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愛國派出一組穿越者再次穿越到清朝去帶回劉彥直的妻兒,小組由雷猛帶隊,隊員有張文博和郭宇航,這三個人都是去過1900年代的,經驗豐富,值得信賴,另外再加一個劉漢東,可謂陣容強大。
執行任務那天,劉彥直也來了,滿心喜悅的給他們踐行,令人略感奇怪的是,這四個人都有些緊張,他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袍子,身形臃腫,頭戴瓜皮帽,腦後拖著辮子,依次走進穿越艙坐定,機器開動,穿越艙憑空消失。
“順利的話,也得兩周時間才能回來。”劉彥直盤算著時間換算,憧憬著親人重逢的激動一刻,不禁心潮起伏,黨愛國欲言又止,讓他頓感蹊蹺,剛想發問,穿越艙又出現了,銀白色的外殼上遍布彈痕,一股硝煙味彌漫在大廳裡。
艙門打開,劉漢東爬了出來,滿身血跡,棉袍子撕裂露出裡麵的重型防彈衣,他拿著一支連發***,麵容猙獰恐怖,工作人員衝上去,從艙裡抬出奄奄一息的雷猛,張文博和郭宇航兩人的遺體也在艙內,但已經殘缺不全。
劉彥直上前扶起劉漢東,同時注意到艙內有大量子彈殼,還有一具打空了的反坦克火箭筒和一具*****,穿越小組攜帶了大量武器彈藥,他們根本不是去接林素的,而是去打仗。
不難猜測,孟山那邊的人提前一步在翠微山設伏,沒想到穿越小組有備而來,雙方發生一場慘烈的遭遇戰,鹿死誰手很明顯,因為穿越艙回來了,而不是被孟山的人繳獲。
黨愛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林素回來,他要給漢尼拔一點教訓看看,而漢尼拔也在設一個局,想把穿越艙搶過來或者毀掉,獨享改變曆史的能力。
劉彥直質問黨愛國,對方坦然承認:“彥直,漢尼拔在利用你,他故意引誘我們穿回1902年,而且是在沒有你參加的情況下,這樣他們才能肆無忌憚的下手。”
“那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劉彥直急眼了,“合著就留在那個年代永遠回不來了?”
“會有辦法的,相信我。”黨愛國正色道,“我們首先要解決孟山,否則即便你把他們接來,也過不了幾年好日子,這個道理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你怎麼就是繞不過來呢。”
此役慘勝,安太以犧牲兩人,重傷一人,輕傷一人的代價全殲了孟山的設伏人馬,八名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據劉漢東說,對方來勢洶洶,提前一步在翠微山設伏,根本沒打算留活口,上來就用AT4火箭筒招呼,子彈打得比暴雨還密集,幸虧穿越艙防彈,但他們完全被壓製,火力施展不開,是劉漢東用*****開路,掩護大家殺出去,一場血戰,張文博和郭宇航不幸犧牲,雷猛也中了槍,敵人全部戰死。
“看他們的戰術風格,應該是美軍退役的特種兵,使用的也是美式武器。”劉漢東躺在病床上說,“打仗沒有不死人的,這個交換比,算不錯的了。”
劉彥直痛惜兩名夥伴的犧牲,同時想起了上一次穿越遇到胡半仙摸頭算命的事兒,當時胡半仙說張郭二人能活一百一十多歲,以胡半仙的計算方式,應該是從1900年開始計算的,也就是說他預測的很準確,張郭二人在118年後死去了。
胡半仙身上還藏著更大的秘密,他和神婆一樣,都有著神奇的探測能力,神婆看的是過去,胡半仙看的是未來。
如同於漢超的命運一樣,黨愛國沒有再次穿越取消計劃來挽救他們的生命,人的命,有時候確實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
兩位犧牲者的家庭和社會關係都很簡單,死了也就死了,無人關心,無人過問。
……
這一次交鋒以安太勝利告終,給了漢尼拔一次慘痛教訓,彆老想著截胡,搞不好會點炮的。
漢尼拔並沒有惱羞成怒,在做大事的人眼裡,犧牲幾條人命算不得什麼,他直接給黨愛國發郵件,要求找個地方進行雙邊會談,黨愛國答應了。
既然是談判,就要選個相對中立的地區,大陸不行,美國也不妥,雙方最終選定香港,在半島酒店包了整整一個樓層進行會晤,光是打前站的人馬就有一百多名,陣勢趕得上國家首腦峰會了。
時間已經是2018年夏季,香港豔陽高照,赤鱲角國際機場上,陸續迎來三波神秘的客人,黨愛國是乘私人飛機來的,他的專機是一架灣流G550,隨同秘書、助理、保鏢一大群,抵達機場之後,安太香港分公司的工作人員前來接機,走貴賓免檢通道,接機車輛是一個由八輛同款奔馳車組成的車隊,行事隱秘而高調。
