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虎整個講述,我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這……這是你編的故事吧,凶殺電影看多了?”
陳虎苦笑道,“這些話都是趙英俊自己交代的,一個字都不假。”
接著陳虎又向我講述了後麵發生的事,趙英俊掐死了珍妮,後來他冷靜下來,對著兩具冰冷的屍體抽完一包煙,親手把珍妮和她的孩子埋在了院子裡。
歐洲地廣人稀,趙英俊租來的房子又處在郊外,根本沒人發現珍妮母子兩個已經變成了亡魂。
趙英俊天天守著珍妮的屍骸,借酒澆愁,可後來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原來珍妮曾經在銀行辦過一家信用卡,額度透支了,卻一直沒有把欠款補上,銀行已經委托法院發起了傳票。
趙英俊這才慌了,法院肯定會想儘辦法聯係珍妮,事情早晚會暴露,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待了,連夜收拾細軟回國。
回國後,走投無路的趙英俊才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他打聽過趙為民一直沒要第二個孩子,於是他主動聯係了趙為民,趙為民已經老了,事業雄心不再,懷著對母子兩個的深深歉疚,他選擇了和兒子相認,並把趙家大半產業交給趙英俊打理,自己則安心享起了清福。
聽到這裡,我又問道,“那當年那位逼走了趙英俊母子的女人呢,她的下場怎麼樣?”
陳虎歎氣說,“沒人知道,十幾年後正妻的娘家人已經倒台了,再也沒有要挾趙為民的本錢,隻能當一個深閨怨婦了,趙英俊回國後不久,他老爸的正妻就無故失蹤了,查無實證,趙英俊也沒有交代出這件事。”
我深吸一口氣說,“導致他流落國外十幾年的罪魁禍首近在眼前,趙英俊怎麼可能不想辦法報複?我猜這女人最後的下場肯定很慘。”
陳虎說是啊,審訊工作還沒結束,也許趙英俊以後會慢慢交代的,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起訴證據,這小子乾過的事妥妥該槍斃,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
我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惑,“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趙英俊會對劉媚這麼執著?”
陳虎苦笑了兩聲,把手伸進口袋說,“本來有些東西是不能給你看的,我就滿足你一次好奇吧。”
說著陳虎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到相框畫麵,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有著精致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閃爍著熠熠的光點,身材婀娜,也很漂亮,照片已經泛黃了,很有年代感,我乍見這張照片立刻就驚呼了起來,“這是劉媚……”
“不!”陳虎搖頭告訴我說,“這是珍妮,現在你明白了把?劉媚和珍妮的長相幾乎有八成相似,正因為如此,趙英俊才會對劉媚陷得這麼深,一發不可收拾。”
我抹了一把冷汗,苦笑說我明白了,趙英俊對珍妮可真是一往情深,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他居然還沒有忘掉珍妮。
陳虎冷笑著說,“我不這麼認為,趙英俊壓根就是自私自利,完全沒有道德和底線的家夥,他對珍妮是愛情嗎?就算是,那也是畸形的感情,這家夥是個十足的變態,辛虧劉媚沒有落在他手上,不然……”
我也暗自慶幸地鬆了口氣,可一想到劉媚現在的狀況,又不禁擔憂了起來,苦著臉說,“可阿讚布明已經溜了,你們趕緊想辦法撬開趙英俊的嘴,他和阿讚布明有合作關係,或許知道他的來曆和藏身地點。”
陳虎滿臉無奈說,“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抓緊時間調查清楚的,可審訊也得有個過程,昨晚趙英俊翻車的時候撞到了腦子,有輕微腦震蕩,我們不敢疲勞審訊,估計時間會拖得很長了。”
我急道,“這怎麼行,阿讚布明已經跑了,他在國外人生地不熟,肯定會第一時間想辦法逃回緬甸,等你們慢慢調查清楚都猴年馬月了!”
陳虎說,“你彆急,我們已經封鎖了機場,隻要這個阿讚布明……”
我立刻打斷他說,“你彆妄想在機場堵住阿讚布明,他跟上次的陳華不同,降頭師很反感現代化交通工具,他習慣了在深山隱居,肯定會下意識躲進自己熟悉的環境,晉西背後就是苗疆的十萬深山,一旦阿讚布明躲進大山深處,就算調出一支軍隊也彆想把人找到!”
陳虎苦笑道,“對不起葉尋,都怪我一時疏忽大意了,我手上還有會要開,關於這次行動的詳細過程我必須對上麵有個交代,要不你先讓我把會開完,你放心,除非這老東西會飛,我一定幫你把人揪出來!”
我機械地搖搖頭,“不必了,你先忙你的,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警力怎麼調動不是陳虎說了能算的,為這事我已經沒少麻煩人家,他也有自己的難處,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早知道他傷成那樣還會逃走,我就該一直看緊他才對,說到底還是我自己的疏忽。
這時手機響起來,是張強打來的電話,他問我在哪兒,阿讚布名答應解降了沒有?
我把問題都說了,張強立刻急得跳起來,“什麼,人跑了?我說老弟,你這警察朋友是不是吃乾飯的?怎麼能讓他跑呢?這是放虎歸山啊!一個降頭師的能力有多恐怖你知不知道,萬一他找個地方把傷養好又卷土重來,你跟我以後就彆想過安穩日子了!”
我心情正不爽,怒道,“誰都沒想到他會跑!你放心,我自己乾的事自己扛,絕不會連累到你,阿讚布明第一個報複的對象隻會是我跟阿讚吉,跟你沒關係!”
張強訕笑道,“老弟你彆生氣,我剛才的話確實有點重了,那打算怎麼辦?劉媚丫頭拖不起,阿讚吉說過他隻能壓製七天,現在都過去四五天了,劉媚很快就要醒了,醒來之後又會是那種狀態。”
我也急得火上房,勇哥自從去了泰國就一直沒有消息,估計他那邊是沒什麼指望了,我正愁找不到辦法的時候,張強忽然說道,“老弟,要不我再幫你聯係下阿讚吉?”
我遲疑道,“不好吧?阿讚吉昨天也累得夠嗆,而且劉媚的降頭他沒把握解,找到他用處好像不大。”
張強說,“都這樣了你還瞻前顧後的,遠水解不了近渴,勇哥去了幾天都沒消息,就算他聯係到泰國降頭師,恐怕來不及安排回國了,找到阿讚吉至少有一絲希望,他隻說沒有把握解,又沒說一定解不了,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