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修黑法的都不講情麵,阿讚吉會這麼說我早就預料到了,於是急忙問他要收多少錢?
我不能總讓人白幫忙,該付的錢我肯定會付。
阿讚吉遲疑著說,如果換一種場合,他可能會答應收錢辦事,可現在阿讚吉自身的狀況也不是太好,幫劉媚解降會讓他大傷元氣。
最後連負責翻譯的張強也忍不住說話了,“你就答應再幫小葉一次吧,我知道你很累,可人命關天呐,再說小葉是張麻子唯一的親傳弟子,除了小葉,他誰的話也不肯聽,你想找張麻子學黎巫經咒,就隻能讓小葉幫忙說好話,如果他女朋友因為你見死不救而丟掉了性命,小葉肯定不會再幫你說話的。”
這番話明顯觸動到了阿讚吉,他回頭瞥我一眼,“如果我幫你救回這個女人,你能不能保證一定讓我拜師成功?”
我遲疑了,張強一個勁衝我使眼色,暗示我先把阿讚吉糊弄過去再說,然而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替張麻子做決定,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張強氣得直翻白眼,無可奈何地瞪我一眼,誰知讚吉嘴角卻掛起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他說他很欣賞我的誠懇,如果我剛才毫不猶豫答應了,他壓根就不會信我。
我直視著阿讚吉灰色的眼仁說,“我不喜歡說謊話,雖然我很希望你能替劉媚解降,但我不會用撒謊的方式來達成目的,這是我的原則。”
阿讚吉反複思襯著什麼,忽然他歎口氣說道,“好,我就再幫你一次,但是我有條件。”
我急忙點頭,“你請說!”
阿讚吉問我上次用來逼問老刀的蠱粉,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立刻解釋道,“這是蠍子蠱,上次沒跟你解釋清楚,我爺爺生前是個蠱師,蠍子蠱是我用他老人家傳授下來的辦法煉製的,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替你免費煉製一批。”
阿讚吉說他不要蠱粉,他想要的是要煉製蠍子蠱的辦法,阿讚吉對蠱術很好奇,他覺得如果能夠在藥蠱的基礎上配合黑法降頭術,沒準能夠起到奇效,創造出全新的藥降。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可以,煉製蠍子蠱的辦法並不難,隻是比較耗費時間,我現在就把煉製蠍子蠱的辦法寫給你。”
阿讚吉這才笑了,點頭說,好!
阿讚吉讓我先將劉媚弄到一個蒲團上,他取出一把黑色的小刀,在劉媚指尖輕輕劃了一刀,擠壓傷口流出鮮血,又找來一個小罐子將鮮血裝在裡麵,點燃蠟燭,用燭火外焰烤著玻璃罐底,還不停的搖晃玻璃罐,讓血液均勻的被火焰烤到。
我很不解地看著張強,小聲道,“阿讚吉打算乾什麼?”
張強低聲解釋,“劉媚中降不是一兩天了,降頭由淺入深需要一個過程,經曆的時間越長就越是難解,看來阿讚吉是打算先檢查她中降的程度。”
這是阿讚吉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十分慍怒地朝我們這邊瞪了一眼,他的眼神很有威懾力,張強趕緊拉著我走出城隍廟。
我掙脫開張強的手說,“你快放開我,拉我出來乾嘛?”
張強說,“老弟彆著急,降頭師作法最忌被人打擾,現在還是解降的初級階段,劉媚丫頭不可能出危險,等阿讚吉用到我們的時候再進去。”
我沒轍隻好答應了,心煩意亂地摸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一口說,“不知道勇哥那邊是什麼情況,怎麼四五天了還沒消息傳來。”
張強也納悶,掏出手機主動聯係勇哥,邊撥號邊說道,“按理說不會,勇哥辦事一向踏實,就算找不到願意出國解降的法師,總該打電話隻會我們一聲,我已經兩天沒接到他的消息了,問問這老小子到底在乾什麼。”
說完他把手機貼到了耳邊,幾秒鐘後張強皺眉收好了手機,“不在服務區,他好像關機了。。”
我詫異道,“勇哥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關機?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張強說,“安啦,勇哥多精明一個人,我們隻拜托他去泰國找法師,有沒讓他去綁票,在說勇哥在泰國當地還有不少朋友,哪能隨隨便便就出事,可能不知道窩在哪片深山老林裡,所以才沒信號吧。”
我反問道,“勇哥跟你搭夥之前不是個魚商嗎,上哪兒找這麼多泰國朋友?”
張強笑道,“老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勇哥開漁場也要拿貨,他的貨從哪兒來?隻能是從東南亞發貨,會認識那麼多泰國朋友並不奇怪,如果不是看中他在泰國的人脈,我怎麼會主動提議跟他搭夥?”
我撇了撇嘴,心說還是你個奸商會算計!
這時我聽到破廟裡傳來劉媚的低吟聲,聲音夾雜著幾分痛苦,我臉色一變,正打算回頭衝進去卻被張強攔住了,他急道,“老弟,都跟你說了阿讚吉正在做法,你貿然衝進去隻會打擾到他。”
我再三保證,這次進去我一定不再亂講話了,張強勉為其難同意了。
走進城隍廟,滿屋子飄散著濃鬱的古怪氣味,劉媚還沒清醒,平躺在地口中發出低低的夢囈,阿讚吉仍舊保持著之前那個姿勢,用屍蠟上麵的火焰輕輕炙烤著玻璃瓶裡的鮮血。
玻璃瓶裡的血液已經被烤乾蒸發掉,形成一點黑色的粉狀物黏著在玻璃壁上,阿讚吉用刀子刮掉粉狀物,放下玻璃瓶子,又從口袋中取出了更多瓶瓶罐罐,將罐子一字擺開,揭開了蓋子。
我踮腳觀望,隻見每個罐子中都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蟲子,有毒蛇、蚯蚓、蟾蜍和螞蟥,甚至還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昆蟲,身子花花綠綠的,應該都有劇毒。
接著,阿讚吉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挨個滴入罐中,又用刀子把黑色粉末刮下來,分彆裝進玻璃罐,盤腿坐下,雙手合十誦經。
見了血的蟲子變得異常活躍興奮,在罐子裡不停地的爬來爬去,有的甚至攻擊起了同類,迅速廝打成一片。
很快大多數蟲子都死了,阿讚吉把手伸進罐子,又抓出一隻長條形的蟲子,蟲子身上有著軟軟的節肢,好像螞蟥般在他手上蠕動,那蟲子的身體呈竹節狀,股部有一圈圈的花紋,背上還有紅黑相見的條紋,身子黏糊糊的,頭部長著一圈圈的環齒。
它的體型像極了螞蟥,但又不是。
阿讚吉閉上眼睛繼續誦念經咒,蟲子在他手上蠕動得越來越厲害,此時我發現張強的手臂在輕輕發抖,仿佛很惡心很害怕的樣子,臉都白得沒有血色了。
我用眼神詢問他在害怕什麼,張強主動拽著我走遠一點,心有餘悸地回頭看看了阿讚吉,嘴皮打著哆嗦跟我解釋道,“這叫吸血蝗母蟲,是旱螞蟥的變種,在緬泰地區很常見,還是彆說了……想起來我就頭皮發麻,我以前被這玩意咬過,連續兩個月高燒不退,那滋味比死還難受!阿讚吉居然把它抓在手上,真是……太特麼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