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箭準確擊中五境大妖王的靈骸,但是石中箭的力量完全無法與五境大妖王相提並論,立刻崩散,甚至沒能讓五境大妖王流一滴血。
方運愣了一下,懷疑自己的戰詩詞變弱了。
因為以自己原本的力量,加上枯朽之力,若五境大妖王沒使用外力,直接以身軀抵擋,必然會受傷。
但是下一刹那,方運卻發現一件奇妙的事。
自己附著在石中箭上的枯朽之力,竟然悄無聲息進入五境大妖王的心核之內,猶如冬眠的毒蛇一樣蟄伏起來,沒有絲毫的損耗,也沒有遇到絲毫的排斥與攻擊。
連強大的聖氣都好像沒有發現枯朽之力。
方運恍然大悟,麵露喜色。
之前自己雖然能攻擊到敵人,但枯朽之力終究也是一種力量,會被聖氣或其他強大的力量所消耗,往往要需要積累很久才能達到削弱敵人境界的量。
可現在,枯朽之力直接進入敵方的身體潛伏起來。
一旦積累到足夠多,便會突然爆發!
從此以後,若要讓枯朽之力發威,跟以前相比,無論是積累的時間還是消耗的總量,恐怕隻需要原來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
枯朽之力,發生了新的質變。
“這才是枯朽之力初步的用法,你之前,甚至未能入門。”薛白衣道。
“多謝前輩指點。”
薛白衣臉上浮現怪異的笑容,隨後麵帶笑意,道:“我有些寶物不便送你,這裡有一方重水墨硯,還有三塊承星石,算是初見之禮。”
說完,薛白衣隨手一拋,腰間的硯台飛向方運,而衣服上的幾個黑點蠕動起來,並浮出衣服,還原為三塊承星石,一並飛向方運。
方運接過重水墨硯和承星石,有點發蒙,不清楚薛白衣為什麼會送自己禮物,難道僅僅是為了騙過大明聖?他為什麼要騙大明聖救自己?
薛白衣道:“這重水墨硯乃是重水湖所化,蘊含重水精華,與你的硯龜結合,會成為了不得的重寶,試過你便知曉。這重水湖在葬聖穀多年,無人慧眼識珠,用在你身上,也算是物儘其用。至於承星石,你應該知道其作用,你似乎還在重水湖中尋找過此物。”
方運更加迷茫,甚至有些震驚,自己在重水湖的時間很短,這個薛白衣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甚至於他不說,自己都忘了想在重水湖中尋找承星石這件事。
送完禮物,薛白衣轉身看向無光墳場中的大明聖,微笑道:“還需要彆的證明嗎?”
薛白衣的牙齒很白。
大明聖置身於漆黑的世界,卻散發著無儘光輝,三顆巨大的頭顱一直盯著薛白衣。
“你可知阻攔本聖的代價?”
“那你可知為難方運的代價?”
薛白衣臉上始終掛著淡然的微笑,語氣十分平和,反問中卻帶著莫名的力量。
大明聖沉默著,許久之後才再度開口。
“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
說完,大明聖徐徐轉身,當完全轉過身去,他的後背散發更強烈的光芒,如同無儘的火焰,燒穿無光墳場,形成永不止歇的空間震蕩。
天空之中,泛著水波般的空間漣漪。
方運猶如被人掐住喉嚨,在那空間震蕩之中,痛不欲生。
“祖棺重開之時,便是本聖尋你之日。”
大明聖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化為一道萬裡火焰,騰空而起,飛向缺日峰。
火焰殘留在空中,仿佛飛架億萬裡的長橋。
這時候,一眾大儒如同從噩夢中驚醒,麵露慘色,雙目迷茫,傻乎乎地看著周圍,很快,他們陸續醒來。
個個眉頭緊皺。
田鬆石喃喃自語道:“老夫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可又想不起來。”
“理當是不太好的事。”
隻有衣知世在短暫的迷茫之後,露出駭然之色,望向之前大明聖所在的地方,又看看方運,最後看向薛白衣。
“見過白衣半聖。”衣知世之前見過這人,立刻見禮。
其餘大儒隻看了薛白衣一眼,無論之前見沒見過,都猜到是他,立刻恭敬作揖。
因為薛白衣一直以人形現世,所有大儒都本能認為他與人族有關係。
薛白衣輕輕點頭,算是回禮。
方運滿麵疑惑,腦海中浮現雙首龍聖和山中聖當日的笑容,輕咳一聲,道:“敢問……”
“以後你自會知曉。另外,萬界將亂,你需不斷壯大自保,下次再見,你若未封聖,怕是性命難保。正如大明聖所言,我不能保你一世。人族,未必是你最佳之選。”
薛白衣深深看了方運一眼,轉身離去。
待他消失後,一個聲音在半空飄蕩。
“下次相見,送首詩詞給我,最好能襯托我超凡脫俗、格高意雅的氣質,跟葬聖穀這群野蠻眾聖區分開。”
方運哭笑不得,不知道這薛白衣是開玩笑,還是性情本就如此。
隨後,方運發現自己還是沒弄明白關鍵問題,薛白衣是誰,為什麼要幫助自己?
“方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田鬆石也發現了不對,急忙詢問。
在眾位大儒疑惑與驚駭的目光中,方運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絕地之主?好可怕的力量!”
“何止可怕,本以為眾聖的力量讓我們無法反抗,現在才知,我們甚至連眾聖的意願都無法違背,自然順從他們,即便是他們沒有控製我們的念頭。”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眾生之力,我們乃是芸芸眾生,一旦被眾生之力影響,哪能自主。”
“我至今不記得大明聖的模樣,記憶裡隻有無儘的光芒。”
“不過方運你也是大膽,竟然想跟堂堂大聖同歸於儘。雖說負嶽大聖在活著的時候可能比這大明聖強,但一具靈骸,絕不會是他的對手。你就算有彆的殺手鐧,也無濟於事。”
“那薛白衣是誰?”
所有大儒都開始討論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一個大儒道:“在神賜山海的時候,我就見過他,還看到半聖之戰。”
衣知世道:“我在古神塔中也見過他,他當著我們的麵取走驚世重寶,連妖皇都無可奈何。他現在還是半聖,為何僅僅用言辭便能逼退大聖?”
“之前我們就有猜測,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他要麼與人族眾聖有舊,要麼就是有人族血脈,不然不會如此偏幫人族。”
衣知世輕輕搖頭,緩緩道:“不,他不是偏幫人族,隻是在幫方運。”
所有大儒看著方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