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有時候。
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儘頭相聚離開
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
看細水長流”
“啪啪啪啪。”
季紅奴剛剛唱完王小姐那首紅豆,作為唯一聽眾的李奇,就急忙起身鼓起掌來,還彆說,這季紅奴的聲音跟王小姐倒是有些相像,甚至比王小姐的聲音還要好聽,當真是繞梁三日,宛轉悠揚,令人陶醉其中。
“紅奴,你唱的真是越來越好聽了。”李奇欣慰的笑道。
季紅奴微笑道:“李大哥,是你教的小曲好聽,這首紅豆,紅奴也是非常喜歡。”
“你喜歡就好,不過,以你的聲音,就算是隨便哼兩句,都足以讓眾生傾倒,我這也就是錦上添花罷了,不值一提。”
李奇說著見季紅奴一副羞澀的模樣,哈哈一笑,又問道:“那你最喜歡那幾首小曲呢?”
季紅奴歪著頭想了一會,道:“水調歌頭、紅豆、青花瓷、夢醒了,還有那首又見炊煙。”
哇!王小姐的歌就占了三首,看來這季紅奴若是到了後世,絕對是王小姐的忠實粉絲。
李奇點了點頭,眯著眼,似乎在思考什麼,又聽得季紅奴道:“李大哥,你什麼時候讓我去醉仙居唱曲?”
李奇微微一怔。好奇道:“怎麼?你現在很想去嗎?”以前季紅奴對去醉仙居唱曲,始終有些抵觸的情緒,但是今天竟然自己主動提了出來,讓李奇感到非常疑惑。
季紅奴輕歎道:“我欠你和夫人的實在是太多了,我真的很想為你和夫人做點事,哪怕是跟陳大娘她們一樣,幫你們洗洗衣服、掃掃地也行啊。”
這季紅奴未免也太善良了點吧。
“洗衣服?掃地?虧你想得出。我可沒有大方到讓你這雙手去搓衣服。”
李奇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道:“我這叫做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唉,其實我原本打算周歲宴一過,就讓你去醉仙居唱曲。但是沒想到,最近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事來,我現在都忙得一個頭兩個大,實在委屈你了。”
季紅奴忙道:“李大哥,既然你這麼忙,那你就不要趕著來教我唱曲了,要注意身體,多多休息才是。”
殊不知,李奇如今是不敢出這門,才躲到她這裡來。現在蔡敏德正滿世界找他,秦府和醉仙居門前都是蔡敏德暗哨。
李奇想到蔡敏德如今那寢食難安的模樣,心裡就是樂嗬嗬的,老子不讓你瘦下二十斤,我還就不出這門了。嘴上卻道:“天大的事。能大得過聽紅奴唱曲麼,況且我一聽到你唱曲,疲勞立刻消失不見,整個人是精神氣爽,舒服的一塌糊塗,這就是最好的休息。”
天真的季紅奴還信以為真。紅著臉,小聲道:“要不我再唱一首青花瓷給你聽?”
“好啊!”李奇點頭道。
正當季紅奴準備唱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陳大娘的聲音,“李師傅,有人找你。”
李奇眉頭一皺,道:“大娘,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管誰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哎喲,賢侄好威風呀!連老夫都不肯見”
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來,隻見王仲淩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臉的殺氣。
陳大娘站在門外給李奇遞去兩道歉意的眼神。
李奇自然不會怪她,稍稍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退下。
陳大娘行了一禮,就急急忙忙退下去了。
“大老爺。”
季紅奴一愣,急忙起身行禮。
王仲淩聽說過季紅奴,但是並沒見過她,微微點頭,道:“你先出去。”
有木有搞錯啊!李奇訕訕道:“王叔叔,這好像是人家紅奴的房間。”
王仲淩聽罷,登時火冒三丈,怒道:“老夫隻知道這是小女的宅子。”
靠!你丫能有點素質行不。
李奇強烈的鄙視王仲淩。
季紅奴深怕李奇和王仲淩吵起來,急忙行了個禮,然後快步走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上了。
季紅奴一走,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老貨又踩到什麼狗屎了?
