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之不恭,立刻出了酒店打車,由於搞不清楚路況,花了好久時間才重新找到許明遠的事務所,他笑著問我為什麼花了這麼久,我有點無奈,苦笑說北方人指路都說東邊西邊,我一個南方人,乍到此處實在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許明遠笑笑,從抽屜中摸出兩張門票,說展覽會在下午六點左右舉辦,現在是早上八點,還有不少時間。我齊道,“那你為什麼這麼早就叫我過來?”
許明遠的表情嚴肅了許多,說這次找我過來,除了將展覽會的門票交給我之外,還因為他打探到了一點關於摩門的消息。
我立刻收斂起了全部的表情,正襟危坐道,“什麼消息?”
許明遠並未說話,而是不緊不慢地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五十歲左右,身材寬大一臉凶悍,背麵備注著此人的名字信息,綽號城南老九,是個中間人,在京都也經營著一家佛牌店。
我不解地問他什麼意思?許明遠指了指照片上的人說,“根據我的調查,這人也是摩門的一員,京都這個地方畢竟是天子腳下,就算摩門也不敢太囂張,所以我隻查到了這一處,老饕來到京都之後,很有可能會與城南老九聯係。”
我眼前立刻亮了起來,忙說,“也就是說,通過這個名叫城南老九的家夥,我們或許能找到關於老饕的一些信息?”
“是的!”許明遠點了點頭,接著又說,“不過不是我,是你自己,城南老九在京都這一帶也算個人物,我不能豁出臉麵去得罪他,我隻能負責幫你收集情報,具體行動必須看你自己。”
我點頭表示理解,首先許明遠和我並無深交,他隻是看在張強的麵,才答應替我搜集關於老饕的情報,但這並不表示他會陪我一起冒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冒了風險,我不可能得寸進尺,讓他陪我一起行動。
我收好那張照片,趕緊站起來說道,“那好,我這就去附近逛一逛,下午五點返回這裡跟你彙合,一起去白雲觀看古玉展覽。”
許明遠頷首點頭,叮囑我遇事彆衝動,有什麼事情可以回來和他商量,我笑笑答應了,出了昌平區,我打車直奔城南大興區而去,按照許明遠提供的線索來到了一家佛牌店,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廳入座,通過玻璃窗觀察那家佛牌店。
這家店的裝潢很繁華,門口掛著珠寶玉器的招牌,還有兩個穿著紅色旗袍的迎賓小姐坐鎮,顯得十分**氣派,大廳是販售古玩珍寶的地方,遊客很多,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能在帝都搞出這樣的店麵,說明這位城南老九的底子不小,不過我卻並未看見大廳擺放佛牌,估計是嫌這東西太紮眼,所以改到了內廳。
一杯咖啡從上午喝到了下午兩點,我沒看出什麼名堂,倒是服務員看我的臉色不太對了,我隻好結賬,到街麵上轉了轉,不久後看見佛牌店中走出幾個穿著打扮很古怪的人,個個氣勢不凡,一看就是這個行當中的人物。
我趕緊找個不容易引起彆人關注的地方藏好,大概兩分鐘後,從店鋪的側門內走出一個穿黑袍的家夥,瞬間便閃進了停靠在路邊的黑色卡宴,隨後一幫人全都擠進了汽車,朝著另一條大街上行駛而去。
汽車開的較快,我急忙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遠遠地跟隨上去,前麵那倆黑色轎車緩緩駛向城郊,大概二十分鐘後停在了一輛彆墅前麵,車上的人依次下車,我看見了照片上的人,正一臉恭敬地把人請下車,那個穿黑袍的家夥直接走進了彆墅深處,我的視線被院牆遮擋,根本看不清裡麵的人究竟在乾什麼。
下車後我的視線沿著院牆搜索,很快繞到後院,找到一處相對較為矮小的圍牆,正猶豫要不要現在就爬進去,此時胡同口中卻奔出一道黑影,速度比我更快,看樣子也要翻越圍牆。
我在愣在一旁遲疑不決,那道從胡同口中奔出來的人也察覺到了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甩手便是一枚細長的釘子朝我紮來,我嚇了一跳,趕緊躲向側麵的垃圾桶,長釘穿透塑料桶,帶出一片悶響,我心中一緊,立刻反手摸出短刀,正要朝對方撲過去,耳邊卻傳來一道低呼,“葉!”
我動作一滯,急忙抬頭看向對方,當視線定格在那張熟悉的臉上之後,頓時也僵硬了一把,我立刻丟小匕首衝向對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阿讚吉,你怎麼會在京都出現?老張說你去了深山修法……”
阿讚吉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張麻子的事讓他感觸很深,也意識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所以當我被陰蠱邪王帶走之後,他便找了個清靜的地方修法,將張麻子傳授的黎巫經咒全都融會貫通,感覺能力增強了不少,這才決定下山。
可在下山的路上,他卻遇上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看打扮應該是東南亞一帶的法師,想必都是偷渡過境的,阿讚吉本想上前攀談,沒想到那幾個法師十分凶狠,沒等阿讚吉靠近便主動向他動手,阿讚吉廢了點周折把人拿下,挨個審問,才曉得這幫人居然是摩門成員,他們的真正目標是京都。
不僅如此,阿讚吉還從那幾個法師身上打探到了老饕的下落,得知老饕也要前往京都,便立刻趕來京都,想找出老饕報了殺師的仇恨,他比我先到一個星期,經過很長時間的調查才把目標鎖定了這棟彆墅。
老友重逢,我忍不住喜極而泣,大半年沒見,我對他甚是想念,阿讚吉對我也是這般,我們決定暫時先不要動手,在附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敘舊,談及我這大半年的遭遇,阿讚吉也是一臉悵然,點頭說,“想不到陰蠱邪王帶走你,是為了傳授你師門的秘術,當初是我誤會了。”
我苦笑說,“我這個師叔行事怪誕,很邪性,彆說你,就連我都不敢相信他帶走我的目地居然是為了培養我,隻可惜後麵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