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娘的---的母親?”
李奇舌頭有些打結了,喉嚨發出一聲咕嚕的悶響,頭上是冷汗直冒,又再仔細的看了眼麵前這婦人,但見她臉色的紅暈還未退卻,嬌豔無比,不過模樣還真跟七娘有些相像,心裡暗想難怪剛才看到她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怎麼?你不信麼?”白夫人斜眼一瞥,嘴角揚起道。
不會吧。摸錯了也就算了,這種意外也時常發生,可是怎麼會摸到未來丈母娘的身上去了,這尼瑪比春晚的小品還要坑爹啊!md,誰敢比我慘...。
李奇鬱悶的都快哭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能做的也隻能儘力去補救了,不然今晚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眼珠一轉,搖搖頭道:“你---你莫要欺我無知,我雖然沒有見過伯母,但是七娘都已是雙十年齡了,他母親哪能像您這般年輕貌美呀。”
嶽父的馬屁可以不拍,但是丈母娘的馬屁,那是不得不拍呀,這點是個男人都明白,況且如今女兒都還沒有弄到手,手中是一點籌碼都不沒有,李奇還不往死裡拍。
不過白夫人似乎不賣他的賬,冷笑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咱們就一起去老頭子那裡討個明白吧。”
老頭子?看來這還隻母老虎。現在跑去找白時中,我傻啊,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李奇直起腰板,哼道:“去就去,誰怕誰,不過你得先想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我是七娘的母親。”
“我不信。”
“所以我讓你先與我去找我那老頭子,見到他一切不都清楚了。”
“不行,你先得告訴我你是誰?我媽從小就教導我,不要隨便跟我陌生人走。”李奇很是無恥道。
白夫人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家夥是在耍無賴,也沒有強逼他,輕笑一聲,道:“你小子倒是挺滑頭的。”
李奇癟著嘴,指著腦袋道:“伯母,我這個頭已經很久沒有洗飄柔了,是一點都不滑,粗實的很,很牢很穩靠,至於另外一個頭,更是剛硬威猛,堅不可摧,值得信賴。”
白夫人聽得是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黛眉一皺,直接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半夜潛入白府,究竟是何意圖?”
李奇翻著白眼道:“伯母,您能不能彆老是用那些什麼潛入啊、意圖啊的詞,我聽得怪慎得慌,不瞞你說,我可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你就彆給我瞎扯了,翻牆進來的,就翻牆進來的,你一個男人,敢做還不敢承認麼。”白夫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她感覺和李奇交流起來,十分困難,說了半天,就一直聽他在東拉西扯了。
暴汗!不虧是七娘的老母,果然比七娘還要難對付些。
李奇立刻服軟了,訕訕笑道:“其實我這不是怕給白府的下人添麻煩麼,不過我真不是翻牆進來的,我是踩在木頭上走進來的。”
白夫人何等聰明,一聽便明白了過來,笑道:“也對,你一個人豈敢夜闖白府,想必定是找了幫手來。”
李奇嘿嘿笑道:“哪裡,哪裡,即便是找了幫手,我也不敢夜闖白府,嗬嗬。我其實是找了高手來的。”
白夫人一愣,掩唇咯咯笑了起來,一揮衣袖,輕輕坐在石凳上麵,也不想再跟他繞彎子了,真是太累人了,笑問道:“李奇,你是來找七娘的吧。”
李奇知道瞞不過,乾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找七娘有何事?”
白夫人瞧李奇一臉忐忑的表情,又道:“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你一個大男人,這半夜三更的來找我女兒,我這個做母親的詢問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李奇忙道:“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這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那你現在相信我就是七娘的母親呢?”白夫人眼含笑意的瞧了眼李奇。
汗!說漏嘴了。
李奇一抹額上冷汗,見她似乎沒有惡意,索性也就認了,行禮道:“李奇見過嶽---白夫人。”
白夫人嗯了一聲,道:“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你來找七娘乾什麼?”
