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雖然統一了作戰思想,但是大名府淪陷的消息,還是加劇留守在開封的臣民的恐懼,這也逼迫所有人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趙楷和李奇的身上,更加不敢違抗他們倆的命令。那些大臣們與他們的家屬全部住進的皇宮,皇宮這麼大,園子又多,住這點人進來那真是輕鬆加愉快,而他們的住宅讓給百姓住,並且根據趙楷的要求,拿出了家中大部分的錢糧去賑濟百姓。
開封府又貼出了防止瘟疫措施的告示,並且將全城所有的郎中集中在一起,安排他們任務,甚至連太醫院都派了出去,務必要防止住瘟疫的出現。
京城百姓見這些大臣尚且如此,紛紛自告奮勇,接納一些難民住進自己家中,在趙楷、李奇的領導的之下,開封臣民漸漸凝聚在了一起,擰成了一股繩。
這似乎也是華夏民族的一大特性,平時總是窩裡反,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但是一旦遭遇到外族的侵略,他們又總是能夠凝聚在一起。
李奇就是搞不懂,為什麼曆史已經教訓我們這麼多遍,偏偏曆史還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若是早能如此的話,那還有金國什麼事。
在得知大名府失守後,不少大臣再一次建議趙楷放棄開封南逃,趙楷隻是微笑以對,倒也沒有責怪他們,隻是讓這些大臣各司其職,做好城內的工作,安撫好百姓,不要鬨出什麼亂子來,務必要將糧食發到百姓手中,至於守城的事,你讓他們管。他們也管不來。
在趙楷的強勢之下,那些大臣隻能服從,不敢有任何怠慢,按照趙楷的吩咐做了起來。
郊外。
塵土飛揚,隻見一隊隊哨騎穿插而過。到處都是校場,一些新加入的士兵,正在加緊訓練。百人一營,五十人一團,二十人一隊,十人一組。
“末將參見殿下。步帥。”
這一日下午,趙楷與李奇來到郊外的大本營內。嶽飛兄弟、牛皋趕緊出來迎接。
在前麵李奇一係列動作下,宋朝的那些名將都已經調派到各地,以至於現在這守城的任務落在了年齡才二十多歲的嶽飛身上。
現在的嶽飛當然不如南宋時期的嶽飛,但是他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年少輕狂。再加上李奇前麵的激勵,現在更是渾然不怕,顯得很是興奮。
不僅如此,他還有牛皋、嶽翻、楊再興的人的輔助,他們這些人也讓人看到了大宋的未來。
“免了,免了。”趙楷抬了下手,輕鬆的說道:“嶽飛。牛皋,聽聞前不久你們在登州又立奇功,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他也知道現在要儘量說一些鼓舞士氣的話。
而且,他與嶽飛、牛皋可也算是同窗之誼,更是與嶽飛共患難過,算得上老朋友了。
嶽飛可是一個古板的人,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抱拳道:“殿下過獎了,這都是步帥教導有方。”
李奇打趣道:“嶽飛。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呀,想不到你還會拍領導的馬屁了,我真是甚感欣慰。”
趙楷哈哈一笑,道:“說是拍馬屁。我倒是信了,李奇有什麼手段,我還不了解麼,什麼教導有方,他是慫恿你們去幫他立戰功,你們可莫要讓他給騙了。”
李奇哇了一聲,道:“殿下,你這是"chiluo"裸的調撥離間啊!不過,我與嶽飛可是生死之交,你這一招沒有用,還不如來點實在的。”
嶽飛被二人一言一語揶揄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幾人一陣大笑。
這大敵當前,他們尚且如此輕鬆,這也感染到了周圍的士兵,信心大增啊!
接下來,嶽飛、牛皋又帶著趙楷、李奇去巡查一遍外城以外的布防,既然是要出城決戰,那麼這布防工作當然要謹慎又謹慎。
好在京城附近本就建立了許多堡壘和防禦設備,整個防禦體係本身就十分完善,這無疑大大減輕了嶽飛的壓力。
嶽飛雖然沒有守城的經驗,但是他這方麵的天賦還真不是蓋的,憑借著從種師道那裡學來的知識,將整個開封府外圍的布防完善了許多,有條有理。
當然,這其中李奇也是功不可沒,正是因為當初他的那次演習,種師道這些大將給出了許多自己的建議,這才讓開封府的防線變得更加穩固了。
趙楷可也算是種師道的半個弟子,對這方麵也下過苦功,不跟李奇一樣,連紙上談兵都不會,時不時還點點頭,看著好像挺厲害的樣子。
李奇表示,鄙視之。
另外,除了禁軍以外,還能見到許多百姓參與其中,這些百姓雖然不能舞刀弄槍,但是挑挑抬抬還是是沒有問題的,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相助,減輕了禁軍負擔,大家可謂是共同努力,保衛開封。
那些禁軍見趙楷來了,紛紛行禮,看得出,他們都非常尊重趙楷,這都是那些糧食的功勞呀,他們聽說趙楷在宮裡吃著粗茶淡飯,好的全部讓給了他們,他們能不為心甘情願的為趙楷賣命麼。
趙楷也是一點也沒有攝政王的架子,親切的問候他們,與他們有說有笑的,甚至還幫著百姓一同抬石頭,挑木頭,並沒有把自己擺在一個更高的位子上,很快就與軍民打成一片。
這些軍民見攝政王如此親和,心中更是感動不已。
一些過往的文人見到這一幕,趕緊取出筆墨,想將眼前的這一切記錄下來。
君讓民,民敬君。
這一副畫麵,在宋朝百餘年曆史中,可真是前所未見啊。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午,趙楷、李奇就地與百姓席地而坐,吃著大饅頭,稀飯。談笑風生,時不時還傳來陣陣大笑聲,這讓緊張的氣氛緩解了許多。
飯後,趙楷還準備再幫著百姓布防,但是那些軍民說什麼也不讓他再動手了。後來李奇也出來勸阻他,他這才罷休。
牛皋忽然道:“步帥,鬼軍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你什麼時候過去看看。”
“鬼軍?”
