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一章 結義(1 / 1)

國色生梟 沙漠 1939 字 2個月前

軒轅勝才臉膛發紅,看上去早就已經醉了,可是他帶著八方的醉意,卻偏偏能夠撐下來,反倒是達奚彰已經帶了七分醉意。

至若禮部侍郎黃凃,早已經趴在桌子上,或許是連日疲憊,又或許是喝的太醉,鼾聲大作。

達奚彰古銅色的臉膛,此時醉酒呈紅色,邊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隻空壇子,達奚彰勉強站起身來,含糊不清道:“罷了,少將軍,這......這酒不能再飲了......關隘平日禁止飲酒,不到特彆的日子,便是......便是連我也是滴酒不沾的......今日,今日一下子喝成這樣,若是......若是被弟兄們瞧見,總是不好......!”

軒轅勝才帶著酒意,卻是拉著達奚彰的手,道:“達奚......達奚將軍,你.......你可知道,國公以前私下裡......私下裡和我們說起你的時候,就......就一再誇讚......!”

“哦?”達奚彰聽軒轅勝才這般講,坐下來,“少......少將軍,國公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如何說?”

“國公說了,你達奚彰.......達奚彰為人謹慎,但卻......卻有情有義,而且......而且才乾出眾.....!”軒轅勝才舌頭似乎大起來,“他當初讓你.......讓你來西穀關,實在......實在是有些舍不得.....!”

“少將軍,這......這話從何說起?”

軒轅勝才道:“國公......國公說,你......你的才乾,擔任一道指揮使,綽綽有餘,卻......卻讓你守衛關隘,看似大材小用,其實......其實這正是朝廷對你的信任,也是......也是國公要對你曆練,遲早要委以重任......。”他站起身來,拉著達奚彰手,搖搖晃晃,“達奚將軍,國公和......和聖上如果不是覺得你忠誠可靠,也......也就不可能在這西穀關交到你手裡......!”

達奚彰雖然帶有七八分醉意,卻還是拱著拳頭,向東邊拱了拱,道:“聖上英明,國公.....國公厚愛,達奚彰......達奚彰萬死不能報也.....!”

“達奚將軍,等到......等到朝廷對西北用兵,你西穀關的守軍,自然......自然是要重用,到時候......到時候你立下戰功,加官進爵,自然是.....自然是不在話下!”軒轅勝才含糊不清道:“你放心,我......我也會在國公麵前......麵前極力推舉你,無論如何,一方諸侯那是......那是不在話下......!”

“多謝......多謝少將軍!”達奚彰顯出一絲喜色道:“若......若承蒙朝廷重用,定要肝腦塗地,以報朝廷和......和國公......!”

“既然如此,咱們......咱們為了朝廷,為了國公,再......再飲......!”他探手抓過桌邊半壇子酒,遞給達奚彰,道:“常言道得好,酒逢知己千杯收,達奚......達奚將軍,軒轅雖然比你年紀小,可是......可是想與你結為兄弟,不知......不知意下如何?”

達奚彰雖然醉意甚濃,但是卻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此時聽得軒轅勝才要與自己結拜為兄弟,先是一怔,隨即心下大喜。

他雖然是由軒轅世家舉薦,依附在軒轅世家之下,但就地位而言,也可說隻是軒轅世家的一介家臣而已,可是如果能與軒轅勝才結為兄弟,那麼與軒轅世家的關係自然是親密的多。

他知道這是軒轅勝才醉酒之下,一時興起才有這樣的提議,但是對達奚彰來說,卻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毫不猶豫道:“少將軍......少將軍如此看重,雖然今日頭一次和少將軍飲酒,卻是一見如故,能與少將軍結為兄弟,實在是......求之不得......!”

軒轅勝才將酒壇子遞到達奚彰麵前,道:“拿著!”

達奚彰拿過酒壇子,軒轅勝才順手拿過另一隻酒壇子,舉起酒壇,道:“黃天厚土在上,今日......今日我軒轅勝才與......與達奚彰一見如故,情投意合,願結為......結為異姓兄弟......!”

達奚彰也重複了一遍,軒轅勝才道:“咱們......咱們飲儘壇中酒,自此便是兄弟......!”二話不說,捧起酒壇子便飲。

達奚彰此時已經是不勝酒力,心中隱隱覺得這樣子飲下去大是不妥,可是見得軒轅勝才十分豪氣,隻能端起酒壇子,仰首大飲。

放下酒壇子,達奚彰已經是頭暈眼花,勉強站住,沉聲道:“長慶......長慶......!”

何長慶立刻從門外進來,見得達奚彰和軒轅勝才都是醉的不成樣子,達奚彰更是搖搖欲倒,忙上前來扶住。

“長慶,我......我醉了,傳令......傳令下去,所有人恪守崗位,不要......不要疏忽......!”達奚彰口齒不清,勉強以最後一絲清明道:“你......你親自巡視各處,若......若有人玩忽職守,從嚴.....從嚴懲辦......!”

何長慶道:“將軍放心,末將明白。將軍,你已經醉了,末將扶你去歇息......!”