“送鴨子。”
李奇隨口說道,但是話剛出口,他自己都呆了,怎麼回事?老子怎麼開口就是鴨子,看來這幾天和鴨子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心中都惦記上它們了。
白夫人一愣,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李奇心念一動,忙道:“不錯,我正是送鴨子來的,哦不,是我家夫人叫我來送鴨子的,我們醉仙居最近推出一種全新的烤鴨,味道是非常的地道,所以我家夫人特意讓我送些來讓七娘嘗嘗,隻不過我這人比較害羞,不善於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想偷偷摸摸的交給七娘,然後就回去,正所謂,我悄悄地來了,正如我悄悄的走了,揮一揮衣袖,留下一隻烤鴨。”
你還不善於和陌生人打交道,我與你認識還沒有半個時辰,你就姐姐、阿姨、伯母叫的不亦說乎。
“你念得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夫人白了他一眼,又點頭道:“你們醉仙居的烤鴨,我今日也聽說了。那你帶來的鴨子呢?”
“鴨子?”
李奇猛吸一口氣,滿頭大汗,哈哈笑了笑,忽道:“鴨子在我助手那裡,您在這裡稍等下,我去找找他。”說著拔腿就準備離開這亭子。
這種方式的見家長,李奇這輩子還真是頭一次,當然,他也隻經曆過一次,腦袋裡都跟塞滿了漿糊似的,昏昏沉沉的,心想還是早點開溜的好,待來日,做好萬全準備,再來會會這未來的丈母娘。
可是那白夫人豈會這樣放他離開,淡淡道:“若是你再走一步,你這輩子就彆想再見到七娘了。”
李奇心頭一震,立刻把那邁出去的步子給收了回來。
白夫人微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過來坐吧。”
“哦!”
李奇應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白夫人邊上,聞著那陣陣淡淡的幽香,心想看來這白夫人還是剛洗完澡出來的,難道是來這裡和情人幽會的,媽呀,老子若真是撞破她的好事,她以後還能給我好果子吃麼。
李奇越想越遠了,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忽聽得白夫人沉聲道:“坐對麵去。”
汗!老子又沒有狐臭,乾嘛坐那麼遠,說話多費勁呀。
李奇嘴一癟,委屈的把屁股挪到了對麵去了,問道:“伯母,你有啥吩咐?”
白夫人彆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笑道:“其實你在我麵前,用不著遮遮掩掩的。”
“伯母,這天這麼冷,你不會讓我把衣服脫了吧。”李奇張嘴巴驚道,暗自驚歎,想不到這白夫人竟然如此奔放。
白夫人一愣,惱羞成怒,一拍桌子,道:“你又再亂說什麼?你可彆忘記這裡可是白府,當真我就不敢治你了麼。”
乖乖滴,扇子,我的扇子了。李奇慌忙的在腰間摸索了一下,忽然想起,好像忘了把皇上禦賜的扇子帶來了,登時哭喪著臉道:“是你說彆我讓遮遮掩掩的呀。”
白夫人氣得是酥胸急起急伏,眯著眼,咬著牙道:“我說的是你和七娘的事。”
難道她知道了?
“我和七娘沒啥事呀?當然,要說起來,我現在還欠她一直鴨子。”李奇手一攤道,心裡卻是忐忑不安,他倒不是怕白夫人知道他和七娘的事,隻不過今天實在不是一個坦白的好日子。
白夫人無奈的搖搖頭,道:“其實你和七娘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彆亂想,是七娘跟我說的,我也知道,你今日為何到這裡來,方才我隻是想故意試探下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七娘說的那般,不過,到目前為止,你除了油腔滑調以外,我還真沒看出你還有什麼本事。”
不會吧。七娘會把這事告訴你?
李奇單純搖頭道:“伯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夫人笑道:“你不是還說要帶著鍋碗瓢盆來我家迎娶七娘麼?”
“這個七娘也跟你說呢?”李奇大驚道。
白夫人笑道:“七娘是我女兒,有甚話不能和我說、”
你丫早說啊,既然如此,那老子還裝個p啊!