趙楷雙眉一抬,轉頭望向李奇,道:“京師有這麼一支軍隊麼。為何從未聽你說過?”
李奇訕訕道:“抱歉,我忙的忘記告訴你了,這支鬼軍也是最近才成立。不過殿下也彆著急,等會我就帶你去看看。”
“那就快走吧。”
趙楷是急不可耐,拉著李奇就走,嘴上又好奇道:“為何稱呼鬼軍?”
李奇很直白道:“我瞧那大叛徒郭藥師的軍隊稱為怨軍。我就起名叫鬼軍,主要還是以嚇人為目的,另外,我賦予這支軍隊的意義是收割生命。”
“收割生命?”趙楷點了點頭,道:“那這支軍隊有什麼特彆的嗎?”
李奇笑道:“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是這支軍隊擁有世上最先進的裝備,另外。他們身後還站著一個十分特殊的團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殿下過去一看便知。”
一行人又匆匆去到了北城那個最大的校場,一眼遠遠望去,這校場就與其他的校場是大不一樣,因為這校場外麵不是木欄,而是完全密封的,並且外圍還有重兵層層把守把守,更醒目的是,這軍旗也是大不一樣。黑色旗麵上繡著一隻烏鴉,在宋軍的信仰中,可從未有過什麼烏鴉!
這還遠遠不止,要進入這個軍營,不是你攝政王往這一站。或者光靠李奇一張麵相就能進去的,必須要有特殊的令牌,而且還得經過重重檢測,一一登記,最終才能進到了校場內。
光這進門的手續之繁瑣,就讓趙楷大開眼界,心中對於這支軍隊是更加好奇了。
來到裡麵,趙楷急忙一目掃去,隻見麵前這片操場的兩側,一個個身著黑色輕甲,臉帶黑色麵甲的騎士正在訓練衝刺,但是令人最為關注的,並非那黑色的盔甲,而是那一雙雙冷漠的雙眼。
這還不止,在操場的中間,但見一輛輛戰車,或大或小,或驢拉或馬拉或人推,最大的足夠容下五十人,小的也能容下十人,有的車上的士兵手握長槍,呼呼呼,一道道的火焰從槍頭噴出,有得車上則是弓箭手,有的車上上麵則是裝置著床子弩,每10車有一名將士總領,編為一隊。行則為陣,止則為營,在戰車邊上還有一些身穿重重盔甲的重步兵在與戰車進行配合作戰。
趙楷看的是驚奇連連,道:“這些車還真是特彆!”
李奇笑道:“這叫做烈火戰車,是用來做移動防禦的,專門針對敵軍騎兵的衝鋒,我一共準備了兩千輛,你看到的隻是少部分而已。”
趙楷又道:“那這陣法?”
李奇笑道:“這陣法是當初我從種公那裡求教來的。”
“原來如此。”
趙楷點點頭,忽聽得裡麵傳來轟轟幾聲。
趙楷雙眉一抬,問道:“這可是火藥發出的響聲?”
李奇點點頭道:“準確來說,應該是火器,裡麵就是鬼軍中的王牌軍隊,神機營,也是我們的家底了。這場戰役,他們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趙楷道:“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李奇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瞧瞧了,其實這一切,他隻是口頭上吩咐彆人去做,他自己還是第二次來,畢竟他前段時間,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件事都是刻不容緩,而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秘密軍事基地還沒有搬過來,隻有騎兵和步兵,也沒有什麼可看的。
趙楷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何人騷動,鬼軍的士兵們兀自在刻苦訓練,除非從是李奇他們身旁經過,這才停下來敬一個軍禮,但也僅此而已,而後,又立刻投入了訓練當中,沒有把他們當回事。
這要是童貫那些人在,估計又要念叨李奇一番了。
趙楷倒是覺得軍隊就該有這中氛圍,頻頻點頭。
來到校場的裡麵,趙楷還沒有來得及看,忽聽得“嗖嗖嗖”的幾聲,尋聲望去,隻見十餘隻烏鴉騰空而起,兩翼還噴著火,這可讓趙楷猛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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