,那些酋長都願意配合咱們宣傳,已經招納了五千名勇士,再加上高家兄弟那邊,我想應該也差不多了。”
李敬業道:“真是不想在這裡浪費過多的時日,我聽說元家是派了元堡主前去,那惡霸可也有一些手段,彆到時咱們還未去,他們就將佛逝國給收拾了。”
秦俏道:“敬業,此事事關重大,尚書令是千叮萬囑,萬不可草率行事,得一步步按照計劃來。”
李敬業點頭道:“這我知道,隻不過我們在軍事學院學了這麼久,這手有些癢癢呀!”
“哈哈!”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
與此同時,在馬尼拉的海灣裡麵,正在“翻拍”著白江口一戰。
經過上回試探之後,佛逝國果然興兵來犯。元鷲在崔平仲的建議之下,先是讓元傑領軍,出海與他們交戰,然後詐敗,將他們引入馬尼拉海灣中一處狹隘之地。佛逝國都是一群土著,他們哪裡懂什麼兵法,而且他們知道元傑是老大,老大都敗了,那還說什麼,當然是趁勝追擊,這一頭就撞了進來,結果被元鷲關門打狗,並且選用了最為省事的火攻,用得也是火油,對於雜亂無序的佛逝國水軍,這可是很恐怖的,他們那種小破船,一點就著,立刻就亂成了一鍋粥。
火舌以驚人的速度在海麵上蔓延,衝天的火光與陽光在空中碰撞著,慘叫聲、落水聲,不絕於耳。
不過這既然“翻拍”,規模、質量自然遠不如白江口一戰。
畢竟當時唐朝水師是傾巢而出,而倭國也是大規模動員。
“唉...想不到這佛逝國連倭人都不如,那倭人雖然蠢,但人家至少有膽量,比他們可是要強上不少。”
元鷲站在主戰艦的甲板上,一臉蛋疼的看著不遠處的戰場,這可不是他想象中的大展身手啊。
“趕緊下令救人吧,這些人可以幫我們開墾出上萬畝地。”
崔平仲搖著芭蕉扇走上前來。
元鷲衝著犬牙鬱悶的揮揮手,道:“放繩索,準備救人。”
“遵命。”
元鷲又向崔平仲道:“老崔,你看佛逝國的戰鬥力也就這樣,我們何不......。”
崔平仲道:“你了解佛逝國的情況麼?你知道他們的京都在哪裡麼?你知道他們有多少士兵麼?”
元鷲直搖頭,道:“不知道。”
崔平仲道:“而這些東西,都能夠從這些俘虜口中得知,等到那些時候,相信我們的援軍已經到來。我如今要做的就是,將現有的一部分士兵從奴隸升為平民。”
元鷲詫異道:“為什麼?我們元家還嫌奴隸太少。”
崔平仲笑道:“因為這能夠提升我們軍隊的戰鬥力,立下軍功就能夠從奴隸變成平民,他們一定會奮勇殺敵的。而且一味的奴隸製,隻會給我們將來的統治埋下禍端,我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晉升的道路,這樣他們才會為之努力,不至於給我們添亂。”
元鷲稍一沉吟,便明白此理,納悶道:“老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險呢?”
崔平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