李奇看到王仲淩那副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表情,心裡也是忐忑不安。
“賢侄,你真是好雅興呀,如今都這般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聽人唱曲。”王仲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笑道。
“哪裡,哪裡。”
李奇嗬嗬笑道:“我也就是剛來一會。”
然而李奇的笑容,卻徹底激起了王仲淩的憤怒,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小子好大的膽子,前麵得罪了王相,如今又得罪了白相,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乾脆跳的河裡去算了,免得在這裡害人害己。”
“得罪白相?”
李奇錯愕道:“王叔叔,我什麼時候得罪了白叔叔?”
“你小子還狡辯。”
王仲淩怒哼一聲,道:“今早上朝的時候,白相就怒氣衝衝的讓我把你趕出醉仙居,你若沒有得罪他,他為何要這麼做,如今那王相一有機會就上奏章彈劾我,全靠白相他們從中周旋,你不幫忙彌補也就算了,為何還要落井下石。”
他也真是氣壞了,憑白無故的被王黼記恨,又憑白無故被好友訓斥一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李奇。
“什麼?”
李奇大驚道:“白叔叔讓你把我趕出醉仙居?”
“這還有假,難道老夫閒著沒事。跑到這裡來和你開玩笑?”王仲淩哼道。
難道白時中知道我和七娘的事呢?莫非那晚。
李奇眉頭一皺,試探道:“那白叔叔還說了什麼?”
“對了,他還讓我警告你,下次就不是用木棒招待你了,而是弓箭。”
王仲淩是一頭霧水的說道,他可不知其中緣由,更不知道白時中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仲淩不明白。但是李奇心裡可是一清二楚,背後涼颼颼的。心想,敢情那晚跟白夫人沒有關係。全是白時中吩咐的,看來七娘的日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過了。
李奇一想到白淺諾,心裡是倍感焦慮。
王仲淩見李奇沉默不語。急道:“你自己說現在該怎麼辦?”若不是李奇在醉仙居有股份,他早就把李奇趕走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揍他。”
“什麼?”
汗!一時沒注意,竟然吐露了心聲。
李奇訕訕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王仲淩瞪了他一眼,很無賴的說道:“你和白相之間的事,我不想過問,不過,這事既然是你惹出來的,那你當然得負責。”
“負責。一定得負責。”
李奇看到王仲淩那吃人的眼神,深怕把他氣得血管爆裂,急忙點點頭,笑道:“王叔叔,你如今最擔心的就是王相是吧?”
你這不是廢話麼。王仲淩斜瞥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王相又最怕誰呢?”李奇笑問道。
王仲淩扯著嘴角,鬱悶道:“他如今權傾朝野,除了皇上以外,誰也不放在眼裡。”
李奇點點頭道:“這不就是了,隻要你深得皇上的器重,那他還敢彈劾你麼?”
“這道理我也知道。可是。”
王仲淩說到一半,忽然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眯著眼,嗬嗬道:“對了,我差點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寶貝。”
看來這老貨還沒有被氣糊塗。
李奇笑了笑,道:“王叔叔,咱們老是待在人家紅奴的房間,是不是有些不妥,要不咱們去前院,我把那寶貝展示給你看。”
“那還說什麼,快點走吧。”
王仲淩說著就拉住李奇的手臂,急匆匆的朝著外麵走去。
前院。
王仲淩一手拿著一個用木頭做的拍子,但見這拍子的中間是由縱橫交叉的蠶絲組成,模樣甚是奇特。另一手拿著一個用鵝毛和軟木做的類似於毽子的玩意,他左瞅瞅,右瞧瞧,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好奇道:“賢侄,你這是甚寶貝?”
“王叔叔,這叫羽毛球,是我新發明的。”李奇嗬嗬笑道。
“羽毛球?”
王仲淩皺眉道:“那這羽毛球是用來乾什麼的?”
“玩!”
李奇簡單的說道,忽見季紅奴從旁經過,急忙喊道:“紅奴,你先過來下。”
季紅奴走了過來,向二位行了一禮,然後問道:“李大哥,你叫我有什麼事?”
