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褚少女想去的地方(1 / 1)

次日醒來,燒完全退了,但是身體的虛弱感依然明顯。

江澈洗漱吃了早餐後靠在沙發上休息。

褚漣漪走過來在側邊坐下,正好坐在了晨光裡。

她今天早晨穿了一身藏青包邊的家居衣服,束發,不施粉黛,看人的眼神裡透著溫柔和煦。

“我把這三天裡的事情給你講講?”褚漣漪微笑問。

江澈生病這件事,並沒有告訴很多人。

“好啊。”

“小冬兒拿了一個青少年圍棋賽的第四名。”褚漣漪開口,先說:“但是一起比賽的人,最大到17歲,冬兒已經很厲害了。”

“這樣啊……怕不是那個比賽的前三名可以進什麼圍棋訓練隊吧?”江澈隨口說。

圍棋對曲冬兒來說,隻是腦力過剩的一個消遣。儘管這三年不管是江澈寄的,還是其他各種人送的,小丫頭家裡已經有上百篇棋譜了,也有過專業人士的點撥和對弈。

“是嗎?”褚少女好奇心還不小心,特意打了電話去茶寮問,結果真的如此。

“嘖嘖,茶寮百年風水,好像全蘊在這個小丫頭身上了。”掛上電話,褚漣漪說得很感慨的樣子。

江澈打趣說:“褚姑娘還懂風水啊?”

“我爸懂。”

“伯伯不是學醫的麼?”

“是啊。”褚漣漪說:“但是他半生貪玩,所學駁雜,所以醫學成就其實一直不如我媽媽。我就更差了,什麼都才學個入門,就沒繼續下去。”

“…是啊,不然……”江澈想說不然也許遇不見,沒說出口,因為倘若真的遇不見,其實反而意味著褚漣漪的人生更美好。

仿佛意識到了江澈的為難,褚漣漪主動接著說:“對了,因為比賽地在燕京,冬兒順道去看了一眼北大。她說那是江老師讓她以後去的地方。”

江澈笑了笑。

褚漣漪接著又說了一些公司方麵的事情,“宜家這個月銷量翻了一番,有夏季空調銷售旺的關係,也有你的關係,你在大雨塞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多了,我有個飯搭子你知道吧,要不要考慮把公司的東西分一些出去?再招人似乎又不現實。”

說完,褚漣漪看了江澈一眼,傲嬌地偏過頭,站起來,說,“我去買點菜。”

她起身的位置上,有三封信。

第一封信:

【如果這個暑假不忙,等你身體養好,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我想回去爸媽墳前看看,也許呆幾天。】

褚漣漪。

第二封信:

【見字如我媽媽燒的菜。

我在家,被你害慘了。

媽媽壓迫爸爸教我燒飯,又壓迫我學。

我被油星子濺到眉心,燙成了印度人。

我媽用你做飯的標準嫌棄我,很過分。

爸爸難得在媽媽麵前硬氣了一回,甩手說不教了,也叫我不要學。

媽媽說你都會燒。

爸爸就說:“要不你以為我們女兒憑什麼喜歡他,我又為什麼會同意?還不就因為他會燒飯。”

我媽覺得有道理。

然後我爸又說:“這樣才好,反正都要了,現在什麼都不會,將來多一分都是優點跟進步。”

我媽覺得簡直太有道理了。

七月過半了……】

林俞靜。

第三封信:

【澈兒啊,爺爺找了個療養院認識的老朋友代筆,他當過乾部,寫得一手好字。

我身體很好,你呢?

爺爺最近讓你爸在城郊買了塊地給我伺弄,就在山腳下,離田野不遠。

我喊了咱村裡頭三個老夥計過來幫忙,就二德、老起子和我的把兄弟,你根生爺爺。

他們仨家裡都困難些,子女也沒那麼孝順,以後該就在這邊陪著爺爺養老了。

我們弄了個園子,修了圍牆。

爺爺種了桃、梨、李子、楊梅……十好幾種吧,都是移的樹,結果應該快。

另外還種了菜,按著時令該啥種啥,就不跟你講了。

園子裡開了個小魚塘,養了魚,田螺,種了茭白。老起子跟我說現在有人養啥子外國來的福壽螺,問我養不養,我看著那團籽紅得人,就沒讓。

另外還有雞、鴨、兔子……還有六頭羊和兩頭奶牛。

知道爺爺為什麼弄這些不?

