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密斯那邊的消息並沒有慢太久，肖揚剛剛結束和張廠長的通話，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個事情你可能要關注一下，根據我這邊初步的分析，可能和鳳梅卡尼有關。”肖揚和道爾的關係不是秘密，他們一夥人每年都會有幾次公開露麵，各國情報機構不可能不知道，漢密斯對此自然清楚得很，收到下麵人說潛艇和芬梅卡尼卡有關，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肖揚和芬梅卡尼卡之間的關係。

道爾並不能完全代表芬梅卡尼卡，但他卻是芬梅卡尼卡最大的個人股東，肖揚和他的關係，完全可以影響到芬梅卡尼卡的一些決策，按道理來說，潛艇和芬梅卡尼卡有關的消息應該是對他保密的，不過漢密斯並沒有完全站在他們部門的立場上來考慮。

而對於肖揚來說，這又是一次無形的試探，如果這家夥沒有把這個消息說出來，或者慢說出來一天兩天的，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後必然有所改變，眼下這個結果顯然是他樂意看到的。

想了想，他把去年芬梅卡尼卡高層動亂說了出來，漢密斯未必不知道這事，但他說出來的話肯定是意義不一樣的，說完之後，他又說出了自己之前的懷疑。

“九頭蛇對這些企業的滲透，很可能就是為了方便隱藏一些東西，比如這樣一樣……我覺得以後可以朝這方麵來查一查。”

大型武器，一個完整的生產鏈需要的人數不計其數，最起碼得在十萬人以上，九頭蛇很顯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的，那麼他們軍艦這些的零部件來源又是來自何處？肯定是從相關的企業獲得，但正規的渠道，他們不容易采購得到不說，還容易被人懷疑，那麼肖揚所說的也就很有道理。

漢密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給出了肯定的意見，“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我們應該注意到的一個地方，現在不是正在查歐洲那邊？正好可以試一下。”

肖揚應了一聲，“可以，芬梅卡尼卡那邊，我馬上讓那邊查一下，他們內部查起來的話更方便，你先彆動，等我消息。”

反正都已經說出來了，漢密斯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反對，“沒問題，那我等你消息。”

“好，應該很快。”

肖揚有些把握，事情真和芬梅卡尼卡有關，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和當初那位高層有關係，那個家夥的資料YDL那邊很是齊全，隻要查一下就能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

掛了電話，看一下時間，YDL那邊也就下午，他再次在手機上撥起號碼來，打給了道爾。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道爾接到他的電話還當是找他閒聊的。

“沒事還真沒想起你。”肖揚很是直接的說著，完全沒在意道爾會不會尷尬，“有件事情找你，你給我馬上查一下。”

語氣雖然沒有很嚴肅，可從他話字麵上的意思來看，道爾也就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打消了說笑的念頭，頓時認真了起來：“你說，什麼事？”

九頭蛇的潛艇，這個不好說，肖揚組織了一下語言，“發現了一艘未知潛艇，但確認槳葉是你們下麵的船廠生產的，你幫我查一下這些年從你們船廠訂購槳葉的客戶，另外重點查一下有沒有計劃外的生產任務，我在想這事可能和去年的事有關……”

說著，他又把潛艇槳葉的截圖發了過去。

芬梅卡尼卡船廠是芬梅卡尼卡集團的主要業務之一，道爾對產品並不是特彆的熟悉，但卻有一定的了解，當他看到圖片的時候，很快就確定肖揚說得沒錯，這東西是他們船廠出來的。

他不能確定肖揚口中的未知潛艇是相對誰而言，回想了一番肖揚所說的那些話，他意識到事情不那麼簡單，於是馬上通知自己的安保頭子，讓其趕快去查這個事情，並且言明這是肖揚要的。

保鏢頭子對肖揚很是敬仰，除了道爾，估計也就肖揚的事能夠讓他重視，聽道爾說完，他馬上拍著胸脯保證會以最快的速度查出來。

肖揚可不知道這麼一幕，他把事情告訴給給了米麒麟和阿曼幾個，阿曼幾個對此都很是意外，同時也很是期盼，心裡期盼著能夠從這一條線查到九頭蛇的船廠。

“沒那麼簡單的。YDL那邊，去年對芬梅卡尼卡進行了詳細的調查，那個人隻能算九頭蛇的普通成員……倒是槳葉的事也不知道他說沒說，如果說了，YDL方麵肯定會查，可是我沒聽說過，那就是代表沒結果，相反如果他沒說，那就有些意思了……”

