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說出來罷!”
這“丘處機”一臉鄙夷之色。?
扮演楊鐵心的高衙內,方才見風頭又被搶儘,心中好生煩惱,頭一偏,氣鼓鼓的樣子,然而劇情也要求他如此,旁人不知,又被他的演技所折服了。
扮演郭嘯天的洪天九抱拳道:“我們兄弟正自烤火飲酒,見道長冒寒獨行,鬥膽相邀,衝撞莫怪。”
“好好好,喝酒就喝酒!”
來到屋內,高衙內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那道人的手腕,道:“還沒請教道長法號。”
這廝既然掐我?那道人微微一愣,原本劇情方麵是二人一番小規模的手勁比試,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可是高衙內看這廝不爽,再加上風頭被搶,於是想戳戳他的銳氣,但是他也知道手勁沒有對方打,於是就采用手指甲來掐。
那這丘江原本看高衙內也不是很舒服,心想,好啊,比真的我也不懼你。手腕一番,反手就抓住高衙內的手腕。
他可是練過的,這兩下都是真本事。
高衙內這下托大了,他雖然知道對方是練過的,但是以為對方不敢對他動手,哪知對方已經完全入戲了,被抓的隻覺骨頭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你這鳥人,也敢動本衙內,頓時惱羞成怒,就是一腳踢出。
“砰!”
這道人同時一腳踢出,速度遠比高衙內的要快,正好一腳踢在高衙內的腳踝上。
“呃!”
高衙內發出一聲悶哼,腳尖在地上顛了幾下。
這幾下可是沒有經過排練的,都是憑借對方的真本事,而且速度極快,看得是非常過癮,觀眾們完全看不出任何編排過的痕跡。紛紛鼓起掌來。
“精彩,精彩。”
李奇倒是看出來一些貓膩,壞笑的鼓起掌來,又道:“想不到衙內的演技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高俅哪裡知道自己的兒子被打了,聽得李奇這麼說,臉上甚是得意。
咦?好像沒有這一招啊!一旁的洪天九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他們排練的時候,沒有說到要出腳,又見高衙內臉都已經成為豬肝色,眉頭緊鎖。大汗淋漓,他深知這是高衙內要爆發的前兆呀,趕緊上前,道:“道長請這邊坐!”
丘江瞥了眼洪天九,突然醒悟過來,手一鬆,大步去到裡麵。
高衙內原本想蹲下來揉揉腳踝,可一見台下還坐著這麼多觀眾,這說什麼也得頂住呀。腰板一直,強頂一口氣進到裡麵。
知琴見高衙內走路有些異樣,於是趕緊上前,攙扶著高衙內。嘴上卻道:“夫君,這邊坐。”
這一看到知琴,高衙內滿腔怒火登時化為柔情,什麼都委屈都沒有了。挨著知琴坐了下來,又再回到劇情當中。
這“丘處機”進屋喝得幾碗酒,聽得“咚”的一聲。隻見是一些血淋淋的內臟。
“啊?”
