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咱們在這住幾天到沒什麼,但咱們吃什麼呀?”欣賞完雪景,我提出了一個問題。
“還能餓著你!”魏叔嘿了一聲。
“……跟我來。”魏叔手一擺。
魏叔領著我朝溪水走去,走到溪水邊又折轉向上,不多時我們就到了一片荒草地。
“有兔子!”雪地裡一隻灰兔被驚動,蹦跳著逃走了。
“小點聲。”魏叔瞪了我一眼。
“師傅,您不會是要逮兔子吧!”我興奮的道。
作為一個現代人,打獵對我來說隻存在於電視裡,我對小動物的喜愛最多就是小時候上樹抓知了,見的最多的也是小貓小狗,野生兔子我都沒見過,更彆提抓了。
“逮過兔子嗎?”魏叔嘿嘿一笑。
我搖頭。
“那就學著點。”魏叔得意的衝我一擠眼。
草地上魏叔很快找到了幾個兔子洞,然後指揮我堵住了其中三個,留下了兩個。
“把外套脫了,一會兔子跑出來你就罩住,千萬彆失手了!”魏叔衝我指了指。
魏叔臉上也有興奮,說話的時候眉毛都抖了起來,他撅著屁股趴在兔子洞口,胡子上沾上了一些臟雪,活脫脫像個小孩。
“哎!”我隨手脫掉了外套,跑到另一個兔子洞口守住。
“師傅,沒乾草啊,咱們是不是應該用煙熏……”
我的話音未落,就看見魏叔手一抬放出了大黃,大黃一個盤旋衝進了兔子洞裡!
我忍不住直翻白眼!
“準備好了!”魏叔衝我招手喊了聲。
我立刻屏住心神,展開外套跪在了洞口。
第一次逮野兔子,心情莫名的興奮,時間不長,一道灰影猛地從洞裡直衝了出來!
我完全沒想到兔子的速度會這麼快,一眨眼的功夫兔子就跑了!
我下意識就想去追。
“後麵還有!”魏叔大喊了一聲。
我立刻回身,跟著就看見了一隻灰色的小腦袋。
張開外套我就撲了下去!
兔子被我死死壓在身下,劇烈的掙紮!
“師傅,我抓著了一隻!”我興奮的大喊。
我喊叫的功夫,一連三隻兔子從洞裡逃走了,雖然可惜但我也不敢動,逮住一隻是一隻,我的想法很簡單。
我沒想到兔子力氣這麼大,被我壓住的兔子差點就掙脫,我幾乎是手忙腳亂才把它給裹住了。
“笨死了,擱我們以前這窩兔子一隻也跑不了!”魏叔小跑著過來。
“我這不是沒經驗嗎。”我嘿嘿一笑。
兔子還在掙紮,手裡感覺著兔子的分量,我心裡充滿了喜悅!這是一種很原始的快樂,自己動手找食物,跟花錢去餐廳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走吧,一隻也夠咱們吃了。”魏叔摸摸胡子,把手一背。
回到屋裡魏叔就開始扒皮收拾,魏叔殺兔子的時候我沒敢看,平時買魚都是老板給殺好的,現代人殺生的技能其實退化的很厲害。
收拾乾淨了兔子,我們就開始生活,火堆就在院子裡,魏叔從夥房翻出了一把鐵叉,兔子被穿在了叉子上。
火熊熊燒了起來,兔子被架在了火上,魏叔又變戲法一樣的摸出來一大包調料,翻烤兔子的時候魏叔很熟練的撒著調料,滋滋聲中,兔子肉開始滴下油來……
“香!太香了!”我忍不住直吸鼻子,口水差點流下來。
“這才到哪啊,還早著呢。”魏叔嘿嘿一笑。
美食在眼前卻不能入嘴,我感覺抓心撓肝的,一抬眼正好看見大黃在魏叔頭頂胡亂的飛著。
心有所動,我乾脆把小雷也放了出來。
小雷一出現大黃立刻迎了上去。
“彆打架啊!”我喊了聲。
大黃和小雷迎頭撞在了一起,兩隻煉蟲就像兩隻鬥狗互相撞了幾下,我一直凝神看著。
“沒事,隨它們去吧。”魏叔說了句。
“好好玩,打架就都回去!”我又吼了句,才收回了視線。
其實煉蟲就跟寵物似的,它們也有自己的脾氣,也需要主人嗬護訓斥,尤其像小雷這樣剛被馴化的。
“師傅,咱們啥時候去祭拜師爺啊?”我隨口問了句。
“怎麼,急著回去嗎?”魏叔看了我一眼。
“那倒不是,就是隨口一問。”我一笑。
其實我心裡確實有點奇怪,來了舊屋之後魏叔反倒不著急了,一整天提都沒提去祭拜的事。
“過兩天吧。”魏叔回了句。
香氣越來越濃,兔子肉開始變成金黃顏色,外皮已經開始焦脆,烤出來的油脂不斷的滴下來,就在我口水終於忍不住流出來的時候,魏叔笑了聲:“好了!”
“給我給我。”我立刻伸出手去。
“饞死你!”魏叔哼了聲,隨手切下一片兔肉喂給了我。
噴香的兔肉噴著熱氣,我舌頭忍不住翻動著,趁勢咀嚼了兩下,一股異香從口裡升起,含著油脂的香味,表皮的焦嫩,兔肉的香味順著舌尖綻放,然後滑入咽喉,即刻間心裡就升起了一股滿足感!
“您有這手藝,怎麼不早說。”我咽下兔肉忍不住說了句。
“說了也沒用,隻有在這裡我才能烤出來這個味。”魏叔一笑,慢條斯理朝嘴裡扔了一片兔子肉。
“我去拿酒,這麼好的兔肉沒有酒怎麼行!”我站起來跑回了屋裡。
“師爺,對不住了,今天普天同慶,我和師傅先乾為敬了。”拿著酒回來我嬉皮笑臉說了句。
魏叔也沒反對,順手接過酒瓶往地上撒了一圈。
“喝吧。”魏叔仰脖喝了一口把瓶子又遞還給我。
一隻兔子被我和魏叔吃了個精光,我恨不得連骨頭都想吞進肚子,一瓶酒也見了底,酒足飯飽,我拍著肚子衝魏叔傻樂嗬。
“師傅,這頓飯是我吃的最滿意的一次了。”
“你愛吃就好,明天師傅再給你做烤魚,那滋味又不同。”魏叔笑道。
“師傅您彆對我這麼好,怪不好意思的!哈哈……”我愜意的笑起來。
下午我和魏叔哪也沒去,就在屋裡呆著,魏叔跟我講了很多以前的事。
魏叔和兩個師叔都是被我師爺羅鍋子收養的,魏叔是最早跟著我師爺的,小時候他們就住在這裡,一直到我二師叔馮鶴年闖禍,三師叔田青陽含恨而去,後麵十年就隻剩下魏叔和我師爺兩人。
我師爺去了以後魏叔就下山了,他開始四處周遊,給人行醫瞧病,不過每年魏叔都會回來,一直到遇到我,才在江城安定下來。
“小安,人最終還是要落葉歸根,等師傅百年之後,你就把我帶回來,我跟你師爺作伴。”末了,魏叔忽然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