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放空了自己,蟲師嘗試控蟲的時候精神力是放到最大的,身體裡的真氣支撐著魂力,為了嘗試跟小甲蟲溝通,我已經催起了身體裡全部的真氣。
我感受到的阻力也是越來越大,小甲蟲抗拒的很厲害!
其實我的控蟲經驗很少,我僅有的一些控蟲經驗來自蒼蠅小隊,然後是大黃,它們跟小甲蟲完全不同,小甲蟲對我而言是陌生的,我並沒有孵化它,它是純野生的,要控製這樣的煉蟲難度也是最大的。
身體裡真氣一點點消耗下去,我的腦子開始發沉,這是魂力不足的征兆,再不行就隻能放棄了!
“不可勉強,過猶不及。”魏叔溫和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
再次深吸一口氣,我忽然閉上了眼睛!
我讓自己進入了冥想狀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完全是本能的驅使。
周遭的景物慢慢顯現出來,我看見了魏叔,還有房間的一切……
我收束了心神,所有景物飛快的虛化,我眼裡隻剩下了玻璃罐裡的小甲蟲!
小甲蟲一直很不老實,它不耐煩的在瓶子裡左突右衝,似乎想衝破牢籠。
“安靜……”我安撫著。
仍舊得不到回應,小甲蟲的抗拒很明顯!
我開始不耐煩!最後的耐心終於失去了。
“停下來,老實點!”我語氣嚴厲起來。
小甲蟲身體似乎頓了下!
“老實趴著!”我更凶了。
小甲蟲忽然收了翅膀停在了瓶壁上。
丹田忽然就開始發熱,一股不可名狀的氣旋從我丹田處突然升了起來,隨著氣旋的升起,一道詭異的真氣忽然出現!
我愣了一下,這道真氣並不屬於我,但似乎又不陌生。
真氣在我身體裡遊走起來,隨著它的遊走,我體內原本的真氣居然開始激蕩起來,兩股真氣同時在我體內運轉起來,各自沿著不同的路徑!
我一下就受不住了!
那道陌生的真氣,似乎很弱,但衝擊力卻很強,我催動真氣試圖壓製它,幾次之後那股陌生真氣突然就狂暴起來,它似乎心有不甘,突然間開始反擊!
我體內的真氣原本就所剩不多,它一反擊我立刻就抵不住了,幾乎片刻之間就丟盔卸甲,那道陌生真氣立刻纏繞住我原本的真氣,兩股真氣同時失控!
就感覺心口被重錘狠狠砸了一記,我嘴一張吐出一了口黑血!
“小安!”魏叔惶急的喊聲響了起來。
我的身體突然就不能動了!
身體裡的真氣像脫韁的野馬狂奔不止,不時分分合合,我能感受到失控的真氣,很痛苦,身體裡像千萬根鋼針在亂刺,所有經絡都亂套了,我甚至覺得下一刻就要爆血管了!
“小安,不要急,放鬆。”魏叔把我抱上了床。
我能聽見也能看見,除了那口黑血我身體幾乎沒有任何異樣,所有的變化都發生在身體內部。
魏叔的臉上滿是緊張,手都在抖。
“小安,你躺著彆動,師傅去拿藥。”魏叔說了句,轉身跑出了門。
我躺在床上,咬緊牙關,感覺糟透了,身體裡已經被搗成了漿糊,偏偏連喊聲都發不出!
身上的汗像水一樣冒出來,疼的!
我渾身的肌肉都開始顫抖,每一根神經都在承受疼痛!
我此刻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趕緊昏過去,但偏偏腦子卻一直保持著清醒!
“小安!”魏叔跑了回來,他朝我嘴裡塞了幾粒藥丸。
我根本張不開嘴,魏叔強行捏開我的下巴把藥給我喂了!
我一直看著魏叔,我想求魏叔把我打昏,但魏叔好像不明白。
“小安,沒事的,不過就是岔氣了。”魏叔抓住我的手:“怎麼流這麼多汗!”
欲哭無淚,腦子清醒著,我隻能默默承受身體裡的一切!
“小安,師傅給你紮幾針就沒事了。”魏叔取出針盒,抽出一根銀針。
魏叔老練的一針紮在我頭頂的百會穴上!
“轟!”
腦子裡忽然就炸了一聲!
隨著這聲爆炸,我體內的真氣忽然也炸了!兩股糾纏在一起的真氣忽然間四散而去,所有的真氣瞬間散開,消失了……
“小安。”魏叔喊了一聲。
魏叔的聲音聽在我耳朵裡卻很遠。
就在真氣四散的一刻身體的疼痛終於消退了,就像被大浪打過,當潮水退去我感受到的就是渾身的虛脫感……
“師傅……”我勉強張了張嘴,跟著眼皮就不受控製的合攏了。
這一覺我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睜開眼看見的還是魏叔,魏叔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一直在照顧我。
“小安,我說了過猶不及,下次千萬不可如此逞強,你真氣催動的太急,魂力受損,這反噬之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魏叔喂我喝了一碗粥,邊喂邊教訓道。
“知道了師傅。”我虛弱的應了聲。
“好好休息幾天,這次實在很危險。”喂我喝完粥,魏叔拿著碗出了門。
我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一陣陣的後怕,剛醒的時候還有點犯迷糊,但很快我就想起來發生了什麼,跟著身體也回憶起了痛感!那種刺骨銘心的疼,我絕對不願意再承受一次。
我有了心魔,結果就是我連運氣都不敢了,我在家裡又躺了兩天,然後才下了床,兩天裡我一次功都沒練過,實在不敢運氣。
“小安,也不用太擔心,該怎麼做還怎麼做?”魏叔一直開解我。
“師傅,讓我再緩兩天。”我苦笑著回道。
中午,高小曼提著一大兜營養品來了。
“東哥,林晨知道你病了,擔心的很,他讓我給你帶了點營養品,你好好補補。”
“哎呀,都跟你說了沒必要跟大林講,他在外地忙,我不過就是生點小病。”我客氣道。
“拿著吧,林晨你還不知道嘛。”高小曼笑了笑。
“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你也是,病了還不說,要不是我昨天剛好過來,還不知道呢。”高小曼埋怨了句。
“醫者不自知嘛,人都有生老病死,大夫也免不了。”我笑了句。
“東哥,我發現你越來越佛係了呢。”高小曼嗬嗬一笑。
我和魏叔留高小曼一起吃了午飯,飯後我和高小曼一起去大棚查看了下。
“長得不錯。”查看一遍,高小曼滿意的說了句。
大棚裡的火龍草有一些已經開始長出嫩葉了,我也很驚訝它們的長勢。
“對了東哥,我師兄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種火龍草?”出了大棚忽然高小曼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