李奇輕咳一聲,一臉正氣道:“伯母,其實你剛才看到的---全都是假象,如今坐在你麵前的才是真正的李奇,我今日來這裡,隻是想知道,七娘為何這幾日都沒有去醉仙居,是不是生病了?唉,像我這麼體貼的男人,想必伯母您還是第一次見到吧。”
白夫人咯咯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比媒婆還能說的男人。”
李奇拱手笑道:“多謝伯母誇獎,看來我以後來提親的時候,媒婆錢都可以省了。”
“誰說的?婚姻是何等大事,豈容如此隨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樣都不能少。”
“那是,那是,不知伯母喜歡哪個媒婆,我明日就去找找。”李奇一個勁點頭道。
“我---?”
白夫人剛張開口,忽然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暗想這小子真是夠狡猾的,我差點就上了他的當。冷笑道:“我什麼時候答應把七娘嫁給你了。”
“這還不是遲早的事。”李奇嘿嘿笑道。
白夫人笑了笑,道:“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一點點啦。”
白夫人笑眼一瞥,道:“那好。你告訴我,你能給七娘什麼?”
“幸福。”
李奇簡單明了的說道。
“幸福?”
白夫人眼一眯,道:“你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談什麼給七娘幸福。你可知道,為何七娘這幾日都沒有去醉仙居?”
還不是被你們軟禁了。
李奇心如明鏡,但臉上還裝出一臉茫然的表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白夫人也不管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直接道:“其實是我擔心七娘去醉仙居找你,才不準她出門的。你如今得罪了當朝少宰,七娘又是右相之女,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明白麼?”
“明白。”
李奇一愣,隨即點點頭道。暗想,原來一直在繞彎子的是你呀。笑道:“伯母,您有什麼要求直說就是了,咱們都快成一家人了,彆弄得生分了。”
都到了這一步,李奇如何還看不出來,若是這白夫人不願意他跟七娘來往的話,剛才就直接把他趕走,乾嘛非得留下他來,聽他忽悠亂改,暗想,這夫人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費了。
白夫人眼中閃過一抹讚色,道:“很簡單,隻要你能讓王相不計前嫌,不再找你晦氣,我便答應把女兒嫁給你。”
“伯母,你這分明就是在耍我呀,咱們都是明白人,你要王相不再找我晦氣,除非---。”
李奇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眼中精芒一閃,嘴角一揚,彆有意味的笑道:“伯母,你這是選女婿呀,還是再選劊子手啊!”
白夫人笑道:“我隻是為了七娘著想。”
這話倒也不假,試問誰敢把女兒嫁給如今權傾朝野的宰相的仇人。
李奇淡淡道:“這事白相他知道麼?”
白夫人搖搖頭道:“若是這事讓他知道,你認為你還可以安穩的坐在這裡麼?不過你放心,隻要你能化解當下的危險,我自然會替你做主,到時,你彆說帶鍋碗瓢盆了,就算你把你醉仙居的爐灶背來,我也歡迎之至。”
看來這白夫人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賢內助啊。想必白時中如今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她可是出了不少力。
不過,俺也不是吃素的,跟我玩這一套,哼,回去多看幾遍偶像劇再來跟我談吧。
李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起身,行禮道:“伯母,你為白相著想,這我能理解,但我可不喜歡被人當刀使。況且這是兩碼事,你是七娘的母親,你當然能管著她,但是你可管不了我,你若不準七娘出去,大不了我天天來就是了,我還就不相信了,那王相都不敢對我怎麼樣,伯母您又能把我怎麼著了。”
這話說的還真夠無賴的。
李奇這一招剛柔並濟,把白夫人忽悠的是呆若木雞。她不明白剛剛還一個勁討好她的李奇,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強硬。
“伯母,天色已晚,李奇就先告辭了。”
李奇趁著她愣神間,抬腿就走,等走出危險範圍後,他才回過頭來,道:“伯母,你或許是個好妻子,但你卻不是一個好母親,至少我看到的是這樣。”
說完,李奇便疾步離開,歸根結底,這裡畢竟是她的地盤呀。
待李奇走後,白夫人才回過神來,噗嗤一笑,自言自語道:“好小子,竟然教訓起我來了,果然與眾不同,不過,這事就算我不說,你難道就不會去做了嗎?”
