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兩天,剛把精神養足,我又接到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是張強,他問我在家休息夠了沒有,如果身體差不多恢複了,就馬上去佛牌店找他。
中午我才趕到佛牌店,劉媚和賴拉約好了出去吃飯,就剩張強一個人端著盒飯在等我。
我說老張你怎麼不出去吃,盒飯多難吃?張強不爽地說還是為了等你,他推開盒飯,問我這短時間恢複得怎麼樣。我說恢複得差不多了,有龍靈蠱幫我溫養經脈,這點小傷無所謂。
張強說,“那好,有件事交給你去做。”
我苦笑說老張,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最近要努力修法,可能沒太多時間處理生意。
張強笑道,“修法和接生意兩不誤嘛,而且這次的事不是我要去辦的,是張麻子轉托給我的。”我奇道,“張麻子乾嘛不自己來找我?”
張強聳了聳肩膀,說我哪兒知道?
說完他遞給我一張紙條,紙條上記載著一個地址,出事地點在水羅鄉郭家村,距離市區至少五十公裡山路。我拿著紙條皺眉說,“怎麼每次都這麼遠?”
張強解釋說,這活是張麻子替我找的,他讓我彆埋怨,不服找張麻子說理去,我隻好問,“這次的客戶是男的女的,又遇上什麼事了?”
張強搖頭,說張麻子什麼也沒說,隻留下這張小紙條,估計是打算讓你自己調查,還有,他刻意叮囑我,讓我不能給你提供幫助,所以老弟,接下來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隻能靠你自己了。
我不禁苦笑,張麻子存心培養我,這我知道,可這方法未免也太偏激了,他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我把地址記下,收好紙條,不久後劉媚和賴拉手牽著手回來了,看見我也在,劉媚吃驚地說你身體都好了?
我說好了,不過下午還得出去一趟,今晚我不接你下班了。劉媚問我又要去什麼地方?會不會有危險,我隻好說沒有危險,就是路程比較遠,可能幾天後才能趕回來。
離開佛牌店,我顧不上吃一口飯,便急匆匆跨上摩托車,水羅鄉距離晉西太遠,隻能提早出發,省得到地方天都黑了。
我騎車繞行兩個多小時,才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鎮,按照紙條上記錄的手機號拔過去,有個中年人接了,聽說我是張麻子介紹過來的,他很高興,表示立刻過來接應我。
最終我們在鄉場壩頭碰了麵,一個戴草帽、穿破洞背心、卷著褲管的老漢騎著破舊電瓶車來村口接我,老漢的皮膚黝黑,是典型被曬黑的,臉上全是滄桑的皺紋,色斑沉澱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個地道的莊稼漢。
我簡單介紹了自己,他客氣地遞上一根香煙,我不好推辭,隻好接過夾在耳朵上,然後示意老漢帶路先去看看他女兒。
中年人自稱姓郭,我就管他叫郭叔,路上他問了我跟張麻子的關係,我說算半個徒弟,可能是見我太年輕,郭叔十分忐忑,歎氣道,“但願張麻子介紹的人管用吧,出事的人是我女兒,”
我問他女兒到底是什麼情況,郭叔又是歎氣,無奈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見麵自己看吧,不過葉老板我可提醒你一句,我女兒現在的樣子有些嚇……”
我識趣的不問了,心中卻在笑,什麼嚇人的場麵我沒見過?
沒多久電瓶車在一個小院前停了下來,郭叔的老婆早就等在門口了,我剛從摩托車上下來,郭嬸就迫不及待地拽著我的手臂,眼淚婆娑,讓我一定要救救她女兒。
走進堂屋,是一件打掃得十分整潔的屋子,郭叔問我吃沒吃飯?儘管肚子餓得咕咕叫,但我還是我擺手說不要緊,先看看你女兒的情況再說。
郭叔說過門就是客,我不吃他家點東西,他心裡過意不去,我啞然失笑,郭叔家條件很簡陋,光看堂屋布置就知道了,估計也拿不出什麼錢請法師出手。
吃過飯天色也快黑了,我提醒郭叔該做事了,他這才一臉為難地說,“葉老板,你真的不怕?”我說怕就不來了,趕緊帶我去吧,正事要緊!
走向偏房的時候,我皺了下眉頭,這屋的門鎖上竟然纏著很粗的鐵鏈,還有一把很大的掛鎖,我不解的問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能把女兒鎖在屋裡?提醒郭叔,這麼做是犯法的!
郭叔臉色木然地說,隻有這麼鎖著才不會被鄰居發現,女兒也不會跑出去丟人現眼,不然讓村裡人看到就麻煩大了。
農村人都比較迷信,尤其是郭家村這種信息相對封閉的村子就更加如此了,見他欲言又止,好像一臉苦衷的樣子,我不再問下去,反正一會兒就能看見。
拉開門鎖的時候,我問郭叔有沒有找其他法師看過?郭叔說有,這一帶羌族人比較多,羌族巫師也屬於黎巫中的一個分支部落,他曾經找過羌族巫師,但是人家拿他女兒的問題沒辦法,反倒推薦給了張麻子。
我已經預感到事情會比較棘手,羌族巫師究竟有多大能耐我不知道,人家好歹是專門乾這個的,比我這半吊子要強,連羌族巫師都搞不定,真不懂張麻子為什麼會把任務交給我。
門鎖被拉開後,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好像是從門縫裡飄出來的,我好奇的問屋裡怎麼有這麼濃的血腥味?郭叔苦笑,說這不是血的味道,是他女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怪味。
人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問道,我皺了下眉頭,很疑惑。
在門被打開的同時屋裡傳出了虛弱的哼哼聲,郭村拉開了燈繩,房間一下就亮起來,我看到角落的木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大,身上綁了許多繩子,繩頭上有被牙齒撕咬過得痕跡。
壯膽走近一看,我頓時倒吸了幾口涼氣,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隻見這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膚皸裂乾燥,長滿了魚鱗狀的褐斑,乍一看像蛇,卻沒有蛇鱗那樣光滑,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硬硬的角質膜,好像凸起來的水泡。
不僅如此,這女人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種濃鬱的腥膻味,跟我之前聞到的味道差不多。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完全是一種野獸的氣息。
女人雙手被綁,隻能睡在床上一個勁亂蹭,嘴裡不時發出哼唧的聲音,那模樣就像一頭發情的母豬……呃,原諒我說話太直白,可郭叔女兒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她嘴裡那種哼唧聲我並不陌生,鄉下養豬場隨處可見,完全不是人類的腔調。
更詭異的是,這女人咧開的嘴唇中露出兩瓣尖牙,尖牙並未長在牙床上,而是從牙膛中暴凸出來。
怎麼看,我都覺得像是獸類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