扮演包惜弱的知琴嚇得倏然站起,花容失色。
“莫怕,莫怕,娘子莫怕。”
高衙內立刻起身,順勢將知琴擁入懷中。
這廝分明就是早有預謀!後台的柴聰大罵高衙內無恥,因為排練的時候可沒有這一段。
知琴也愣住了,麵色緋紅,但是卻也無計可施。
高衙內摟著知琴,威風八麵的怒喝道:“賊道人,你可知道你嚇到我娘子了,我饒不了你。”這一句台詞可不是靈機一動,而是他為了方才那個摟抱的動作設計的。
那“丘處機”望著高衙內,這台詞不是這麼來的啊,好在這台詞比較容易接下去,哼道:“鷹爪子,要動手了麼。”
高衙內二話不說,直接飛起一腳,這絕對是不按劇本來的一腳,而且是非常具有高衙內特色的一腳,幸虧那“丘處機”是有些真本事,眼疾手快,躲了過去,心中也惱怒,正欲還手,可見高衙內還摟著知琴,又收住腳步,急中生智,道:“你們這些鷹爪子真是越來越無恥,竟然利用女人來做掩護。”
這可是高衙內的死穴,氣急道:“好你個賊道,恁地辱我,來來來,我們且去屋外鬥上幾個回合,讓你瞧瞧楊爺爺手段。”
“正有此意。”
這一來一回,竟然奇跡般的回歸到了正常劇情。
洪天九、知琴都已經呆了。
這樣也行。
因為劇情安排,這裡楊鐵心和丘處機有一次比試,正是因為楊鐵心使出了楊家槍,雙方才化乾戈為玉帛。
方才幾人進到屋內,雪已經停下來,如今他們出得屋外,這雪又下了起來。
終於輪到我出風頭了。
這一回合比試,在高衙內的要求下,強行延長了大約半盞茶時間,而且楊鐵心的招式研究的比丘處機還要多,講究的就是一個帥。
鼓聲響起,曲調漸急。
觀眾們知道下麵又有開打了,紛紛都屏住呼吸。
可是後台的柴聰卻是心驚膽顫,天知道高衙內會打成什麼樣子。
而樓上的李奇則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望著台上,好像誰都知道衙內這家夥肯定會出錯的。
然而,事實卻是讓人大跌眼鏡,隻見高衙內一招一式完全都是按套路出牌,二人對招極快,飄逸的利劍,靈動的長槍,在“雪花”的襯托下,更是精彩之極。
台下的觀眾看得是大呼過癮啊!
當高衙內使出那一招回馬槍時,掌聲轟動,震得李奇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應該還有後續的。
李奇看得是直搖頭。
但是,設計的好的招式一完,高衙內立刻停手,完全就是跟著劇情走。
李奇雙目一凸,什麼情況,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規矩了。
高俅突然問道:“李奇,我瞧你直搖頭,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不是不妥。而是太不可思議了。
李奇忙道:“不是,我搖頭隻是因為衙內他們打的真是太精彩,我是驚歎不已。”
高俅麵露微笑,點了點頭。
蔡京也道:“李奇說的不錯,這一番比鬥真是精彩絕倫,老夫看得也是激動不已,半點睡意都沒有。”
台上的高衙內聽得台下的叫好聲,樂的直想發笑,這一場比鬥,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能否出彩,可就全看他這一回了,他怎麼可能亂來,你要叫背台詞,他可能給你亂來,但是這招式,他可是喜歡的緊,想當初一招亢龍有悔他都能練上個把月,就算你把他殺了。他也絕不會在這一出戲亂來。
顯然,他得逞了。
李奇唱說他二,其實這廝比誰都精,彆人出彩的時候。他就總是愛搗亂,他自己出彩的時候,那真是一本正經啊!
要不是當初被李奇一番忽悠,他肯定是要演郭靖的。
經過這一番比試。雙方終於化乾戈為玉帛了,來到屋內,高衙內興奮的不得了了。又有些忘乎所以了,連乾幾碗酒,知琴是想儘辦法,也無法阻止,看到紅光滿麵的高衙內,這心中是叫苦不迭。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場丘處機出彩的戲即將上演,隨著一陣陣叫嚷上,隻見左邊又衝出一群蒙麵刺客來。
這群刺客一上台來,台下立刻響起一陣爆笑聲。
這群刺客約莫有七八個,高矮胖瘦皆有,活脫脫一群跑龍套的。
劇情中這出戲是要用的弓箭的,但是這舞台上可不能這麼演,於是就減少了暗器的環節,這丘處機一出現,雙方就火拚了起來。
這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戲,馬橋可謂是全程指導的,普天之下,恐怕就他是最拿手的,要是酒鬼的話,招式太快了,出手就要人命,在舞台上用酒鬼那一套,肯定行不通,馬橋不同,馬橋就算以少打多,也會儘可能保持高手風範,能不殺儘量不殺,心中尚存善念。
幾人圍著丘處機,發出哼哼哈哈的聲音,打的是不亦說乎,這單對單,看得雖然也過癮,但是不如這群毆來的爽,因為這樣才表現出一個人武學修為。
丘處機在人群中閃轉騰挪,遊刃有餘,猶如無人之境。
台下掌聲不絕。
然而,屋內的高衙內看得也是蠢蠢欲動,暗道,這麼風光的時候,豈能沒有我,不對,不對,根本就是那劇情不對嗎,楊鐵心這般鐵錚錚的漢子,豈會坐視不理,這太不講義氣了。酒意上頭,一拍桌起身道:“豈有此理,竟然以多欺少,真是太無恥了,大哥,勞煩你在這照顧下惜弱,二弟我前去助丘道長一臂之力。”
你去助他?那---。洪天九呆愣的望著高衙內。
知琴暗道一聲糟糕,想要搶上阻攔,但為時已晚,高衙內已經拿著長槍衝了出去。
“道長,我來助你一筆之力。”
高衙內虎軀一震,衝將上來。
柴聰一聽這聲音,嚇得臉色鐵青,這可是群毆呀,你這突然插一腳進來,鐵定全亂套了啊!
