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要給我們發獎金。”關璐說,“我們可是拯救了整個地球的英雄。”
劉彥直點點頭:“有這個可能,對了,康曉飛人不錯啊,和你挺配的,怎麼把人家氣走了?”
關璐說:“差輩了,我和他爸爸並肩戰鬥過,和他談對象,感覺怪怪的。”
劉彥直撇嘴道:“得了吧,和康曉飛他爸爸並肩戰鬥的是我,你光顧著和你爸爸卿卿我我了,不說了,趕緊過去領獎金,搭你的順風車。”
江東大學,物理係教研樓,黨愛國辦公室,三人再次會麵。
黨愛國很直接的詢問關璐:“你在1984年到底做了些什麼?”
見對方一臉嚴肅,關璐有些心虛,將撮合父母婚姻之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黨愛國起身,倒背著手踱了幾步,痛心疾首道:“任何改變曆史的行動都會帶來無法想象的蝴蝶效應,我們無法預測其規模,比如1914年薩拉熱窩那一槍,如果卡殼了,或許第一次世界大戰就不會爆發,歐洲就不會死那麼多人,而中國也不會爆發五四運動,這一切都是有關聯的,想必令堂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她從退休會計變成了副廳長。”
關璐囁嚅道:“影響也不是很大嘛,隻限於我家。”
劉彥直幫她說話:“是啊,關博士也是好心好意。”
黨愛國一擺手:“你不用稱呼她關博士了,她已經不是博士了。”
關璐愕然,穿越一趟把媽媽搞成了副廳長,把自己的博士學位也搞丟了,這是鬨的什麼事兒。
“你的人生經曆發生了改變,因為父母工作都忙,沒人監督你學習,所以你沒去哈佛,也沒讀分子遺傳學,沒有博士學位,你隻是江東大學一個普通的英語係本科生。”黨愛國惡意滿滿的介紹著關璐的嶄新簡曆,又加了一句:“幸虧你玩的還不算大,不然會把你的家也變沒了。”
關璐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開始後怕,她明白黨愛國的意思,隨便乾涉曆史的後果不可想象,搞不好父親母親就不會結婚,那麼就不會有自己,回到基準時空之後她就是無父無母無身份的黑戶。
劉彥直惴惴不安的問道:“我有什麼改變?”
“你守規矩沒有亂來,所以沒什麼改變。”黨愛國答了一句,繼續問關璐:“那麼,你還記得留學的經曆麼,記得塞繆爾麼?”
關璐當然記得留學的經曆,班上的同學,哈佛校園裡的一草一木,還有講堂上的塞繆爾博士,這一切並未隨著曆史的改變而消失,依然在她心中清晰無比。
得到答案的黨愛國鬆了一口氣:“很好,我需要你們的協助,尤其是關小姐的協助。”黨愛國一臉的坦誠,但是這副坦誠總讓人感覺怪怪的,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關璐依然沉浸在傷感中,一夜之間她引以為傲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從留美歸來的名校博士變成了連工作都找不到的大齡剩女,怪不得母親急著給自己安排男朋友呢。
“關小姐。”黨愛國見她一副茫然的樣子,提高了聲調提醒了一句。
“哦,你說。”關璐心不在蔫。
黨愛國說:“雖然這段經曆缺失了,但隻是對其他人而言,你依然是分子遺傳學的博士,你是哈佛醫學院的學生,我們需要你的協助,幫我們了解孟山公司現在正在做什麼,據我了解,你的幾個同學都在那裡工作。”
“讓我給你們做間諜?”關璐勉強笑了一下,這會兒她情緒很低落,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我沒什麼興趣,我想回去了。”
黨愛國聳聳肩:“好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關璐點點頭,回身走了,劉彥直想勸她,卻無從開口,隻能望著她背影離去。
黨愛國拍拍劉彥直的肩膀,看著樓下遠去的關璐,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現在你們之間的差距沒那麼大了。”
“什麼意思?”劉彥直不明白。
“好了,現在說說我們的事情。”黨愛國回到座位上,拿出一份報告,“我們要找一個人,一個電腦黑客,這家夥在上個月黑掉了上海證券交易所的係統,造成的損失不可估量,我們需要這個人。”
“需要他黑進孟山公司的網絡麼?”劉彥直道。
“你越來越聰明了。”黨愛國很滿意劉彥直的反應,“雖然塞繆爾.福克斯不從事基因研究了,但是孟山公司卻不會停止這方麵的努力,據我所知,他們在進行一個很龐大的項目,而且是和美國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具體情況不知道,你知道,我們的組織雖然強大,但仍不足以和世界霸權抗衡,所以我們需要這個黑客去幫我們了解一些事情。”
“我能做什麼?”
“行動的時候,我會通知你。”黨愛國再度起身,做送客狀。
“我能問一件事麼?”劉彥直忽然想起了什麼。
“你說。”
“康飛原來是不是海關的關長?”
