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對,任何感情都需要時間來培養,就算一見鐘情也不可能直接就愛到死去活來,趙英俊讓劉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自己,隻能選擇情降油配合下降。
事實證明他的手段很有效果,劉媚此時的狀態和之前的程昱完全不同,程昱離不開芳芳,是被陰靈強行扭轉了心智,所以變得偏激執拗,最終以殺害芳芳的方式收場。
可劉媚不同,她是真正不可自拔地愛上了趙英俊。
張強歎了口氣說,“想不到老饕居然能請到這麼厲害的法師,看來這小子有點手段,現在隻能聽阿讚吉怎麼說了。”
阿讚吉忽然搖了下頭,嘀咕了一句,張強馬上就急了,用我聽不懂的方言跟他對話,阿讚吉還是搖頭,表情十分為難,任憑張強怎麼勸,他就是一言不發,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起了坐。
見狀我趕緊問道,“阿讚吉到底什麼意思,他到底能不能解?”
張強苦笑道,“老弟,這次麻煩了,阿讚吉不肯插手這件事。”
“為什麼?”我急道,忙問他是不是傭金的問題,我讓張強放心,這次傭金全部由我來付,之前乾成了好幾筆生意,我手頭上還有點積蓄,隻要價錢不是貴得太離譜,我都沒拿得出來。
張強說,“老弟,這次真不是錢的問題,阿讚吉說了,給劉媚丫頭下降的法師應該就在晉西縣,如果阿讚吉出手替她解降,對方降頭師一定會有所感應,這就涉及到鬥法了,降頭師之間的鬥法太凶險,一旦結仇就是不死不休,阿讚吉沒有把握能勝過對方,就算有,也不必為了一筆生意和人結仇。”
我急道,“拜托你幫忙求求法師,隻要他肯出手,我什麼都肯答應……”
張強無奈打斷我的話,“老弟,沒看我正幫你說情嗎?可阿讚吉太固執了,他就是不肯答應,你讓我能怎麼辦?”
我無助地坐在地上,“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劉媚跳進火坑。”
張強也隻能無奈勸說,“老弟,話也不能這麼說,趙英俊雖然用的辦法不光彩,可他畢竟各方麵條件都很優秀,假如劉媚丫頭跟他結婚了,以後的日子未必會……”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注意到我的表情逐漸鐵青起來,這才趕緊打住說,“不好意思,我沒有顧及到你的情緒。”
我歎氣說,“老張,其實我並不是個自私的人,假如劉媚和趙英俊是兩情相悅,彼此真心在一起,我不會說什麼,喜歡一個人就要替她考慮,讓她幸福,問題是趙英俊的方法太下作了,你覺得他會真心對劉媚好嗎?”
我冷著臉說,“你剛才也講到了,隻要是黑法就一定會有副作用,如果趙英俊真心喜歡劉媚的話,怎麼會用這麼下作的方法?”
張強說,也是,怪我把問題看得簡單了,可阿讚吉不肯答應出手我也沒辦法,時間這麼緊,讓我上哪兒去找另一個法師?這種黑法降頭必須降頭師才能解,國內降頭師數量太少了,根本來不及去泰國找人。
此時阿讚吉卻忽然開口了,他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可張強聽完之後卻笑了起來,滿臉無奈之色一掃而空,擠眉弄眼地笑道,“老弟,有辦法了,阿讚吉說他不願意正麵與對方為敵,可既然我找到他了,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他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看你願不願意。”
我忙說,“你彆繞來繞去的,有辦法快說!”
張強說,“辦法就是,讓阿讚吉給劉媚種下另一種降頭,兩種降頭同時作用在劉媚身上會互相克製,達到某種平衡,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情降對她的影響降到最低。”
給劉媚下第二種降頭?
我臉皮一抽,十分激動地站起來大聲道,“這特麼算什麼辦法?你開玩笑吧?”
張強歎氣道,“目前隻有這樣了,這個辦法是阿讚吉想出來的,他說劉媚中降很深,對方用情降油放大了降頭術的威力,就算他不顧一切地幫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解降,解降比下降困難十倍不止,一個不慎,阿讚吉和劉媚都要遭殃。”
我痛苦道,“可劉媚不能一輩子以這種狀態生活下去,這降頭連阿讚吉也解不了,我們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張強說,“你彆把話說的太死,雖然國內很難找到精通降頭術的人,可東南亞的黑衣阿讚卻不少,我們可以先用這個辦法克製住劉媚的情降,然後把人帶去泰國找專門的法師解決問題,當然用這種方式解降特彆麻煩,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就是……”
我趕緊說,“是什麼?”
張強為難道,“解鈴還需係鈴人,最好的辦法是找到給劉媚下降頭的人,讓他親自解降,這是最省時間,也是最省力的一種法子。”
我苦笑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找下降的人解降,他怎麼可能答應。”
張強說那我就沒辦法了,解決辦法已經告訴你了,你自己選。
我回頭看向沙發上的劉媚,雖然她被床單綁著動也動不了,卻始終用充滿恨意的眼神死死瞪著我,那眼神,特彆的冷,好像有把刀子直接刺進我心裡去。
我痛苦地閉上眼,經過無數遍的掙紮後猶豫,最終我下定了決心,澀聲道,“好,請阿讚吉快下降吧,我不能看著劉媚跳火坑!”
張強轉述了我的請求,阿讚吉輕輕點頭說好,他指了指劉媚,又伸手在自己頭上比劃出了一個動作,我頓時明白了,冷著臉站起來,在劉媚充滿仇恨的目光注視下,在她頭頂輕輕拔出了幾根帶著毛囊的頭發。
阿讚吉又詢問了劉媚的生辰八字,我都告訴他了,阿讚吉轉身走進了房間,把窗簾和門窗都拉上,開始準備作法的步驟。
他下降的方式和黎巫詛咒很類似,不需要直接與劉媚產生接觸,關上門,很快我就聽到了阿讚吉念經咒的聲音,經咒聲時而低沉,時而加快,很快劉媚就起反應了。
她躺在沙發上,忽然渾身戰栗了一下,雙眼翻白,上半身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線操控著,忽地坐起身子,眼白逐漸擴大,慢慢占據了整個眼眶,好像很冷似的,身體在一個勁地發抖,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冷風吹過,劉媚的長發忽然間全都飄起來,額頭上血紋崩現,整個人卻好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