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人會想到這第一腳射門會來的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在對方開球的情況下。.
最關鍵的是,這麼遠的距離,都還沒有過半場,你想將皮球射入風流眼,那真是難於上青天啊!即便是張氏兄弟也沒有絲毫把握。
要麼這廝就是在亂來,要麼他真的就是一個蹴鞠天才!
可是從他果斷的抽射來看,應該是早就設定好的,不像是亂來,可要是他真有這種超遠距離的射門的能力,那彆人還踢不踢啊!
進不進倒另說,這一腳的力量倒是值得稱道。
在陽光的照耀下,眾人隻覺眼前一道黑影飛過,可見速度之快,力量之迅猛。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又聽得砰地一聲巨響。
果然沒有射進。
皮球重重的砸了那厚厚的木板上,又猛的彈了出來。眾人不覺輕出一口氣,一時間遺憾、詫異、驚訝湧上心頭。
李邦彥忽然指著場中,驚叫道:“難道他的目的是傳球。”
宋徽宗等人定眼一看,隻見一道極快的人影衝向彈出來的蹴鞠,他速度之快,令人後麵的人是望塵莫及。
“快點攔住他。”
海明社的中場眼見追不上了,急忙大聲喊道。
這人的突然出現,讓海明社的兩名後場顯得有些慌亂,急忙補了上去。
三人同時一躍而起。
“太遠了。”
宋徽宗望著場中,喃喃自語道。
由於方才那一腳勢大力沉,所以皮球彈的距離比較遠,也比較高,想要頭球攻門,這讓人覺得實在是太勉強了。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藝高人膽大。
偏生就有些人不信這邪。
場中三人雖然幾乎是同時躍起,但是沙月社那名前場在彈速喝彈力上,明顯強於對方,在空中取得絕對的製高權,隻見他的身子反向彎成一個弓形,猛地用頭對著來勢凶猛的皮球頂去,身子幾乎在一瞬間再度形成一個與之前相反的弓形。
砰!
海明社的那兩名後場隻覺頭頂襲來一陣勁風,隻見那皮球他們頭上飛過,化作一道流矢射向風流眼。
“這個蠢鳥,他怎麼會選擇在那裡用頭球射門?”
看台上的高衙內忍不住的怒罵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其實不要說他了,稍稍懂蹴鞠的人,都覺得這人太急於建功了,其實他完全可以傳出去,畢竟他吸引了兩名防守人員。
“喝!”
沙月社那名前場在空中直接握拳,高舉雙臂,汗水在陽光中飛舞,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要知道此時球還未進,他便直接舉臂歡呼,這是何等的自信啊?
嗖的一聲!
但是自信和自大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顯然他是屬於前者,那一道流矢沒有絲毫猶豫的穿過了風流眼。
全場是一片寂靜啊!
靜的幾乎人人都能聽見皮球穿過風流眼的那氣流聲。
全場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場內,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仿佛方才那記射門也徹底摧毀了他們的神經係統。
即便是東京賽上的最有價值球員張一水,也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其實他倒也能做到在這種距離射門,但是他真不敢在球還未進之前,就提前慶祝,他自問沒有這個自信。
靠!拍電影啊!
李奇這個外行人不禁也叫罵一句。
“精彩!太精彩了!”
高俅一個勁的搖頭,目光中充滿了興奮。
那人落地後,發現場內是鴉雀無聲,不禁有些發愣,自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惶恐,還朝著劉浩正望了眼。
原來身為裁判的劉浩正也被全國大賽的第一個進球給驚呆了,愣了少許,才吹響了進球的哨聲。
“好!”
“射的太漂亮了。”
“精彩!”
.......
這哨聲也驚醒了觀眾,一陣仿佛能震破天的喝彩聲倏然響起。那些觀眾就跟打了雞血似得,使著勁拍著手掌,個個把手掌拍的是通紅,似乎忘記了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宋徽宗也報以強烈的掌聲,一口啤酒灌入肚中,直呼道:“此人真是一個天才。”
此時沒人會質疑宋徽宗的這句話。
高俅笑道:“皇上有所不知,這人跟折家軍可是有很深的淵源。”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難道此人是折可適的後代?”
高俅搖搖頭道:“那也不是,這人乃是上次鳳翔之亂被問罪的折顏質的表弟,折家第九代女將折美鸞的小兒子,蒙沙。”
原來是折顏質的表弟,難怪方才看的有些眼熟。李奇啞然失笑,又想起那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小子。
“原來是將門之後,難怪,難怪。”
宋徽宗稍稍點頭,一切都是釋然了。
李邦彥好奇道:“僅從方才這一守一攻來看,這沙月社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腳步和力氣實在是太驚人了,他們究竟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童貫微微笑道:“左相有所不知,在西北但凡十三四歲,無論男女,騎上馬便能衝鋒,拿上弓箭便能禦敵,而且他們很小就得幫助西軍構建堡壘,故此身體要強人一等。”
要知道他的勝捷軍就是從西北訓練出來,這裡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西北的行情了。
眾人聽得是感觸良深呀,在東京,十三四歲的小孩都還在玩泥巴,最多也就是去小山林中抓抓野兔,可是西北的孩子卻從小就要麵臨的戰爭的洗禮,這是無奈,這是悲哀,這也是一份難能可貴的經驗。
“哎呦,又斷了。”
蔡京忽然又驚叫道。
此時,觀眾席上又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喝彩聲。
眾人忙將目光投入場內。
原來在海明社剛把球運過半場,就背沙月社再次從腳下斷下球來,即便這次他們已經做足了準備,但是身體對抗畢竟落人幾個檔次,而且對方的腳實在是太快了。
砰!