“不是,康飛應該死犧牲在1984年的偵察任務中,成為一名烈士。”
……
會談結束,劉彥直離開了江東大學,他決定去買一輛車,自從學會開車以來手就一直癢癢,現在錢有了,但是沒合法身份,他既沒有身份證又沒有駕駛證,買車得用彆人的名字。
長城汽車4S店,快下班的時候來了兩位顧客,一對看起來比較寒酸的母子,但是出手毫不含糊,兒子簡單看了看H9就決定購買,但是購車人用的卻是母親的身份。
在刷卡付款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劉彥直所持的安太銀行的借記卡竟然刷不出來,連餘額都無法顯示,而劉彥直隻有這一張卡殼用,財務人員沒辦法,打電話詢問總部,得到的答複是其他店麵也遇到類似情形,安太銀行的卡全部無法使用。
無法刷卡付賬,買車的計劃隻好暫停,劉彥直先把母親送回家,然後去了一家花店,他準備向甄悅發起愛的進攻,送花無疑是表露心跡的最直接手段。
花店老板見有人買花,熱情介紹各種花卉品種和花語,劉彥直指著一束白玫瑰說:“就這個,幫我包起來。”
“先生真有品味,白玫瑰象征純潔的愛。”老板一邊叨叨,一邊細心將一束白玫瑰包紮起來,他選了九朵花,配上滿天星和緞帶之類的裝飾,倒也好看。
劉彥直拿了花直奔消防大隊,他嚴重缺乏追女生的經驗,心情有些忐忑,一路上都在掂量自己的成功率,甄悅是武警軍官,穿製服的國家乾部,自己隻是一個安太財團的小小員工,按說是配不上的。
可我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啊!劉彥直給自己打氣,瞬間勇氣血槽就滿格了。
與此同時,甄悅正在辦公室裡發愁,一周以來,每天都有無名氏送來999朵白玫瑰,把樓道都堆滿了,問送花的人,隻說是匿名客戶安排的,並不知道具體是誰送的。
比甄悅更難受的是她的男朋友於漢超,有匿名土豪給自己的女朋友送花,而且手筆超大,每天都是999朵進口白玫瑰,每一朵都嬌豔欲滴,飽滿綻放,據說批發價都在每朵五元以上,就是說這個土豪每天光送花都要砸出去五千元,相當於於漢超一個月的工資了。
於漢超是甄悅武警學院的同學,不過是反恐係的,現在是江東省武警總隊反恐大隊的一名中尉分隊長,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日夜保衛著城市的安全,可是有人卻來撬自己的女朋友,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於漢超休班,這也是他三個月來唯一的一次不用24小時待命處突,特地換了一身便裝來接女朋友下班,看著滿走廊的白玫瑰正窩火呢,就看到大門口來了一輛出租車,下來個鬼鬼祟祟的小子,手裡還捧著一束白玫瑰。
就是他了!於漢超怒火中燒,匆匆下樓,攔住了劉彥直的去路。
“你來找誰的?”於漢超語言中流露出明顯的敵意,他是軍人,不是平民,軍人麵對敵人從來都是毫不客氣的。
“我找誰關你什麼事?”劉彥直也不是個好欺負的,雖然於漢超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能給普通人帶來極大的威壓,但對他沒用。
“你是來找甄悅的吧?”於漢超很直接,“我告訴你,甄悅是我的女朋友,以後你不要來騷擾她,更不要送什麼花,聽見了麼!”
劉彥直眯起眼睛:“不然呢?”
“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於漢超見這個小子不買賬,態度還挺生硬,心中火氣更大,伸手去指劉彥直的鼻子,哪知道對方毫不含糊,一把就捏住了自己的手指。
這還了得,於漢超抬腳就踢,劉彥直動作比他更快,一腳踢在他小腿迎麵骨上,饒是訓練有素的反恐特警也不免疼的呲牙咧嘴。
劉彥直退了一步,拿花的手放在背後,擺出打架的姿勢來。
於漢超揉揉小腿,不敢小瞧對方,但是戰術上的重視不能代表戰略上也重視,對這號挖牆腳的小人,就得一次揍改。
一場戰鬥開始了。
在消防大隊門口打架可不是什麼聰明的事兒,站崗的小戰士立刻報告值班室,一群人跑出來圍觀,有人認出大個子是甄悅的男朋友,急忙跑去告訴她,甄悅聞訊趕來,就看到兩人打作一團,但是打得很有章法,不似街頭毆鬥,倒像是拳台上的對決。
劉彥直在身高體重上都差了兩個級彆,但是勝在靈活,於漢超的重拳根本打不到他,反倒被他鑽空子連續擊中要害,要不是於漢超皮糙肉厚,受過擊打訓練,這會兒早趴下了。
“彆打了!”甄悅大喊道,臉孔紅彤彤的,她不知道於漢超和劉彥直為什麼打架,但是能猜到是為了自己。
兩人都不睬他,但是也打不下去了,因為110民警趕到了現場,四五個協警強行將兩人分開,塞進警車帶回所裡處理,甄悅見狀趕忙開車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