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我腦子已經停轉,那現在我腦子又開始動了。
我跟著圖爺回到祠堂裡腦子其實就已經醒了!雖然醒了,但我還是無法控製身體。
我和圖爺一起把箱子抬到了祠堂,馮鶴年已經等在那裡了。
“去吧。”馮鶴年衝我們一擺手。
圖爺就帶著我轉身走了,我們進到一間小屋,然後就站在了那裡。
這個時候我已經明白自己是被控製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又有了思考能力,之前的一些畫麵很模糊,包括那個大屍坑,我並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存在,似乎我的記憶在這一刻才開始重新存檔。
圖爺站在我對麵,他呆呆的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圖爺還是老樣子,臉部肌肉時不時抽搐,我也一樣,心裡就升起一股悲哀,活死人的感覺並不好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心神備受煎熬,如果沒有神誌或許情況會好一些,偏偏我的神誌卻恢複了,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不能控製身體,這種感受太要命了!
我呆呆的站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腦子裡響起一個指令,我轉身從門裡走了出去,穿過大廳我到了一間臥室,馮鶴年盤腿坐在床上。
“過來。”馮鶴年衝我一招手。
我機械的走到床邊,馮鶴年讓我把他背了起來。
“走。”馮鶴年指揮著我從屋裡出來。
我們到了另外一間屋子,屋裡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陳沐雪!
我終於再次看見了陳沐雪,心情自然激動萬分,不過也隻是內心激動,身體卻一點反應不出來。
陳沐雪閉著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馮鶴年讓我扶著他坐在了床邊,忽然伸手在陳沐雪頭頂拍了一下。
“嗯……”陳沐雪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馮鶴年嘿嘿一笑。
“安東!”陳沐雪立刻叫了起來,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彆喊了,他聽不見。”馮鶴年笑道。
“你把他怎麼了?”陳沐雪質問。
“我說的事你想清楚了嗎?”馮鶴年哼了聲。
“你休想!”陳沐雪身子往床上縮了縮。
“我不想用強,那樣沒意思,不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馮鶴年說了句,跟著手朝陳沐雪伸了出去。
“你滾開!”陳沐雪尖叫了一聲。
我腦子裡嗡的一下,馮鶴年什麼意思太明顯不過了。
“我還是那句話,不勉強你,不過你男朋友就不好說了。”馮鶴年縮回手嘿嘿一笑。
“你到底把他怎麼了?”陳沐雪哭著問。
“他能不能活就看你了。”馮鶴年手一伸打了一個響指。
我不由自主就跪了下來。
“看吧,你男朋友也在求你。”馮鶴年笑道。
我心裡在滴血,沒想到馮鶴年居然這麼無恥,好歹他也是一個蟲師,居然會對一個女人做出如此下流的事,他還利用我!
“安東!”陳沐雪叫了聲。
我自然是無法回答,我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再給你一天時間,不要等我的耐心用完了。”馮鶴年手一揮,陳沐雪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
我背著馮鶴年回到他的臥室,把他放上床我自己又回了圖爺那邊。
腦子開始急速轉動起來,陳沐雪的情況讓我心急如焚,但偏偏沒法子,除了腦子我甚至連一根手指也控製不了。
一夜煎熬!
早晨天剛亮圖爺就帶著我出了門,我們又去了那處屍坑,再次收集了一些飛蝗,回到祠堂就看見了馮鶴年,他坐在一張桌子旁,周正畢恭畢敬站在一旁伺候。
桌子上擺了幾個盤子,盤子裡是一些吃食。
“師傅,您嘗嘗這個。”周正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巴掌大的小餅。
“好吃,這叫什麼?”馮鶴年嘗過之後頻頻點頭。
“土豆泥做的,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本來想油炸,怕油腥大您吃不慣,特意上鍋蒸的。”周正媚笑著解釋。
“你這心思……師傅喜歡。”馮鶴年哈哈一笑。
“隻要您喜歡,我天天給您做。”周正笑道。
我鼻子都氣歪了,周正居然這般獻媚,雖然馮鶴年是他師傅,但他這麼做也讓人不齒。
“本來想多留些時日,可惜天不遂人願。”吃了幾口,馮鶴年放下筷子歎了一口氣。
“師傅,怎麼了?”周正不解的問。
“這小子既然到了這裡,我那個魏師哥恐怕也快到了。”馮鶴年伸手衝我一指:“這裡怕是待不住了!”
“師傅您還怕他,來了不是正好!”周正哼了聲。
“如果換了平日我自是不怕,不過我腿傷未好,行動不便,權且暫避一時。”馮鶴年嘿嘿一笑,擺手道:“……乖徒兒,等到了外麵,師傅讓你好好享受這花花世界。”
“一切聽師傅的。”周正彎腰笑道。
吃完飯馮鶴年就讓周正背著他去了後院,我和圖爺留在了大廳,
中午周正一個人來了大廳,他手裡端了兩碗白米飯。
“吃吧。”周正把飯碗分彆塞在我和圖爺手裡。
我機械的抬起手接碗,碗塞在我手裡的時候周正忽然聲音很小的說了句:“舌尖血!”
就三個字,說完周正轉身就走了。
三個字在我腦子裡轉了一下,舌尖血!什麼意思呢?
沒等我多想就又收到了指令,我邁步進了後院,馮鶴年就在後院,他指著一個托盤衝我吩咐。
“去,給那個丫頭送去。”
我伸手端起了托盤,盤子裡擺了一碗米飯還有兩盤菜,我端著盤子徑直去了陳沐雪的房間。
陳沐雪的房門虛掩著,我撞開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陳沐雪,她就坐在床頭,聽見聲音她轉過頭。
“安東!”陳沐雪驚喜的叫了聲。
我端著盤子走到她床邊。
“吃……飯。”我說了兩個字。
“你到底是怎麼了!”陳沐雪眼淚流了出來,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心裡難受的要死,偏偏做不出一點回應。
陳沐雪借力從床上支起身子,她腰部以下似乎不能動彈了。
“他對你做了什麼……”陳沐雪手在我身上摸了摸,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我……想……活。”我又機械的說了句。
“你……”陳沐雪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你知道他想對我做什麼,安東,你真的……”
陳沐雪一直搖著頭,顯得很掙紮,她看著我眼淚不住的流。
我心裡更難受,那些話不是我想說的,如果可以我想立刻去死,免得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