又是沒有過半場,又是一腳大力抽射。
與第一球如出一轍。可是,這一球並非射門,而是傳球,目標正是正在前場的狂奔的蒙沙。
這人怎跑的這麼快。
防守蒙沙的那人緊追其後,但就是追不上。
不過,這一球似乎用力過猛,皮球直接從蒙沙頭上飛了過去,奔著場外就去了。
但是,伴隨著一陣高過一陣的喝彩聲,蒙沙的速度突然得到再次提升,依靠這無與倫比的速度優勢,硬是將防守人遠遠甩在身後,但是人再快終究快不過球。
眼見皮球就要飛出場外了,就連防守蒙沙的那名後場也停了下來,暗想,這你總追不上了吧。呼!真是好險!
可是,這片場地內從不缺乏奇跡。
還未等他鬆口氣,隻見蒙沙幾乎是踩在底線上,一躍而起,一個倒掛金鉤將已經飛出線的皮球給踢了回去。
“什麼?”
防守他的那人差點沒有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
全場登時響起了一片嘩然。
“好!”
“糟糕!快點攔住他。”
沙月社另一位前場似乎早已經預料到蒙沙絕對能夠追上這球,早就跑了過來做好接應的準備,不等球落地,就是一腳淩空抽射。
刷!
再次洞穿了對方的風流眼。
“吼!”
喝彩聲再次響起。這喝彩聲更多的是送給蒙沙那一個漂亮的救球。
但是場中沙月社的球員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也沒有什麼慶祝,趕緊回半場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倒是海明社這邊有些發傻了,你們這樣搞,還讓不讓我們玩呀!
宋徽宗直搖頭道:“這兩隊實力差距甚大,沙月社贏定了。”
其餘人紛紛點頭,這實力差距還真不也是一般的大。
蔡攸笑道:“如今我倒是希望能早曰瞧見齊雲社和沙月社的較量了。”
高俅道:“這兩隊分彆分在了上下半區,若是能夠相遇,那就是最後的決賽了。”
宋徽宗嗬嗬道:“這才有趣嗎。”目光卻瞥向李邦彥。
李邦彥這下可不乾托大了,沉吟不語,這群小子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地跑的比馬還要快些。
然而,開場兩球還隻是剛剛開始,沙月社這群看上去十分單純的孩子,一進入到比賽,個個都如同猛獸一般,進攻,進攻,不斷的進攻。他的踢法也是極其淳樸,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能在這一刻射門,那他們就絕不會停留半刻。
三比零!
四比零!
五比零!
.......
隻見沙月社這邊的燈籠越掛越多,上半場結束時,比分已經來到了八比零。
反觀海明社這邊,是連一腳射門都沒有,望著那懸殊的比分,他們已經認輸了。
到了下半場,沙月社那邊更是勢不可擋,個個龍精虎猛,而海明社這邊的球員身心俱疲,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隨著比分越拉越大,比賽也失去了懸念。
但是即便如此,沙月社那邊兀自是每一球就跟第一球一樣,沒有絲毫的怠慢,整場就看他們在表演,對方隻不過是幾根木樁罷了。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才比賽,那就是“殘忍”。
踢到後麵,場內都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捂住了臉,不忍看下麵那暴力、血腥的景象,畢竟人人都有惻忍之心。
這無疑是一種令人絕望的踢法。
高衙內看得心虛了起來,嘴上還不屑道:“人家都已經認輸了,他們怎地還這般窮追猛打,真是不夠義氣。”
周華等人紛紛點頭,心裡直呼,這真是太殘忍了。
可是高衙內緊接著的那句話又讓周華徹底無語了,“三郎,明年你若不能跟我一般輕重,那便還是看看好了。”
周華小眼睛閃爍著淚花,你還不如直接說不要俺得了。
而張氏兄弟看得鬥誌沸騰。張一水臉上的驚訝還未完全褪去,朝著張一山道:“哥,那人真的好強啊!”
張一山嗯了一聲,道:“不過他們靠的更多的是身體,腳法還稍欠火候,這是我們的優勢,到時恐怕得你親自去防守他了。”
要論速度,恐怕也就張一水能夠跟上蒙沙了。
這時,邊上忽然響起一個冷聲,“恐怕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張氏兄弟同時抬頭望去,隻見一隊人昂首挺胸的從他們麵前走過,左肩上刺繡著一個“種”字,特彆的引人注目。
又隱隱聽得彆上有人說道:“他們就是延安府的禾中社,我聽說實力與沙月社不相上下。”
張氏兄弟不禁對視了一眼,同時了皺了下眉頭。禾中社出自種家軍,與齊雲社同在下半區,也是齊雲社最大的敵人。
比賽的哨聲終於響起。
十八比零。
這第一場比賽就誕生了兩大記錄。
這第一個記錄自然最大比分差。第二個記錄則是蒙沙個人獨中十元,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直到哨聲響起,沙月社的球員們才開始慶祝了起來,歡聚在一團,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他們終於從火星回歸了地球,從野獸變回了人類,場上場下真是就是判若兩人。而海明社那邊則是個個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相對於身體而言,他們的心更加累,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場永不可磨滅的噩夢。
(求月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