李奇看得終於笑出聲來,原來方才都是幻覺啊!
“嗬喲!不好!”
馬橋也是驚呼一聲。
魯美美詫異道:“怎麼呢?”
還未等馬橋開口,聽得一聲慘叫聲,尋聲望去,隻見舞台上已經沒有了楊鐵心。
李奇倒是看得一個真切,原來高衙內衝上來的時候,劇情正好走到周華英勇就義之時,根據排練的動作來,是丘處機一劍刺死周華,然後飛起一腳,踢飛周華,周華沒有料到高衙內會衝上來,沒有任何顧慮的身體往後飛去,正好撞到高衙內。
兩百多斤呀!
曾今還把同等身材的鄒子建給撞暈了,再加上動力產生的力量,omg,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直接性的將高衙內壓倒在地。
看著都疼啊!
幾百雙眼睛哪裡還顧得上那精彩的打鬥,直盯盯的望著那一坨,有些迷茫,有些彷徨。
高俅霍然起身,來到前麵,擔心的望著台上,在第一回的時候,李奇不得百般忽悠俅哥,但這一回,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總導演可是掛著高衙內的名號,捂住臉,不忍直視,感慨道:“衙內真是一個專業的演員啊!”
高衙內被撞到是七葷八素,眼看他又要暈厥過去,但是這一回,他為了麵子頂住了,但是怎麼搬回這麵子來了,他靈機一動,低聲道:“三郎,待會我大喝一聲,你立刻給我閃到一邊去,明白麼。”
這周華撞到高衙內,本也心慌慌,生怕撞出一個好歹來,他對他的體重可是再了解不過了,忽聽高衙內還能說話,立刻鬆了口氣,道:“衙內,你就彆鬨了。”
“你若不這麼做,兄弟都沒得做。”
高衙內被周華壓得氣都喘不上來了,心中可是憋著一口怒氣的。
周華還是有些怕高衙內,於是道:“那---那好吧。”
高衙內深呼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胸前一陣巨疼,差點沒有破音。
周華雖然很胖,但是身手非常敏捷,雙手撐著地上,猛地一用力,直接在空中翻轉落到了一邊,高衙內順勢也鯉魚打挺站起身來。
這看上去好像就是高衙內就內力震飛了周華一樣,這真是太厲害了。
原本楊鐵心被撞倒,已經是一個無法容忍的破綻了,但是這麼一來,不知情的觀眾還以為這是故意安排的,是故意用此來表現出武學中的內力,不禁大聲叫好。
高衙內這猛然跳起,頭都是暈的,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可以聽到台下陣陣叫好聲,渾身一震,大吼一聲,又衝了上去。
那丘處機想死的心都有了,雖然高衙內前麵衝了出來,但是被周華壓倒,並不妨礙他們的打鬥,可是這一回衝上來,那指定全亂套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好一人迎麵衝來。
高衙內急於搬回麵子,想都沒有想,一躍而起,飛起一腳踢出,他可是蹴鞠健將呀,這一腳可是勢大力沉,而且是完全在排練之外的。
“砰”地一聲,隻見那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還活著的徐飛等人,見這高衙內瘋了,心裡害怕呀,這若是被踢上一腳,那真是有夠受的,他們隻是來跑龍套的,可不是來被人當沙包打的。
隻是聽得一陣“啊啊啊”的聲音。
待高衙內回過神來,突然發現所有人全部躺在了地下,不禁心中一驚,這是什麼情況,排練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快啊。
樓上的李奇看到這一切,實在是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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