已經是下班時間，幾人之間的多方通話並沒有聊太久，很快就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肖揚把電話收起，也收拾起東西準備回家了。

回到家裡，剛進大門口，段虎跟隨而進，緩了一下腳步，看到跟隨老杜兩夫妻回來的還有醫生。

“你怎麼過來了？杜嫂子沒什麼問題吧？”

經過幾年的發展，當初大貓小貓三兩隻的醫院現在已經成了庫托斯最大的綜合性醫院，和彆國醫院不能比，但在東非這一塊，已經算是“力量雄厚”了，作為院長的醫生現在也少有出手，除了肖揚他們這些人，其他人基本見到他都為難，杜家嫂子如果不是段虎的麵子，他也是不可能出手的，倒不是他拿架子，而是病人太多，如果都得他出手的話，累死是唯一的結果。

“沒什麼問題。”醫生對於肖揚會關心家裡一個工人的身體狀況一點都不意外，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今天也不會來這裡，“長期的過度操勞損傷了身體機能，修養一段時間也就沒問題了，這方麵中藥比較好，你也知道，醫院那邊不弄這些，所以過來教他們一下怎麼熬藥。”

老杜就是段虎的那個戰友，他過來是帶著妻子一起來的，最初肖揚還有些意外，可是在聽了段虎介紹了他妻子的一些事情之後，他對這個並不漂亮、而且一臉病色的女人由衷的感到敬佩，所以當趙楠幾女說把人留下來，正好可以幫忙帶一下幾個小家夥時，他沒有任何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一個為了照顧公公婆婆而把自己累得長期營養不良、一臉菜色的女人，就是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那就好。”肖揚點了點頭，轉頭對杜嫂子說到：“杜嫂，你這段時間的主要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平時就看著一下幾個小家夥就行，彆的事就不用做了，讓老杜多做一點。”

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已經知道這兩口子都有些倔強，不希望彆人可憐他們，所以也沒特彆客套，說什麼什麼都不用做的話，而偏偏是這樣的話才老杜兩口子覺得這才是對的，連忙點頭。

“好的，好的。”

也許是社會的遭遇，兩口子是那種不容易接納彆人的人，肖揚也就沒有多和他們說話，交代了幾句就進了屋子，想著到時候交代段虎一聲，讓他平時多照顧一下這兩口子就行。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他不可能一個個都幫上忙，不過既然遇到了，那就能幫就幫，家裡小家夥三個，房子也不小，也不用擔心多一個人來做事，再說他也不在乎多養那麼一個人的。

近了屋子，趙楠正好從樓上下來，想必是剛剛在樓上看到老杜夫妻回來，於是就問肖揚杜嫂的情況。

她對杜嫂這個女人很是欽佩，又同為女人，比起肖揚來更為關心。

肖揚並不阻止她這種善心，對他來說，自己三個女人無論喜歡什麼，他都願意去支持，哪怕有時候並不見得是對的，“小李說隻是長期勞累的緣故，身體機能有些損傷，修養一段時間就行。”

趙楠點了點頭，偏頭想了想，“那我等下給她送點人參蟲草啥的去。”

肖揚在心裡無奈的笑了笑，點頭，“行，不過彆給太多，這兩口子內心比較敏感，不要讓他們覺得欠我們什麼。”

社會資訊發達，蟲草和人參在國內的價格隨處可以打聽到，送得多了，人家不一定會收，就算礙於身份收了，又會讓他們覺得這欠著什麼，要是這樣，那就有違初衷了。

趙楠也知道這一點，點頭應下，“行，這方麵我比你更懂，你就彆操心了。”

肖揚苦笑，就算這是真的，但也沒必要說得這麼直白吧。

“行，行……隨你。”

吃完晚飯，抱著最小的家夥帶著小安兒和小逸溜達了一陣，剛回到家裡，道爾就打來電話，說是讓他查的事已經查了。

“沒有發現計劃外的生產記錄，但是發現在五年前有一次和三年前有兩次異常的產品報損，原因是產品規格與訂貨方要求的不合，你也知道，槳葉都是屬於定做的，一旦尺寸不對，那就隻能作為廢品回收，船廠有固定的合作公司，但是我讓人查過了，合作的回收公司那邊並沒有這三次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