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中了“鎮魂指”後,終於安靜下來的艾瑞克·撒摩斯竟然還能夠“詐屍”?
房間內外的保安和保鏢一時間都沒有防備,讓他衝出了房間。
“這是?”
李白有些疑惑自己怎麼會失手,他確信指尖那一絲罡氣完全進入了艾瑞克的穴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至少得昏睡十小時以上。
可是這個意外卻偏偏發生了。
“抓住他!”
“彆讓他跑了!”
“小心!”
“啊!他過去了,快追啊!”
走廊裡待命的保鏢們並未能阻擋住狂奔的艾瑞克。
這位未老先衰的撒摩斯家族成員爆發出與自己年齡和體質完全不相稱的靈活與敏捷,斜衝上走廊牆壁,竟以自己的速度在牆上飛奔了數步,衝出了保鏢們的人牆攔截。
走廊儘頭隔著一道不鏽鋼柵欄,另一邊是護士台、樓層值班室,電梯門與樓梯,以免入住的患者逃脫。
可是艾瑞克·撒摩斯卻絲毫速度不減的埋頭猛衝,即將以血肉之軀硬撼那道鋼鐵柵欄。
就在這時,守在不鏽鋼柵欄外麵的一個保安打開門閃身而入,迎頭正對著撲了上來。
兩人狠狠撞到了一起。
保安發出一聲悶哼,幾乎是倒飛著撞到柵欄上。
陷入瘋魔狀態的艾瑞克也失去了速度,四仰八叉的揮舞著手腳即將落地,就被一眾趕到的保鏢與保安們抱了個正著,七手八腳纏上束縛帶,硬生生給綁成了一個木乃伊。
“他這是怎麼了?”
神經外科刀把子向教授驚疑不定的打量著被眾人壓在身下,拚命壓製的艾瑞克·撒摩斯,簡直就像中了邪一樣。
“是重度幻覺,他快活不成了。”
邊上一扇房門被拉開,一位撒摩斯家族成員滿臉悲傷的望著那位家族長輩。
失眠,噩夢,幻覺,撒摩斯家族遺傳病發作的三個階段,一個階段比一個階段嚴重,更加可怕,完全是藥石無效。
原本以為有了“鎮魂指”的壓製,或許能夠好上一些,然而依舊抵擋不住死神的召喚。
撒摩斯家族的成員每當到了艾瑞克的這個年齡,就會發狂而死,無一幸免,如今他們又看到一位親人發狂,立刻想到了自己,哪怕看淡生死,心情依舊沉重。
“按住他,我再給他補一下。”
李白這次不再留手,指尖凝聚了更多的罡氣,在艾瑞克腦袋上連點了好幾個穴位,又拉起他在身上點了幾下,最終將其丟還給保安們。
“這下好了,送到床上,起碼十二個小時不會再折騰,他的情況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之前通過“鎮魂指”留下的罡氣依然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失去效果,人的大腦充滿了無數秘密,即使以點穴手段,有時候也會失靈。
保安和保鏢們七手八腳的把艾瑞克抬回了房間。
這一次,對方果然如李白所說的那樣,沒有再折騰了,隻是眼皮子底下,眼珠正在激烈亂動,很顯然潛層意識非常活躍,隻是沒有辦法醒來罷了。
研究治療小組的成員們圍在床邊,打量著這位生命即將走到儘頭的患者。
向教授來到一直皺著眉頭的李白身旁,詢問道:“他們說這個艾瑞克要死了,是這樣的嗎?”
方才那位撒摩斯家族成員的話讓他感到了時間緊迫。
“差不多,如果不能控製住,最多活一個月。”
李白估摸了一下,即便不是因為發狂自己弄死自己,也會耗儘最後一絲元氣而造成衰竭斃命。
撒摩斯家族成員的體質本來就比不上普通人,再像剛才那麼個折騰法,掛掉是遲早的事情。
“趕不上了!”
一同趕來的研究治療小組其他人彼此麵麵相覷。
李白醫生說對了,不說彆人,光是這位艾瑞克先生就等不起。
向教授的徒弟高醫生也說對了,撒摩斯家族對自己的命運,根本沒的選啊!
“你決定!無論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向教授衝著李白點了點頭,反正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口鍋他也跟著背。
老了老了,臨退休的時候,再幫一把年輕人,哪怕出了問題,也能儘點力,就當作是教訓和經驗了。
“舉手表決吧!”
李白望向眾人,乾綱獨斷?開玩笑,這是人命關天,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來。
不過遲早都是要死的,眼下究竟是死馬當活馬醫,還是坐以待斃,確實得拿個主意。
“太冒險了……”
中醫科的郝泰開醫生小聲喃喃自語。
“還有一個月?怎麼辦?這來不及啊!”
小組成員之一,睡眠障礙科的吳開醫生也有些措手不及,他們一直都在尋求穩妥的方案確診和針對性治療,隻是老天爺不給他們更多的時間,逼著要做出選擇。
但好歹是一條性命,此時此刻完全掌握在研究治療小組手中,艾瑞克的性命完全被一言而決,每個人都感到壓力很大,集體陷入了沉默。
“不如雙管齊下,一是進行動物實驗,確認病灶,二是準備開顱手術,對生物電異常區域進行處理,期間如果有其他更好的方案,就選擇最可行的。”
看到眾人一時難以決斷,高醫生取了個折中方案。
華夏的行為準則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平衡,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左右逢源,總之儘可能不犯錯就對了,有時候甚至為了少出錯,還會選擇少做少錯的消極態度。
向教授的徒弟提出雙管齊下,也是一種保守成份較多的積極應對,而艾瑞克·撒摩斯卻未必有可能堅持到動手術的那一天,即使動了也未必能活下來。
給人開瓢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賭命,腦外科有一定的機率下不了手術台,而且比例還不低。
看到眾人對高醫生的提議頗為意動,李白也不再勉強,說道:“這樣也行,不過動物實驗隻能給十天,無論有沒有結果,都必須準備手術,我會安排好探針等器材,向教授,開刀就看你了,大家覺得怎麼樣?”
“可以!”
猶豫不決的吳開醫生點了點頭。
“就這樣辦吧!”
向教授果然是言出必行的表示支持。
“我沒意見!就等撒摩斯們的態度了。”
神經內科的朱蕾醫生望向站在房間門口的那些撒摩斯家族成員們。
眼下這個情況,迫使研究治療小組成員們不得不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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