說著,她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李奇剛出這花園,馬橋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哆嗦道:“你談完了?”
“嗯。”
李奇點點頭,道:“你明天多穿些衣服。”
“什--什麼意思?”
“明晚再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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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日出東方。
“怎麼還沒出來?”
洪天九站在秦府門前,滿臉的不耐煩。在他身邊還站著周華和徐飛。
三匹駿馬站在那裡哼哧著,偶爾做做彎腿運動,或許也是等的不耐煩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大門終於開了,從裡麵走出三人來,為首一人,頭戴鬥笠,斜肩皮衣,皮帶紮緊,高筒靴子,一把竹弓掛在肩上,腰帶上還吊著一個箭筒。
正是要多英武,就有多英武。
這人自然是李奇,論擺造型,恐怕整個大宋也五人能出其右,但是,論真功夫,這個---就還有待考驗了。
李奇身後的站著的那兩人,正是馬橋和陳阿南,他們的穿著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一個人興致盎然,另一個則是哈欠連天。
“李大哥,你咋現在才出來呀。”洪天九鬱悶道。
李奇嗬嗬笑道:“我這不是還得準備些東西麼。”
昨晚白府一役,不但白淺諾沒有見著,反而耽誤了不少功夫,幸好有馬橋這個行家,很快便幫他們買來弓箭。
至於陳阿南,李奇見這小子對這個些玩意非常感興趣,而且他也忙了這麼多天,今天正好帶他出去玩玩。
李奇自然沒有騎馬,依然還是那淡定驢,不是沒錢,隻是怕摔,他不騎馬,自然不會讓陳阿南和馬橋騎馬,不然這走出去,也忒丟人了。
三匹馬,三匹驢,浩浩蕩蕩的朝著東門行去。
剛來到東門,六人忽然隱隱聽到一個叫喊聲,“小九,小九,這邊。”
咦?這不是高衙內的聲音麼。
李奇抬頭一看,但見城門前站在兩匹駿馬,駿馬上坐在兩位華麗貴公子,其中一位自然“很久不見”的高衙內,而另一位則是鄆王趙楷。
是他?
李奇眉頭皺了下。
洪天九一見高衙內,興奮的騎馬衝了過去,激動道:“哥哥,你咋來了,你爹爹不是不讓你出來麼?”
高衙內撓撓頭,一笑,還為開口,忽聽得後麵趕來的李奇笑道:“想必這一切都是托殿---趙兄的福吧。”說著他又朝著趙凱拱手道:“趙兄。”
趙楷也拱了拱手,笑道:“看來一切都瞞不過李兄啊!”
高衙內嘿嘿笑道:“李奇,想不到你這人真夠講義氣,本衙內以前倒是錯怪你了。”
李奇一愣,道:“衙內,你說什麼?”
“哎呀,李奇,你就彆跟我裝了,我知道上次在太師府,你是在幫我出氣,故意讓那王宣恩出醜的,當時,要不是我爹爹拖著我,我當時非得站出來替你說幾句。”高衙內興奮道。
我去。你丫自我感覺太好了吧。我為你出頭,你做夢吧。
李奇訕訕道:“衙內,你可彆亂說,我最後一次重申,是王衙內自己摔到的。”
“對對對,是他自個不小心摔倒的。”
高衙內嘿嘿笑了下,但是眼中卻是滿是狡黠的笑意。
完了。我又被誤會了。
李奇一翻白眼,懶得和高衙內這種二貨解釋了。
高衙內又道:“不過你有件事做的也太***道了。”
“又什麼事啊?”李奇鬱悶道。
高衙內道:“你為何不將教封娘子揩油舞的事告訴我,那樣的話,我也能跟著學啊,當天,你就可以安排我去跟封娘子跳那段舞。”
淫貨。
其餘七人立刻向高衙內投去十四道鄙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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