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一聽說漢密斯早已經讓人確認過了，錯誤的可能性很小，心情頓時就有些不好了。

這代表了九頭蛇可能擁有一個製造重型艦隻的船廠，這種事情，如何能讓人高興得起來？一萬五千噸的排水量，這相當於米國的“俄亥俄”級核潛艇，到了這個噸位的潛艇，擁有核打擊的能力可以說是必然，彆說多艘了，就是這個世界上隻要有一艘不在各國控製當中的，那麼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天知道九頭蛇組織秘密生產了多少？

這樣一來，那麼這艘被擊沉的潛艇也就變得更為重要了，要打撈的話，還需得儘快，看看能不能從上麵找到來源。

“看來打撈是勢在必行了，不過我建議還可以從其他方麵查一查，無論是潛艇還是軍艦，零部件眾多，他們不可能把所有的都造出來，或許從這方麵著手能查到點線索。”

漢密斯還沒來得及考慮這些，不過他很認同肖揚這話，強大如他們米國，建造一艘軍艦或者潛艇，都不可能把所有的零部件生產出來，而是部分對外進行采購，九頭蛇隻是一個組織而已，那就更不可能有這樣成熟的供應鏈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認為就算他們擁有這樣的建造能力，但能夠建造出來的也不是很多，或許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這麼說也是不錯，軍用的東西，都是各國管製嚴格的，九頭蛇建造船艦，零件肯定需要采購，那麼他們必然不可能采購太多，一來是會引起相關機構部門的注意，二來則是沒有正規的手續，他們更彆沒辦法弄到太多。

最可能的辦法也就是像上次核事件，他們會通過西塢核電這種企業把原料給弄出來，方法或許隱秘，但並不是完全不可能被發現，隻要針對這方麵去查，那麼必然會查到一些線索的。

“這是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肖揚無奈的輕笑一聲，“可是就算數量隻有個位數，但其威脅性並沒有改變啊，而且這樣的話，調查起來也就更有難度了。”

漢密斯也是無奈起來，他說的是事實，但肖揚說的也沒錯，“看來我得把打撈工作加快了。”

說了半天，肖揚覺得這家夥這一句才是最有意義的，從零部件這邊查，不是說查不到，而是難度太大了，一艘潛艇的零部件千千萬萬，誰知道哪些是他們自產的，哪些又是外購的？而這個問題，隻要把那艘潛艇給打撈出來，那就一目了然了。

軍工用品，每一個零部件有其編號不說，材料、生產工藝等等都是有據可查的，到時候隻要確認哪個部件不是九頭蛇自產的，那就可以由此查到源頭，再追查到其最終去向，說不得直接就找到這個造船廠了。

“嗯，這是最快的辦法，不過想要打撈起來也不是簡單的事啊。”

漢密斯遲疑了一下，“我會儘量想辦法的。”

肖揚聞言，意識到他應該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否則的話不會這麼說，他對打撈這個領域不是太熟悉，於是沒有多問，“好，那就儘快吧，我這邊先從其他方麵試著查一查。”

……

放下電話，肖揚久久沒有動作。

從摩洛哥和加勒比海兩處地方，已經暴露出九頭蛇組織的一些能耐，不說彆的，衛星屏蔽技術他們已經是相當的成熟了，而且似乎也成了他們秘密基地的標配，這次加勒比海小島上到底那個科研部門到底在弄些什麼，他雖然不清楚，但從漢密斯的一些話來看，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這些是他們核心的東西，還是……

他不敢確定，如果是前者還好，起碼和他們之前預想的相差不多，可如果這隻是九頭蛇普通的一些東西，那問題就嚴重了。

經濟、眾多國家的政府被滲透、科技，這妥妥就是一個似乎不能被戰勝的對手啊。

胡思亂想半響，阿曼在外麵走道和人說話的聲音把他驚醒了過來，起身開門把阿曼叫了進來，他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潛艇的事，昨天他們就有說到過，不過並沒有往這是九頭蛇組織自己建造的這方麵多想，沒想到時隔一日，這個事情就來了個“基本確定”的消息。

阿曼聽他說完，臉色馬上晴轉多雲，“會不會和島國那邊有關係？”

肖揚搖了搖頭，“就算有關係，那關係應該也不會太大，最多也就是技術上可能同源，米國和俄國的海軍一直盯著那裡，在那片海域遇到過幾次應該出自那裡的潛艇，相應的數據他們早已采集過了，如果這次的潛艇和那邊的相同，那早就識彆出來了。”

