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讚吉對我還是比較放心的,拍拍我的肩叮囑道,“遇事不要著急,真要是遇上什麼解決不了困難,馬上通過老張聯係我,我會一直待在寧遠等待你的消息。”
“行!”賴拉的失蹤讓我憂心如焚,實在沒功夫廢話了,趕緊打車去了張強的店裡,劉媚一路陪同我,在出租車上,劉媚靠著我的肩膀說,“葉尋,你一定要平安地賴拉帶回來,雖然她也有在山裡生活的經驗,可是賴拉畢竟年紀很小……”
我緊摟著劉媚不鬆手,將胳膊還過去,在她背上輕輕拍打著,“放心,我一定會帶賴拉回來!”
這不僅是我對劉媚的承諾,也是對自己良心的承諾。
得知消息的張強早就守在店鋪那裡等著了,我剛下車便看見他正匆匆跑來,“老弟,什麼情況,怎麼賴拉也失蹤了?”
我苦不堪言,隻好將心中的猜測講出來,張強歎口氣說,“行了,我來想辦法,你先進屋坐一坐。”
把我們請進店裡之後,張強便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地打電話,連續十幾個電話都是隻講了兩句便匆匆掛斷,看著張強不斷搖頭的背影,我心情煩悶頭頂,忍不住站起來問道,“沒有消息嗎?”
張強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歎氣說道,“老弟你是知道的,苗疆有十萬大山,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我已經發動所有認識的人幫忙了,最快也要一兩天才能出結果。”
我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行,兩天時間都夠讓賴拉走出好遠了,時間耽誤越久就越麻煩,現在賴拉應該還沒有離開多遠,沒準我們……”
“你清楚賴拉是從哪條路線離開的嗎?”張強隻用一句話便打斷了我,我悶悶地坐回去,接著張強又說道,“老弟,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老實說,賴拉失蹤了,我比你更著急,可著急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去苗疆至少有幾百條路,找不到方向誰也找不到他。
劉媚扯了扯張強的胳膊,小聲說,“老張,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我不正在想嗎?”張強一臉煩悶,走到大廳轉來轉去,不久後忽然一拍腦門,好似響起了什麼,立馬說道,“對了,我倒是想起一個人,沒準他會有辦法。”
我急忙,“這特麼都什麼時候了,有屁快放!”
張強一臉不爽地動了動嘴皮子,遲疑道,“我也隻是猜測,玉珠帶著勇哥去找巫醫,具體去了哪個方向誰也不清楚,可你跟我不清楚,總會有人清楚啊,畢竟這年頭巫醫已經很少了,最有名氣的巫醫隻有那麼幾個……”
我眼前一亮,急忙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隻要搞懂巫醫的確切位置,就能大致判斷出玉珠和賴拉的行動路線了?”
“沒錯!”張強急忙換了一雙鞋說,“你們等等我,我們馬上就找幾個常在苗疆走動的法師打聽,最遲今晚給你回信!”
張強走後,我便一直留在店鋪中等著,不停安慰垂淚的劉媚,大概下午三點左右,手機響了,傳來張強累得直喘氣的聲音,“老弟,找到了,我問過一位法師朋友,他說玉珠最有可能去找的人是巫醫笠布,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萬蛇峽穀!”
我忙說,“好,你的法師朋友在哪兒,我馬上趕去跟你們彙合!”
張強報了一個地方,我決定立刻啟程,劉媚從店裡跑出來說,“你就這樣去,不需要再準備點什麼嗎?”
我搖頭道,“不用,我早就在山裡住習慣了,知道怎麼生存,你和阿讚吉留下來,這次我帶上張強跟我一起出發。”
說完我立刻趕往了張強說的地方,緊趕慢趕,終於趕在天黑之前和張強碰頭,除了張強之外,他身邊還帶著一個穿喇叭褲的法師,我居然認識,正是幾年前幫劉媚的老爸驅除過陰靈的龍華法師。
我上前行禮道,“龍華法師,我們又見麵了,這幾年生活可好?”
“還不錯,你……”龍達法師看了看我,忽然將眼角眯了起來,似乎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三年前我們見過一次,那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會,可如今已經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麵的法師,他打量我的樣子很特彆,好像恨不得把我擺上解剖台好好研究似的。
我有些不自然地往後靠了靠,趕緊說,“龍達法師,你認識那位巫醫嗎?”
龍達法師收回了眼神,麵無表情地說,“不認識,但我跟他見過一麵,巫醫笠布是個很神秘的人,而且性情古怪,和任何人都無法相處,誰都不敢擅自闖入他的地盤,我隻知道他大致在哪一帶活動。”
我迫不及待地說,“那就好,我們快啟程出發吧!”
龍達法師白眼一翻,很不情願地環抱起了胳膊,“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替你們帶路的?”
啊?
我聞言一怔,立刻把目光轉向張強,張強也是一臉為難,跺腳說,“龍達法師,救人如救火,你就答應吧,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出來就是。”
龍達法師還是搖頭,“我不愛錢,如果你們一定要我帶路的話……”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我需要煉製蠱蟲的法門,除非你願意拿它跟我交換。”
我立刻說,“沒問題,隻要能找到我朋友,再多法門也能拿出來跟你換。”
龍達法師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好,但我隻負責帶路,順便幫你們打探朋友的行蹤,至於巫醫笠布,這個人太危險了,我不想跟他打交道,最多帶你們走到萬蛇峽穀,我就會離開。”
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跟他討價還價,急忙點頭說,“好,你負責帶路就行,大概需要走多久?”
龍達法師指向駐地後麵的延綿高山,說跨過這裡就是苗疆的地盤,大概需要步行一個星期左右,在進入萬蛇峽穀之前,我會帶你們找到幾個在當地消息比較靈通的朋友,或許他們可以替你們尋找那個小姑娘的下落。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便啟程出發。
苗疆腹地的環境和東南亞極其相似,隨處可見的雨林和高山,我們先是進入了一片開闊的雨林,連趕了兩天的路程,我們來到了一片濕穀地,濕穀地位於叢林深處,兩側都是茂密的叢林和高山,地麵上則流淌著一條小溪流,“嘩嘩”流水聲輕靈悅耳。
沿著溪流蜿蜒向上,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找到了一個山洞,龍達法師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對著山洞石壁敲了敲,不久後我們便聽到了一陣蹣跚的腳步聲,有個身體佝僂、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老年法師從山洞中緩緩步行出現,滿臉的褶子老肉都快堆成了樹皮,邊走邊咳嗽,向龍達法師嘀咕了一句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