“走開......!”軒轅勝才卻是一把將何長慶推開,扶著達奚彰,“你......你我結拜為兄弟,以後......以後你就是我大哥,大哥要去......要去歇息,自然是小弟......小弟扶去.....!”看上去迷糊不清,勉強睜著眼睛,左右看了看,問道:“這......這是哪裡?我大哥......大哥在何處歇息?你......你帶路......!”

何長慶猶豫了一下,終是恭敬道:“少將軍,你也醉了,不如......!”

“少廢話!”軒轅勝才借著酒意怒道:“還不帶路?”

何長慶無可奈何,隻能在前麵帶路,軒轅勝才和達奚彰互相攙扶著走了出門,兩人走路之時,都是搖搖晃晃,達奚彰最後那半壇酒下肚,已經是頭暈眼花昏昏沉沉,半邊身子靠在軒轅勝才身上,軒轅勝才一手扶著他,另一隻手搭在牆壁上,搖搖晃晃向前,好在達奚彰的居室並不遠,轉過一道彎,便即到了達奚彰住處。

達奚彰門前有兩名守衛,何長慶上前去推開門,軒轅勝才這才扶著達奚彰進屋,到得床榻邊,手一鬆,達奚彰已經軟倒在床上,軒轅勝才支撐著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靠坐在椅子上,眼睛已經睜不開。

何長慶湊近過來,低聲道:“少將軍,是否要末將扶你去歇息?”

軒轅勝才擺手道:“你......你們退下,我......我就在這裡歇息......我與我大哥結成兄弟,我心裡很......很高興,要陪著他在這裡......!”

何長慶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達奚彰,皺起眉頭,軒轅勝才已經抬手道:“我......我要歇息了,你......你可以退下了......!”

何長慶猶豫了一下,終是無可奈何,拱手退下,順手將房門關上。

出了門,何長慶低聲向守在門外的兩名兵士囑咐道:“守住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何長慶在關隘幾處要緊處巡視了一遍,確定一切無恙,這才到了關頭之上,西穀關日夜嚴守,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關頭之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火架,夜色中的火光,猶如墜落的星星,它們比群星更加明亮,但不曾閃爍,隻是有的時候膨脹舒展,有的時候墮落陰鬱。

關頭守軍不少,但是宛若腳下的岩石,默無聲息。

“何偏將,怎地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不遠處,巡關偏將關雷瞧見何長慶,走近過來,笑道:“難不成是將軍沒有找你喝酒,所以心情不好?”

何長慶走到牆垛邊上,道:“將軍醉了!”

“醉了?”關雷一怔,隨即歎道:“將軍已經很久沒有醉過......!”

“軒轅勝才與將軍結拜為兄弟,兩人都醉了。”何長慶道:“恐怕不到天亮,將軍都醒不過來......!”

“結拜為兄弟?”關雷有些吃驚:“軒轅勝才與將軍結為兄弟?這......這倒稀罕,軒轅世家的人都是眼高於頂,這樣的要求,將軍的性情是絕不會主動提出來的,軒轅勝才怎地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心裡如何想,我們又怎能知道。”何長慶神色凝重。

關雷打量何長慶一番,輕聲道:“老何,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怎地悶悶不樂?難道是因為軒轅勝才?”

“我隻是覺得有些古怪而已。”何長慶輕聲道。

關雷一隻手搭在何長慶肩頭,道:“不用多想,難道你還在懷疑軒轅勝才?老何,我看你是平日裡想得太多,現在什麼事情都要鑽牛角尖。軒轅勝才在甲州吃了大虧,心情不好,情緒低落,在這裡飲酒解愁,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或許是喝得太多,一時興起,才提出要與將軍結為兄弟,其實這對將軍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情。”頓了頓,繼續道:“軒轅世家在朝中根深蒂固,將軍在關隘帶了這麼多年,以將軍的才乾,早就可以另調重用了......如果軒轅世家日後能夠幫將軍一把,將軍自然可以調離這個地方,前途無量......!”

雖然西穀關乃是軍事重地,但是常年守衛關隘,枯燥無比,達奚彰在西穀關兢兢業業,深得部下敬重,許多人隻覺得以達奚彰的才乾,隻能鎮守一道關隘,實在是大材小用,暗地裡卻也是為達奚彰抱不平。

“但願如此。”何長慶歎了口氣。

“老何,看你疲憊樣子,還是先去歇著吧,一切交給我就好。”關雷輕拍何長慶肩頭,“不會有事的......!”

何長慶搖頭道:“你去歇著吧,將軍吩咐過,令我今夜親自巡查,不得疏忽......!”

便在此時,一名兵士飛奔過來,何長慶皺起眉頭,那兵士稟道:“何偏將,軒轅少將軍吵著要吃冰鎮燕窩粥......!”

“什麼?”關雷怒道:“真是公子哥兒,這裡哪有什麼冰鎮燕窩粥?”

“將軍如何?”何長慶沉聲問道。

兵士稟道:“將軍還在沉睡,軒轅少將軍出了房,我們說沒有冰鎮燕窩粥,他又說要去找自己弟兄,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關雷冷笑道:“他要去找,隨他去就是,不過是在耍酒瘋而已,隻盼天快亮,早早將他們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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