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臉搭聳下來,“你說誰是死馬?”
張強急了,“我說老弟你到底聽不聽出個好賴話,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計較這個?反正劉媚是你喜歡的人,又不是我喜歡的,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該說的我都說了,看你自己吧!”
想想也是,雖然為我的事一直麻煩阿讚吉總歸有些不好,可事到如今我也找不到彆的辦法了,能不能解還不一定,但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能放棄。
我沉聲說,“你現在還能聯係到阿讚吉嗎?”張強說可以,阿讚吉昨天晚上應該是找了個地方先調息靜養了,城郊有個破城隍廟,還多次我都去那兒找過阿讚吉,他的駐地不再晉西,再加上昨晚搞得一身是傷不可能徒步走那麼遠,我猜他肯定還在城隍廟。
事不宜遲,我決定趕緊動身,掛掉電話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魚店,剛回到魚店我卻看見了一個讓我很意外的人。
韓濤。
這小子和平時一樣守在店裡,頭上裹著厚實的紗布,臉上還有好多淤青沒散,模樣慘兮兮的。
韓濤會弄成這樣也是因為我,我快步走到他麵前問道,“你怎麼不在醫院多待幾天,這麼早就急著回來上班了?”
韓濤說店裡出了這種事,現在哪裡走得開?他想儘快讓魚店恢複正常運轉,省得影響到生意,而且網上還有幾筆業務沒來得及處理。
我大為感動,“小韓,真是謝謝你了。”
韓濤靦腆一笑,“葉哥,說這種話你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以前都怪我不懂事,不理解你是個乾大事的人,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原來你是黎巫,葉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苦笑不已,“有的,不過和電影裡拍得那種飛天遁地的鬼魂不同,陰靈雖然可怕,可比較起來更可怕的還是人心,很多心術不正的人會利用陰靈乾壞事,劉媚也是受害者。”
韓濤全明白了,使勁點了點說,“葉哥你放心去忙自己的事吧,魚店交給我打點不會出問題的,今天一早我就來魚店開門了,發現你不在,你肯定還有其他事要解決,我就不耽誤你了。”
我提醒韓濤彆拿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錢是身外物,隻有身體才是自己的,韓濤笑笑說葉哥你放心好了,隻是一點皮外傷,過幾天就會自愈了,我隻是有點擔心自己這個形象會嚇到客人。
我笑了,韓濤事業心很強,我也不知道該說他還是該誇獎他,既然他堅持要留在魚店開業,我隻好隨著他了。
我上樓把劉媚扛下樓,幾分鐘後張強開著麵包車來到門口,上了麵包車我們直奔阿讚吉可能藏身的城隍廟趕去,路上張強跟我抱怨,說這幾天為了我的事沒少耽誤,昨天許諾給他的勞務費還沒報銷,今天還得幫著我送人,這是拿他當牲口使了。
要不是劉媚還沒蘇醒,我差點被他的話逗樂了,當著張強的麵掏出手機,給他卡上轉了一萬塊錢,手機提示到賬,張強這才笑嗬嗬地說,“老弟你放心,阿讚吉肯定沒走,弟妹這叫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平安度過難關的。”
我蹬著他說,“彆叫得這麼親熱,誰是你弟妹?再說我和劉媚的事還不一定呢。”
張強笑著說,“怎麼可能?這些天你為了劉媚丫頭的事跑東跑西,差點連命都賠進去了,甚至不惜得罪了降頭師,說實話,老哥要是個女人早就被你感動得稀裡嘩啦的,老弟,我的建議是你不能再拖了,趁這個好機會一次性拿下多好!”
我滿臉憂慮道,“總得等劉媚醒來之後再說。”
我低頭看向劉媚的額頭,這幾天她一直在昏睡,雖然表麵看不出症狀,跟個陷入中毒睡眠的普通女孩沒兩樣,可我知道她的身體已經拖不起了。
降頭術畢竟是以黑法驅動,借助陰靈之力種下的詛咒,就不說降頭術本身了,光是黑法直接作用在人身上,大部分也承受不住。
半小時後張強把車開到了城郊,我背著劉媚下車,快步跟隨在張強後麵走進了一座荒山。西南地區道路並不平坦,城郊的道很偏,張強走一路便會歇一腳,我急得幾次都想踹他屁股。
張強喘氣說,“就事上吊也得先讓人喘口氣,老弟你彆催,劉媚丫頭不會有事,在催下去你就得先考慮給我做急救了!我要是累倒了你能給我做人工呼吸不?”
其實我也累的夠嗆,劉媚身體很沉,早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但我不舍得放下她,生怕她隻要一離開我的身體就會變涼。
張強一口氣喝光了礦泉水,丟掉瓶子正想說點什麼,忽然指著山道對麵的羊腸小路大喊,“快看那是誰,阿讚吉他果然在這裡!”
我心中一喜,抬頭隻見幾百米開外的山道上有道高瘦的背影正在趕路,立刻背著劉媚站起來大喊,阿讚吉應該是聽到了,張強也上氣不接下氣地幫我大喊阿讚吉的名字。
阿讚吉立刻回過頭來,看見是我們,便主動朝我和張強歇腳的地方走過來。
我才把劉媚輕輕放在地方,狂奔上去迎接,“阿讚吉,我請你快救救……”
沒等我說完,阿讚吉便揮手打斷我,他皺眉蹲下,翻開劉媚的眼皮作檢查,隨後站起來說道,“走,先回城隍廟!”
很快我們跟著阿讚吉走進一座破廟,路上阿讚吉告訴我們,他自從離開趙家彆墅之後就一直在躲在城隍廟裡休息,打坐之後已經恢複了不少力氣,正打算趕回滇邊,要是我們再晚一步就隻能去雲南找他了。
我暗道一聲慶幸,趕緊求他想辦法替劉媚解降頭。
阿讚吉皺眉表示劉媚所中的情降很麻煩,上次他已經說過自己沒有十分把握,並不是不想幫忙,而是他昨天跟阿讚布明惡鬥一場,體力和精力都不在巔峰,成算也會大大降低。
我急道,“求你想想辦法吧,凡是能想到的招我們都試過了,勇哥去了泰國遲遲沒有消息,阿讚布明昨晚越獄逃跑了,我隻認識你這個降頭師,如果你不肯幫忙劉媚就無藥可救了!”
阿讚吉冷冷地揚起嘴角,他根本就沒把劉媚的死活放在心上,上次他答應幫忙是看在張麻子的份上,我答應阿讚吉的事還沒辦到,現在又要求他替劉媚解降,這種要求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