前陣子爺爺聽人講,說啥食品健康問題,啥有毒東西,我就尋思著不行,這將來我的重孫、重孫女,可得精細。也得有地兒摸魚上樹,認識五穀。

爺爺侍弄莊稼牲畜向來精細,你是知道的。

隻是年紀一天天去了……

就這。

你自己想。】

你爺爺。

三封信都看了兩遍,褚漣漪也回來了。

進門不看江澈,直接去了廚房。

“要不要先買票啊?”江澈在外頭喊。

褚漣漪在廚房裡短暫沉默後說:“等你身體整個好了吧,那邊偏遠……”

“我其實已經沒什麼了,過兩天就能去。”

“真的?”褚漣漪走到廚房門口看了看。

江澈表示沒問題。

“那我先跟你說件事。”褚漣漪猶豫一下,說:“有豎已經等你四天了。”

感覺不對,江澈忙問:“怎麼了?”

“河源之前不是先回去了嘛,你給了他150萬,回去也弄了幾座小礦……”褚漣漪緩了緩,說:“前些天他被埋伏,挨了兩刀,人沒死。”

“……”

“有豎要去,但你一直高燒……”

“讓他來吧。”

十分鐘後,陳有豎出現在了江澈麵前。

大概聊了幾句,了解情況,江澈想了一會兒,說:

“一定要去是吧?”

“嗯。”

“那你再帶150萬去吧。我能給的也就錢了。”

“謝謝澈哥。”

其實這幾年,陳有豎和秦河源也是招攬了一些人的。

“那你先回港城一趟吧,看看老婆孩子。”

“嗯。”

“走吧。”

陳有豎就這麼走了。

大概是從一開始,江澈就說過,他不會參與陳有豎和秦河源老家的那些事,除了給錢。至於勸他珍惜性命,由江澈說來,自然不如他回去看一眼老婆孩子真切。

話是這麼講,說的容易。

事實當天下午,江澈家裡聚集了鄭書記、唐連招、老彪、三墩一乾人。

算算已經做了三年多兄弟,真要說就這麼撒手不管,其實做不到,但是要做點什麼,又其實很難。

“他們那一塊的情況現在是這樣,內部大概也有不少矛盾爭奪,但是對外,已經接近鐵板一塊……”江澈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

幾個人都看著他。

“彆的不容易,但是要破鐵板,讓他們內部亂起來,我們這裡有兩個人其實很合適。“江澈說完看了看老彪,又看了看三墩。

這倆貨一個有曾經的大佬歲月,一個有放不下的江湖。

一下激動了。

“那我們去追有豎。”三墩直接起身。

“不是,你們倆不跟他們一道兒玩。”江澈說:“這次去,我會給你們兩百萬……你們倆去那邊買一座小礦開始,一年,給我賺500萬。”

要知道現在煤炭業的情況其實還很糟。

當然老彪和三墩也不懂這個,他們的困惑隻在於:我們什麼時候負責賺錢了?

“就這樣,和有豎、河源無關,不許衝突搏命,你們倆想儘辦法,給我賺回來500萬,就好了。”江澈把不許衝突搏命一句強調了三遍。

三墩和老彪:“……”

他倆幾乎是哭著走的。

人走後,鄭忻峰、唐連招和褚漣漪都有些茫然。

“這行嗎?論智……就不說了。論能打,他倆加起來應該也不如有豎加河源。老彪倒是有經驗,可也跑偏了。”

鄭忻峰說。

“試試吧,論攪局,這世上沒有比他倆更能的人了。”江澈說:“而且這倆貨有一個特質,容易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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