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讓小王跟著李白同學刷經驗的目的,不僅輕而易舉的達成,更是遠遠的超額。
能夠在每日人流量巨大的火車東站派出所當所長,呂輝也是頗有幾把刷子,一通電話打下來,很快借來了三十多個經驗豐富的老乾警,全部換上便衣,跟李白討論了一下行動方案後,便先後離開了派出所。
借了個半新不舊的手提包,往裡麵塞進鼓鼓囊囊的現金,拉鏈還故意留著一小截不拉上,再往脖子上套根大金鏈子,便有了幾分土豪的氣質。
大金鏈子小手表,胳膊夾個手提包,往前推三十年,這叫款爺!
屬於大姑娘小媳婦們熱捧點讚的社會能人。
不過嘛,現在看起來,頗有些土氣。
土氣沒關係,反而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李白要的就是這個,裝傻扮挫才好當魚餌,如果魚鉤上掛著一條大鯊魚,特麼誰會上鉤?
八十年代的社會能人上街走,手機響了起來,李白接起來一聽,小王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哥,1組已經到位!你的4點鐘方向,2組在你的11點鐘方向,3組即將趕到下一個預定地點……”
這是李白與小王約定好的,經常打電話,一邊保持密切聯絡,一邊假裝業務繁忙,自己露出破綻。
至少有五個行動小組全方位無死角的鎖定了李白附近兩百米範圍,為了以防萬一,每個行動小組都佩了槍。
“嗯,嗯,小王,款子已經打過去了啊,儘快發貨,要是耽誤了我賺錢,有這回沒下回啊!”
李白扯著嗓子,生怕沒人注意。
五百米開外一輛白色福特全順麵包車內,坐鎮指揮釣魚的呂所長正端著望遠鏡,盯著一路遠去的李白。
鄰座上的小王正在與李白通話,因為開了免提模式,車廂內所有人都能夠聽到兩人的對話。
一個是一本正經的通報情況,另一個則完全是雞同鴨講的扯淡,各說各的,聽起來都挺像那麼一回事。
主動請纓的閘口派出所副所長放下望遠鏡,靠近呂輝說道:“呂所,這個主意靠譜不?”
“釣魚嘛,願者上鉤,總該有幾個心存僥幸的不長眼家夥,反正都不會抓錯。”
呂所長雖然不敢打包票,但是卻很看好這次行動。
臨時指揮部雖然放在全麵順包車上,依然還是安排了專人盯著附近的攝像頭和死角區域。
湖西市火車東站的治安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鵬城火車站那種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團夥作案的案件和黑惡勢力是絕對沒有的,基本上都是不知從哪裡來的流竄犯,乾一票就走的那種。
像死盯著火車東站屢屢作案的情況十分罕見,或者對方以為自己手段高明,想要試試警察的辦案能力,或者就是缺心眼兒,不知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不過沒關係,無論是不是李大魔頭的菜,今天下午火車東站附近的犯罪分子們必有一劫。
不時接起小王的電話,或者打電話給小王,李白慢慢悠悠地繞著若大的火車東站開始兜起了圈子。
附近不止有攝像頭,還有借來的便衣眼線,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人在明裡或暗裡盯著他。
如果有人心存不軌的想要靠近李白,必然會被行動組成員發現,尤其是頭戴棒球帽的人。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李哥,有魚上鉤了,兩點鐘方向,正盯著你,估計一會兒要過來,小心點兒。”
“知道了!”
李白光明正大的作著弊。
參加這次行動的都是老乾警,能夠輕而易舉的分辨出那些慣犯。
小偷眼裡有賊光,表情動作都會出賣他們的真實目的。
李白趁著往另一個方向望去,利用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小王提示的那個可疑對像。
那人若無其事的站在街邊,裝作在等人,隻是目光時不時落向李白,顯然一直都在挑選目標,終於找到了一個“肥羊”。
羊肥不肥,手提包才知道。
往前走了幾十米,那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了李白後麵,似乎偷偷看到了拉鏈口內部的一疊疊紅票子,越走越近,突然衝上前幾步,雙手抓住李白的手提包,狠狠發力強奪。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李白突然抬腳往後一踹。
試圖搶包的家夥吧唧摔在了地上,結果包也沒搶成,還摔得不輕。
李白卻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
搶包未遂的那個家夥掙紮著爬了起來,還沒站穩,就被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一左一右夾住。
“哎,哎!哎!”
不明所以的他一邊叫喚著,一邊被人架走了。
兩個便衣都是老乾警,伸手一掐那人的腰子,哪裡還能有什麼反抗能力。
“第一個!”
小王看到了從前方傳送回來的視頻,興奮不已,釣魚執法果然有用,這才多一會兒功夫,就有落網之魚。
暗中有三台網絡攝像機對準了李白。
那家夥雖然沒能得手,但是視頻證據也足以讓其乖乖的去吃牢飯。
又晃了一個多小時,有一個瘦瘦小小的家夥手裡捏著刀片,去劃李白的手提包。
刀片剛劃到包上,李白突然停下腳步,一個後手肘直接悶在了對方的鼻梁上。
那個眼淚嘩嘩的,當場就下來了。
還沒等痛呼出聲,又是一左一右,直接給包夾走了。
第二個落網。
呂所長倒是真的放下心來。
下午四點,李白又碰到一個搶包的。
晚上六點,逛了一下午,他正準備去吃飯,結果又遇上了一位。
這位既不偷,也不搶,而是一溜小跑來到李白麵前,直接吧唧摔個大馬趴,然後躺在地上指著大魔頭,喊自己被推倒了,什麼不長眼啊,良心壞了啊,反正沒好話。
當有吃瓜群眾湊過來看熱鬨,地上這位哭喊的更加賣力了,將李白描繪成十惡不赦的壞人。
誒?!
今天遇到新花樣,碰瓷不敢找車碰,反而找人碰,還真是新鮮。
李白麵無表情的拿出手機,打開攝像模式,對準了這個哭天搶地,顛倒黑白的家夥,自己作的死,就彆怪他了。
沒一會兒功夫,有人來了。
便衣沒出場,來的是穿著警服的,二話不說,亮出銀閃閃的銬子。
到局子裡走一趟嘞!
這個也真是夠蠢的!
“不要,你們乾什麼,是他撞倒我,抓我乾什麼?抓他啊!冤枉啊!”
直接被蠢哭了。
李大魔頭: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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