島國那邊，米國和俄國已經盯著他們兩年了，這兩年的時間已經確認那邊隻建造出了一種潛艇，和這次的未知潛艇對不上，那麼肯定不是同一個地方建造的。

技術上同源！

阿曼沉凝了片刻，很是無奈，島國那邊雖然盯死了那個小島，但那裡卻是島國政府弄出來的，更詳細的資料由專門的人員負責，彆說他們了，就是強大如米國，這麼久時間都沒能弄到，想要從這邊入手調查，也根本不可能。

“這樣的話，那就隻能是等打撈上來了，可是真那麼容易打撈上來？不說本身技術上的難題，我覺得九頭蛇方麵也不可能輕易讓他們成功的。”

肖揚之前倒是沒想這個，不由得點頭起來，潛艇當時不可能釋放通訊天線，那麼九頭蛇應該不知道潛艇被米軍攻擊了，不過久等不到聯係，那麼他們肯定會覺察到問題，而米軍想要打撈的話，動靜肯定不會小，必然會被他們獲悉。

他們一旦知道米國人準備對他們的潛艇進行打撈，勢必會進行阻攔的，因為潛艇上存在的線索太多了。

“這個肯定是的，不過米國人肯定意識到了這一點，必然會有所防範的。”這個問題是存在的，但他並不怎麼擔心，全球第一海軍不是開玩笑的，這片海域就這麼大，他們完全有能力封鎖起來，打造出銅牆鐵壁。

想想要是這都搞不定，那也沒必要稱為軍事第一強國了，阿曼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

這個事情，想要解決，最快的也就是把潛艇打撈上來，當然稍晚一點的無人潛艇拍攝下來的照片，也有可能得到一些線索，對此肖揚頗有些期待，接下來的大半天裡，他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是之前電話溝通的緣故讓漢密斯覺察到了緊迫，還是原本就是這般安排的，比漢密斯預計的時間短了近三個小時，也就是庫托斯下午，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米國那邊就傳來了無人潛艇拍攝到的照片。

對潛艇的了解，他僅僅隻限於從外觀上來識彆其型號，而且還不一定百分百的準確，發過來的照片雖然相當清晰，他也就隻能看出這艘並沒有任何標識的潛艇並不是他所見過的，至於想從造型和外殼看出這可能是來自哪裡的技術或者生產工藝，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馬上給漢密斯打去了電話。

漢密斯是收到照片就給他發來過來，他雖然是海軍出身，對潛艇的了解要比肖揚多，但是想憑這些照片上看出點什麼，也是不能的，接到肖揚的電話，他正在等待響應專業人員的判斷。

“現在我這邊也沒結果，我隻能看出設計風格，不過你也知道設計風格這東西代表不了什麼。”

也還沒有結果？肖揚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忽略了漢密斯後麵的話，“那好吧，等有結果了你告訴我一聲。”

“行。”漢密斯也沒在意，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肖揚卻並沒有要安心等待的意思，想了想，給江南廠的張廠長打了個電話過去。江南廠設計並建造國內的主戰潛艇，在這方麵的研究也比較深，張廠長雖然不是技術型管理人員，但下麵有不少專家，問一下他貨比三家總是不會錯的。

“揚子，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接到肖揚的電話，張廠長顯得很是高興。

不過肖揚此時可沒時間和他寒暄，直接說有事找他。

聽他說完，張廠長馬上就答應了下來，根本沒有一點要詢問的意思，“沒問題，你發給我，我馬上讓人給你看看，保密是吧，沒問題，我們這裡，保密是最不成問題的。”

肖揚很顯然是小看了張廠長對此事的重視以及江南廠的能量，僅僅半個小時之後，漢密斯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張廠長就打來電話，告訴他江南廠專家的分析：

“從外觀設計來看，有米國的影子，也有F國和YDL的蹤跡，不是我們現在已知的任何一款型號，經過我們初步的觀察，倒是在尾槳葉上麵發現了一點痕跡，這個槳葉應該是YDL芬梅卡尼卡船廠的生產的……”

芬梅卡尼卡？肖揚萬萬沒想到潛艇居然牽涉到了芬梅卡尼卡，他突然想起之前芬梅卡尼卡那個管理層的事，莫非九頭蛇對一些企業的滲透，並不完全是為了經濟？

想到這個，他覺得有必要在這方麵好好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