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觀察郭叔女兒的時候,那女人也睜開了眼睛,眼白居然是黃色的,瞳孔比正常人擴大了一倍!
“你女兒這是……”我跟她對視了兩秒,心裡沒來由一陣亂跳,驚到了,而郭叔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他欲哭無淚地說,“我女兒自從半個前就變成這樣了……”
我示意他先不要當著女兒的麵將這種話,郭叔含淚點頭,接著我們退了出來,帶上門的瞬間,我看見女人忽然把身子斜過來,上半身搭聳在空氣中,嘴裡還哼唧了一下,好像在地上嗅著什麼。
郭叔快速把門關上,我轉過身去哆嗦了一下,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見過。
返回堂屋,郭叔請我落座,他愁容滿麵地看著我說,“葉老板,我女兒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到底是是不是撞邪?”
我一時半會還真回答不上來,隻能沉默以對。
實話實說,撞邪的事我遇上過不少,可從始至終我都沒遇上過這樣的,他女兒看著不像中邪,但具體是什麼,我又說不出來,懷疑可能是一種病變,便沉吟著說,“郭叔,你女兒有沒有看過醫生?”
郭叔十分無奈地搖頭,“看過了,可醫院專家會診了好幾天,卻什麼情況也說不上來,還說我女兒是神經病,精神出問題才導致變成這樣的……嗬嗬,我又不是沒見過神經病,哪有這樣的神經病?”
我隻皺了下眉頭,又問道,“那你女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儘量往詳細的方麵說。”
郭叔陷入了回憶,“第一次發病應該是上個月,距離現在應該也有小半個月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女兒一直在雲南那邊打工,那邊有個私人開的狩獵場,經常會有花錢去林場打獵,我女兒的工作就是負責替顧客戶充當導遊,負責他們的安全、偶爾跑一跑腿啥的,可是上個月,我女兒突然辭職不乾了,回到家就說自己累了,想休息,我們以為她是工作壓力太大,也沒在意什麼,可她這一睡就睡了四五天,途中我讓她老媽去叫過幾次,想讓女兒醒來吃飯,卻發現無論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皺眉道,“然後呢?”
郭叔一臉痛苦地說,“然後又睡了五六天,我女兒才逐漸醒來了,可醒來之後她不吃也不喝,神智還傻傻的,好像都不認識我了一樣,而且她從來不吃做好的食物,有天半夜我聽見後院有動靜,就爬起來看,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嗎?”
郭叔十分難為情地哽咽道,“我女兒她……她居然爬進了豬圈裡……”
豬圈?
我腦子一亮,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站起來說,“走,帶我去豬圈看看!”
西南方很多農村家庭會養豬,雖然近幾年大城市中供應的豬肉大多數都是養殖場規模化養殖,可不少農村土著還是會在家裡散養家畜,一次養得也不多,夠自己家人一年的供應就行。
我跟隨郭叔走進豬圈,發現幾頭家豬正懶懶散散地趴在那裡麵,耳朵先蒲扇一樣扇著蚊子,加我和郭叔趕來,也隻是沒精打采地抬了下眼皮,好像壓根就沒在意我們。
我趴在豬圈邊緣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太多異常,倒是嗅出了一股十分濃烈的腥膻味,和郭叔女兒身上散發的味道十分相似。
我把目光定格在一頭腦袋長得短鬃毛,背脊上有條“黃線”的家豬身上,皺眉道,“這不像是家豬……”
大部分家豬毛色都是純白的,一般會不長鬃毛,這頭豬體型較大,而且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腥膻味,我懷疑它是野豬。
郭叔立刻解釋道,“是這樣的,這頭豬的確不是家豬,它是我在後山撿的,去年快過年的時候我去後山砍柴,然後發現這頭野豬幼崽,當時它趴在地上快凍死了,我就把它撿回家和家豬一起養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搖頭說,“目前還看不出來……”
這時候郭嬸已經替我放好了洗腳水,邊用圍裙擦手邊說,“老郭,葉老板這麼大老遠從外地趕來,你怎麼也不給人休息休息,天快黑了,還是明天再看吧。”
郭叔無奈地點頭,“好吧,那就明天再看。”
泡完腳,郭叔把我安置在一間偏房,床上鋪著一層乾淨的被褥,下麵是竹席還有蚊香,郭叔很難為情地說,“鄉下條件簡陋,你彆介意。”
我搖頭說,不用這麼照顧我,隻要能找個地方避風就行了。
簡單聊了兩句,郭叔便雙眼紅腫走出了房間,兩口子守著女兒的房間也不知在嘀咕什麼,我聽到郭嬸不時壓抑著嗓子傳來的抽泣,郭叔也是不停地長籲短歎,我不忍心再刺激這兩個老人,便沒有再找他們聊什麼。
山裡濕氣重,過了淩晨就要蓋被子了,不蓋被子根本扛不住,雖然屋裡燒過驅蚊的煙餅,但根本不管用,蚊子還是很多,我被叮了幾口,很難受,壓根就沒法睡著,沒辦法隻好坐起來抽煙打發時間。
抽完半支煙,我思來想去,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隻好取出手機聯係張強,山裡信號差,我不斷改變位置,花了很長時間才聯係到張強。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張強已經熟睡的時候,他才慢吞吞地接了,怪我三更半夜打電話給他,又耽誤自己睡覺。
我也不管他是是什麼情緒,頓時把我看到的情況都跟他說了,張強聽完後打了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立刻說,“這麼說客戶是被動物陰靈纏住了。”
我吃驚道,“山精?”
“也可以這麼說,但不全是。”張強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讚同,而是說,“成了氣候的山精是有法力的,大部分都躲在深山老林,哪會這麼容易會被人撞見?纏上客戶的並不是山精,而是動物的陰靈,簡單來說就是動物死後執念太強,有一部分執念感染到了客戶,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我咂舌不已,說動物的靈體也能纏得住人?
張強壞笑著說,“老弟,你怎麼淨問這種蠢問題,萬物皆有靈性,連樹都能成精怪,動物自然也可以,女客戶的情況很明顯,就是被一頭怨氣極大的動物陰靈纏上了,而且這陰靈生前肯定已經修出了一部分靈性。”
我說,那會是什麼?張強想了想,說這次他也不確定,不過動物各有各的習性,應該很容易辨彆,你隻要留心觀察女客戶的一舉一動,或許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我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咽著唾沫問,“我從沒解決過這種事,該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