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手掌的溫度(1 / 1)

拍肩生子,天下無敵。

江澈擔心這個問題的理由一個很荒誕,他的運氣槽今年好像一直都還沒爆,怕萬一爆在這裡。

另一個則是許多“土醫”和“神算”成名的道理。

國人總是這樣的,愛說玄奇,愛把成功和驚人的例子四處去傳講,漸漸講得愈發不可思議,而那些不成的,往往悶不吭聲自認倒黴,或即使說了,也很快被忽視和忘記。

這要是先一批多生幾個帶把的,怕就再也說不清。

回歸學校日常後的第一個周末,葉愛軍中午時間興衝衝跑回宿舍,說外頭有一場抽獎,特等獎十萬,一等獎也得小麵包車。

大獎還沒被抽走。

於是宿舍裡幾個人一下都開始動心,擱箱子底下,衣服夾層或枕頭芯裡掏摸出一點錢,想著去碰碰運氣。

江澈直接就從上鋪跳了下來。

難得一回,他比誰都積極。

室友們想不通是江澈按說完全不需要貪圖這點東西,他們不知道江澈的心思,他就是想趕快把運氣槽爆掉而已。

“十張,十張,十張……”

被密密麻麻的同學、老師和群眾熱切圍觀著,豪客江澈不斷開獎。

“厲害了……就沒見過更厲害的。”

“是啊,這開法,連個熱水瓶、牙膏都沒中過,確實厲害。”

“中,中,中……“

場麵跟賭場裡吹邊似的。

群眾們的期待從十萬塊到小麵包車,到……好歹你中一個?!

沒有,五百塊抽完,連個屁都沒得。

江澈神情失落、哀傷甚至是揪心痛苦的站在那裡,很多人都在安慰他,但是都安慰不在點子上。

隻有江澈知道自己在怕什麼看這情況,我的運氣槽,好像還在攢。

這就很嚇人了。

在江澈收手之後,室友們才都也各自買了幾張。

開下來差不多都能中個牙膏什麼的。

張杜耐節約,就買了一張,打開,5000塊錢。

……他這一張就是江澈最後一手後接的頭一張。

就好像犯了多大的錯似的,張同學開完獎看江澈的眼神裡透著莫大的歉意信我,我真的不是為了證明你衰來的。

“看什麼看?”江澈沒好氣說:“請吃飯。”

晚上吃飯的時候多來了幾個人,江澈偷摸先去把帳結了三分之二,囑咐小館老板說特惠打折。

吃喝間管照偉說起廣告公司的業務延伸問題。

這是很早就既定的戰略,江澈的想法,本就要這些人不斷前進,走出去,把觸角伸到各個領域。

他會在這裡頭引導成功,或靜看不問,也允許一些失敗。

“你們商量過了?想做什麼?”江澈問。

管照偉、李南芳等人互相看了看,說:“LED。剛興的,跟咱們廣告公司也有關聯,初期自己就能銷一些。”

“挺好的,我支持。”江澈說。

然後,就沒有彆的了。

“你也太不關心三體了吧?”李南芳忍不住埋怨。

江澈苦著臉:“倒是想關心,可是我要專心期末考啊。”

剛結完帳喜滋滋回來的張杜耐聽見了,立即也緊張起來,說:“我也是。”

江澈是單純怕掛科。

張杜耐則是怕潘老師不高興。話說學生時代因為喜歡一個老師而在她(他)教的科目上出類拔萃,大概是很多人都有過的經曆。

就在期末考試的周期裡,一部分被江澈拍過肩的家庭已經完成生育,出生的嬰兒有男有女。

雖說其中帶把兒的似乎多幾個,但是大約不能頂事。眼看著傳說終於要終結,江澈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聽說了麼?他左手拍了生男,右手生女。”

“啊,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啊,外麵都統計了。有人猜是都讓生男的,有傷天和,所以……”

這段話傳進江澈耳朵裡是在餐廳,人在他身後指點議論,說得神秘兮兮,言之鑿鑿……江澈差點沒一口飯噎死自己。

“幾位姑娘……”好不容易把那口飯眼下其,江澈放下筷子轉身,微笑著伸出雙手,“來,要男的還是女的,要幾個,儘管提,我拍到你們懷疑人生。”

姑娘們都知道他其實好說話,想了想,笑著說:

“可是我們都還在讀書,不能懷孕。”

“是啊,要不我們以後再找你?”

江澈:“……”

這意思似乎是拍了就會懷孕。

連懷孕我都包了?

拍肩受孕。

我拍你個十八胞胎。

“對了,江澈同學,你自己想生兒子還是女兒啊?你是不是想生啥生啥?”

“……”

不吃了,也不管了,這事辯也辯不清,隻能留給時間去證明。江澈想著,好歹我的運氣槽沒有爆在這裡。

…………

毫無預兆的,在期末考試全部結束這天晚上,江澈病倒了,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暈,量了體溫,已經在發燒。

高燒。

從1992重生至今,這還是他第一次病倒。

從學校到醫院,再到家裡,高燒反反複複。

褚漣漪放下工作過來照顧他,煮粥,喂藥,在床邊守夜,熬了好深的黑眼圈……

江澈迷迷糊糊中總能感覺到她的手掌不時落在自己額頭上。

一個愛你的女人的手掌,是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之一。

你在病裡高燒,她的手掌沁涼;

你在病裡陰寒,她的手掌溫熱;

額頭和眉間本就是特殊的感應區。

這世間的女孩子後來大多知道並喜歡被心愛的男人親吻額頭,因為那觸感讓人安心、踏實,代表關懷和寵溺,卻很少知道,你若也這樣親他一下,他也安心,會化在你的溫柔裡。

“醒了?”

“嗯。”

“渴嗎?”

“嗯。”

喝了溫水。

“一直以為自己身體很好,太沒用了,發個燒都能這麼嚴重。”江澈好了些,靠坐著,略微有些尷尬地笑著說。

“你這兩年太辛苦了,用心用腦過了那個度,就都是傷身體的事。”

兩個人說著話,彼此之間有一種很難為外人道的相濡以沫,同時還有一種漸漸開始變得越來越過度的分寸感。

“你睡會兒吧。”

“我等你睡著。”

褚漣漪伸手在江澈額頭輕輕按著一會兒,眉頭舒展,說:“好像真的不怎麼燒了。”

她說完笑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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