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幽幽的敲門聲,如同死神的腳步聲一般,在這一片死寂的廠區內響起。
不遠處。
糾結在一起,浩浩蕩蕩足有數百人的人群,就這麼呆滯在原地,神色駭然的望著那道連續被他們包圍了兩次,都莫名其妙消失,現在卻又出現在廠房門前的身影。
一身漆黑。
將奇果完全製作成能量藥丸之後,杜仲就將包裹著奇果的那一個連帽鬥篷重新穿到了身上,寬鬆的帽子,戴在他的頭上,將整張臉完全的遮擋了起來,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麵孔。
在陰暗的天色下,杜仲這一聲裝扮,再加上他那如鬼魅般的身形,的確給人一種死神來了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不僅僅是遠站在後方的那群人。
此刻。
廠房裡,一群澳洲人的臉色,都異常的難看。
作為當地最大的地下勢力,他們怎麼可能不在老窩的附近安裝監控?
自打杜仲出現的那一刻起,杜仲的一舉一動就全都被他們看在了眼裡。
一開始。
他們還調笑,這個人居然敢單槍匹馬的闖他們的老窩,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可是,當他們看到杜仲隨手一揮,就把守門的黑人轟飛,並且破開廠房大門的時候,他們就傻眼了。
再看到杜仲被眾人包圍,卻又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人群中的時候,他們全都駭然了。
“鬼,他是魔鬼。”
房間裡。
聽著那咚咚的敲門聲,幾名身材魁梧之人,忍不住的全身顫抖,就連話聲裡都攜帶著一股深深的恐懼。
房間最深處。
一張水晶茶幾的後方,一名身穿黑色西服,戴著一頂黑色圓帽的中年男人,緊緊的咬著牙關,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扇正被敲響的房門。
這名中年人臉色消瘦,雙頰凹陷,長長的金色卷發,自帽簷下延伸而出,一直垂落到肩膀。
“老板。”
一名身材魁梧之人,顫巍巍的張口喊了一聲,問道:“怎麼辦?”
中年人雙眼一眯,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身為當地最大的地下勢力頭目,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詭異的事,這個莫名其妙闖來的黑影,喚醒了他心裡埋藏了近十年的恐懼。
他在怕。
他怕這道黑影,真的如他的手下所說的一般,是魔鬼。
是來要他命的魔鬼!
“咚咚咚……”
敲門聲再度傳來。
回蕩在房間裡,就好像死神的倒數時鐘一般,讓眾人感覺仿佛天都要塌陷下來了一般。
氣氛,異常壓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中年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
“嘣!”
一個巨響聲,突然傳來。
眾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那扇一直被敲響的房門,就好像受到了什麼不可抗的巨力衝擊一般,突然爆響。
爆響聲一起,整道房門,頓時就脫離門框,帶著一股莫大的力道,暴射而出,狠狠的衝擊到房間裡麵的牆壁上。
灰塵,彌漫。
杜仲邁開腳步,走入房中。
在那灰塵的遮擋下,身形顯然越加的神秘和詭異起來。
“噌。”
中年人終於是坐不主了,立刻就站起身來,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然後死死的咬著牙關,張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闖我的地盤?”
“我是誰?”
在黑帽的遮擋下,杜仲語氣淡然的說道:“我是要你命的人。”
這話一出。
整個房間,瞬間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滿麵驚駭的,將視線轉移到杜仲的身上。
不隻是房間裡的人。
房間外,擁擠在廠區的廣場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也全都呆滯了。
這個魔鬼,真的要殺人啊?
“該死。”
聽到杜仲的話,中年人的臉上先是浮現出一抹駭然之色,旋即卻是牙關一咬,猛的瞪大雙眼吼道:“他是人,都給我上,誰殺了他我獎勵他一千萬澳元,誰能砍他一刀我就給他一個身份。”
聞言。
眾人的眼眸裡,頓時就流露出貪婪之色。
一千萬澳元啊。
還有,身份!
