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個師兄?”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就是海南那個,給咱們草籽那個師兄。”高小曼提醒道。
“哦,他啊,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好看。”我敷衍著回了句。
“紅龍草好看嗎?”高小曼盯了我一眼,跟著一笑:“無所謂了,你喜歡就好。”
我親自把高小曼送出了門,回到藥鋪乾了一點雜活,魏叔一個勁催我回屋去歇著,我拗不過隻能回了屋,進了屋我就躺在了床上。
其實我自我感覺還不錯,身體的異樣已經完全沒有了,隻是因為心魔還不敢運功。
在床上躺著也無聊,我的眼角餘光忽然就掃到了床邊的桌子上,裝小甲蟲的玻璃瓶就擺在桌子上,這兩天我都快把它忘了。
我伸手抓過玻璃瓶,小甲蟲在瓶底趴著,它的觸須時不時動動,翅膀也時不時煽幾下,樣子顯得很是老實。
“你是不是不願意跟著我?”我苦笑了聲。
一切的源頭就是因為小甲蟲,我才會耗儘魂力,引得真氣互相衝撞,在床上躺著的時候我自己也分析過,體內那道突然出現的陌生真氣,隻有一個解釋,真氣是上官鯤鵬留在我體內的。
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我覺得他不至於害我,也沒這個必要,或許他是想留下些什麼,或許是傳功之類的,我不確定,所以我依然選擇了保守這個秘密。
我捧著玻璃瓶躺在床上,有些猶豫,連續幾天沒有練過功,總感覺少了些什麼,魏叔的話總縈繞在我耳邊。
“小安,你必須打破心魔,總不能因為害怕就再也不練功了吧。”
思來想去我再也躺不住了,乾脆翻身坐了起來!
“必須再試一次。”我對自己說。
下決定的時候身子忍不住就是一抖,肌肉的記憶還是太深刻了,一想到運氣練功仿佛就會再次陷入真氣衝突的痛苦中!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決定嘗試著練功。
我小心翼翼的調整了呼吸,然後開始吐納運氣,平時早就做慣了的運氣法門,此刻竟然做的如履薄冰。
丹田有了動靜,一團真氣慢慢彙聚了起來,跟著在我的引導下開始升起,我時刻提防著,怕那道陌生真氣再次冒出來。
真氣慢慢的升起,開始沿著經絡運轉……終於完成了一周天,一切都很順利!
隨著真氣的持續運轉我一點點放下了戒備,注意力轉移之下我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不同。
我體內的真氣似乎有了變化,真氣在體內的運轉更加流暢,真氣也似乎渾厚不少,身體的充沛感比之前強了太多。
“難道是……”我心裡猛地一喜!“難道那道陌生真氣被我吸收了!”
我加快了真氣的流轉,毫無阻滯,身體的暢快感讓我非常的舒適!
“哈哈!”我張嘴笑了兩聲,跟著從床上一躍而起!
目光隨之盯在了玻璃瓶上!
“我還就不信了!”
我開始釋放魂力,鎖定在小甲蟲身上!
按照以往的經驗我以為小甲蟲會反抗,所以我預留了一整套方案,我打算循序漸進,沒想到魂力剛剛接觸到小甲蟲立刻就有了回應!
我反倒愣了一下。
“飛起來……”
玻璃瓶裡小甲蟲歪歪斜斜飛了起來,雖然很生澀,但它確實是按照我的要求在飛。
“下去……對,收起翅膀,繞一圈……”我開始引導,小甲蟲一直按著我的要求做出各種反應。
“師傅……”我興奮的差點叫出聲來。
我抓起玻璃瓶就跑下了樓。
“您這身體可好多了,我再開兩副藥應該就差不多了。”樓下魏叔正跟一個病患說話,我一溜煙跑下來,魏叔立刻喊了句:“慢點,當心摔嘍!”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摔。”我嘿嘿一笑。
“在老人眼裡不管你多大了,都是孩子。”坐在魏叔對麵的病患笑著接了句。
魏叔給病人抓了藥,然後親自送出了門,我跟在魏叔身後,急的抓耳撓腮。
“說吧,什麼事,看你急的樣子。”回過身,魏叔瞪了我一眼。
“師傅,我成了!”我抑製不住的興奮道。
“什麼成了?”魏叔一愣。
“您看!”我舉起玻璃瓶:“我能控製它了!”
我一把扭開了瓶蓋。
小甲蟲趴在瓶子裡沒動彈。
我再次釋放出魂力。
“飛起來……慢一點。”
小甲蟲翅膀忽然張開,跟著歪歪斜斜從瓶子裡飛了出來。
“繞一圈,對,就這樣。”我做出手勢,小甲蟲很聽話的繞著我和魏叔飛了兩圈,然後落回到我的掌心。
“師傅!”我興奮的看著魏叔。
“你怎麼做到的?”魏叔一臉的不解。
“我也不知道,剛才就試了一下,結果就成了。”我笑道。
“天意,看來這小家夥確實與你有緣啊。”魏叔撚須笑道。
“師傅,它好像餓了。”我忽然感應到了什麼,跟著我就邁步往後院走去。
“那點草可不夠它啃的,你讓它悠著點。”魏叔在身後喊了句。
我帶著小甲蟲鑽進了大棚,一進棚子小甲蟲立刻就瘋了,忽閃著就沒了影!
“回來,你躲哪裡去了!”我急道。
小甲蟲跟我玩起了躲迷藏,它很快活,我能感受到它的興奮。
再次擁有自己的煉蟲我百感交集,就像士兵領到自己槍,這種感受無與倫比,一個蟲師沒有煉蟲是不完整的。
我在大棚裡跟小甲蟲玩了一個下午,煉蟲在蟲師眼裡就不單單是蟲子了,它們是有生命的,會成為蟲師身體的一部分,雖然魂力溝通能控製它們,但要做到心意相通必須要培養感情,對小甲蟲我是要當做本命蟲來培養的。
整個下午小甲蟲隻吃了兩片嫩葉,或許它也明白這些火龍草還沒長成,得省著些。
晚飯前我和小甲蟲才從大棚裡鑽了出來。
“你打算給它取個啥名?”吃飯的時候魏叔就問。
玻璃罐就擺在飯桌上,我一邊扒飯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小甲蟲。
“您說呢,我怕取不好。”我嘿嘿一笑。
“那就狗蛋吧。”魏叔哈哈一笑。
“得,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手一擺。
“叫你什麼呢……”我思索了片刻:“小雷怎麼樣!師傅,它既然是金雷子,那我乾脆就叫它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