相比之下,漢尼拔就寒酸許多,他是搭乘美國航空的普通客機來港的,隻不過買的是商務艙,還不是頭等艙,沒有隨員,孤身一人,來接他的是孟山駐港辦事處的人員,跟隨客流出港,坐上一輛不起眼的豐田旅行車進入市區。
姬宇乾最後一個到,他駕駛著一架塞斯納小型飛機從廣州飛過來,下了飛機,打前站的人員迎上來,遞上飛行員頭盔,他轉而駕駛直升機飛往半島酒店的天台停機坪。
半島酒店如臨大敵,酒店方麵知道貴賓的身份,尤其是姬宇乾,那可是世界級的風雲人物,想象力比政客影星都要大得多,他們動用了數十名安保人員維持秩序,封鎖現場,嚴禁閒雜人等靠近。
一切都像港片裡演的那樣拉風,但事實上這隻是一次私下的秘密接觸,除了酒店方麵緊張兮兮,港府和廣大市民根本不知道這麼多“大人物”齊聚香港。
酒店行政樓層,大群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三三兩兩站著,各種膚色的人都有,他們都戴著空氣耳麥,西裝下麵藏著槍械,香港法律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
會談的三巨頭進入會議室時,漢尼拔衝劉彥直笑了笑,主動伸出手,劉彥直握住他的手就不再鬆開,一把將漢尼拔拖到窗口,孟山的保鏢們早就防備著這一手,紛紛拔槍,這邊的安保人員也持槍對峙,至於酒店保安早被隔離了,監控也全部關閉,駁火一觸即發。
漢尼拔很沉得住氣,他揮手讓保鏢們放下槍:“冷靜,如果他想把我丟下去,誰也救不了我,但我確信他不會這樣做。”
劉彥直當然不會直接將漢尼拔扔下去,他隻是想問個明白。
“你設伏阻止他們去救我的妻兒。”
“不,我隻是想取得穿越艙,我們是朋友,記得麼,是我讓你和妻兒共度了兩年美好時光,那是我能為你做的全部了,我試圖救他們,但這是不可能的,有些曆史注定無法改變。”
“我不相信!”劉彥直將漢尼拔提離了地麵,隻要他樂意,就可以將這個家夥像扔沙包一樣扔出去,摔成一個肉餅,隻是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死了漢尼拔,孟山還會有其他人員頂上來。
“這是事實,我的朋友,我今天來是解決問題的,如果我們能達成一致,不再對抗,我想最終會有辦法把林素救回來的,你看著我的眼睛,請相信我。”
劉彥直將漢尼拔放下了,後者整理一下弄鄒的衣襟,拍拍劉彥直胳膊,友好的笑笑,走進了會議室,黨愛國無奈的看看劉彥直,也跟了進去。
三巨頭開會,其他人員在外麵等候,會議室內有最高端的反竊聽裝置,誰也彆想獲取談話內容,酒店服務員來送下午茶,在電梯口就被攔下了,餐車根本不允許進入。
半島酒店外,一輛不起眼的廂式旅行車內,港府警務處保安科的人員手忙腳亂的調整著設備,他們不是警察,而是負責保衛香港安全的特工,97之前,香港是遠東間諜之都,大陸、台灣、英美日本的特工人員雲集此處,回歸後,台灣勢力基本退出,美日也轉入地下,更加低調,英國人則在保安局內部安插了許多鼴鼠,而且位居高層,至今仍在發揮作用,中美高層商務人士的會晤自然引起他們注意,從入境處得到情報後,保安科就立刻開展工作,力圖獲取會談內容,但他們的技術設備太落後了,根本派不上用場。
會談進行了整整一個下午,傍晚時分三位大佬出來用飯,整個餐廳被包下來,他們三個談笑風生,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
飯後,會談結束,三人互相握手,漢尼拔不在酒店下榻,當即離開香港乘坐夜間航班返回美國,臨行前他向黨愛國提出要求,和劉彥直單獨聊聊。
落地窗前是維多利亞灣的夜景,漢尼拔和劉彥直並肩站立,語重心長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或許會是對手,但不會是敵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誰才是正確的,新世界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劉彥直無語,目送漢尼拔離開。
隨後,劉彥直找到黨愛國詢問會談結果。
“正式宣戰了。”黨愛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