李奇嗬嗬笑道:“你整天待在家裡,也該運動下了。”說著他又朝著王仲淩道:“王叔叔,這羽毛球說是很難說明白的,不如我和紅奴先給你演示一遍這羽毛球的用處吧。”
王仲淩點頭期待道:“好注意。”
李奇先是讓人把他早就叫人用麻繩編製好的球網拿來,又叫人弄兩個木柱來,把球網的兩頭係在木柱上。
李奇趁著那些下人乾活的空隙,在一旁跟季紅奴講解一些關於羽毛球的基本動作,還讓季紅奴先拿著拍子學著擊球。
過了一會兒,那簡陋的羽毛球場地便弄好了,季紅奴也對羽毛球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畢竟她這麼年輕,接受新事物也比較快。
李奇和季紅奴分彆站在球網的兩邊。
李奇先開球,他輕輕的把球發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王仲淩在這裡,所以季紅奴顯得有些緊張,手忙腳亂的,這第一球她就撲了個空,臉上冒出一絲紅暈來,歉意道:“對不起,李大哥。”
李奇嗬嗬笑道:“沒關係,第一次打就是這樣的,咱們繼續。”
季紅奴點點頭,撿起球來,學著李奇剛才發球的姿勢,將球發了過去。
不過似乎用力過小,那羽毛球好不容易才飛過球網,幾乎是貼著球網落下去的。
日。高難度發球啊!
李奇以前可是經常玩這羽毛球,業餘中也算是厲害的,疾步衝了過去,手持球拍一挑,羽毛球高高飛過球網,準確的向季紅奴飛了過去。
這一次,季紅奴雖然沒有擊空,但是卻是靠著球杆把球給擊過去的,球飛行的路線,偏的有些離譜。
操!玩我啊!
李奇又急忙衝了過去,艱難的將球給救了回來。
遺憾的是,季紅奴這一次擊球沒有過網。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季紅奴也領悟到了羽毛球的要義,從剛開始的一個兩個回合,到後麵的十幾個回合,她臉上的表情也從剛才的羞澀,到如今的自信,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去了。
一旁的王仲淩,看的更是激動萬分,一對小眸子跟著那羽毛球來回的晃動,目光急閃,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
又過了好一會兒,王仲淩實在是忍不住了,走上前,朝著季紅奴道:“你打了這麼久,也累了,讓老夫試試吧。”
季紅奴正打的興起,哪裡覺得累,不過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將拍子交給王仲淩,然後站在一旁觀戰起來。
對方由一個大美女變成了一個大胖子,李奇的心情嚴重受影響,興致大減,這第一球發的有些偏。
不過,彆看王仲淩胖乎乎的,但是身手是一點也不慢,再加上他剛才在邊上看了這麼久,也掌握到一些竅門,一個跨步,手腕一挑,竟然把球擊了過去,然後又立刻回位。
靠!這麼厲害?
李奇不敢怠慢,又把球給擊了過去。
不得不說,王仲淩的運動天賦還真是不錯,這一上場就跟李奇打了個五個回合,這在新手當中,算是很不錯了。
不知不覺中,一個時辰過去了,王仲淩終於體力不支,揮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了。”
李奇倒是沒啥事,與王仲淩來到邊上,喝了一個口水,笑問道:“王叔叔,你看這羽毛球怎麼樣?”
王仲淩一聽到這羽毛球,直呼道:“妙!妙啊!賢侄真乃當世奇才也。”說到後麵,他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高興,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他趁著李奇沒有注意,順手把李奇手中的球拍拿了過來,夾在胳肢窩你,又將那羽毛球放入袖袍,這還沒完,就連那張球網,他也沒有放過。
季紅奴見王仲淩將球拍給拿走了,眼中閃過一抹鬱悶之色,她都還沒有打過癮了。
李奇瞧了她一眼,嗬嗬笑道:“紅奴,你莫要擔心,王叔叔拿走的隻是次等貨,我還留了一副好球拍,咱們沒事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玩一玩。”
季紅奴立刻轉憂為喜,一個勁點頭道:“好啊,好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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