身份代表著什麼?
在這些地下勢力成員的眼中,身份就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是一步登天的大好機會。
不過,隻要砍杜仲一刀,他們就能直接超越核心,成為頭目的心腹。
這種機會,百年難得一遇。
可即便如此,這群盯著杜仲的人,卻依舊站在原地,誰也不敢率先動手,畢竟杜仲表現出來的威勢,實在是太強了。
“你們還等什麼?”
中年人瘋狂大喊。
“殺。”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大喝聲。
“砍死他……”
隨著那大喝聲的落下,一大群人突然就揮舞著刀棍,瘋狂的衝了上來。
可還沒衝到門前。
“啪。”
杜仲右手一揮,那一道脫落在房間裡的木門,突然就騰飛起來,咻的一聲就飛回到門縫處,重新固定了起來。
一瞬間,門被封死。
外麵之人,全都傻眼了。
進都進不去,還怎麼砍人?
況且,就算衝得進去,那麼小的一個房間,能容納得下幾人?
就在大部分人都傻眼的時候,一小部分貪欲旺盛之人,悄然貓著腰走到門前,試圖把門推開,衝進房去。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用力,那道門就是推不開。
不隻是門。
就連平日裡用手都能隨便打破的玻璃窗,他們用上刀棍都無法打破。
完全被隔絕在外,這群人隻能透過窗子,死死的盯著房間裡麵,杜仲的一舉一動。
“你們,誰想當老板?”
封死房門之後,森然的話聲,自杜仲口中傳開。
這話一出。
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臉色一變,特彆是那中年男人。
他一直都在驚慌,同時也在奇怪,杜仲不是來殺他的嗎,怎麼進入房間這麼久卻一直沒有動手?
直到聽到杜仲這句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嗖。”
在其他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杜仲突然消失了。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逼近到中年男人身前,右手往前一伸,就一把捏住中年男人的脖子,把對方高高的舉了起來。
“你們誰想當老板?”
問話聲,又再一次傳來。
房間裡僅有的八人,全都神色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我,我……”
突然,一人顫巍巍的張口。
“恩。”
看都沒看說話之人一眼,杜仲輕輕點點頭,然後手腕一動。
“哢嚓。”
還被在手中掙紮的那名中年男人,瞬間就被折斷了脖骨,沒了動靜。
“啪。”
隨後將中年人往地上一仍,杜仲緩緩轉過身來。
身形一動。
“啪啪啪……”
連續七個響聲傳來。
一眨眼。
七人全部倒地身死。
餘下的,隻有那一名開口說要當老板之人。
“從今天起,你就是這裡的老板。”
杜仲邁步從僅剩的一人旁邊走過,來到門前時,腳步一頓說道:“把你們從中醫館收來的保護費,全部還回去。”
“是,是……”
僅剩之人,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應是。
“把這裡清理乾淨。”
杜仲也懶得多說,手掌一揮,那死死緊閉著,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房門,就像是一葉紙張一般,輕而易舉的就開了。
邁步而出。
所有聚集在房外的人,全都像是看到惡魔一般,紛紛顫抖著後退,給杜仲讓出一條路來。
“啪嗒啪嗒……”
死一般寂靜的夜裡,杜仲的腳步聲,不斷的回蕩著。
直到杜仲的背影徹底的隱沒在黑暗中,腳步聲依舊未斷。
……
當天夜裡。
杜仲返回中醫館。
再回到中醫館的時候,他身上的黑袍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嶄新的運動服。
“嗚嗚嗚……”
剛來中醫館門前,一個傷感至極的哭聲,就從醫館裡傳了出來。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一個語帶顫抖的祈求聲,從醫館裡傳來。
杜仲趕緊邁步進入其中。
舉目一看。
隻見,一個婦女正跪在地上,滿麵湧淚的望著中醫館主。
此刻。
館主一臉凝重的站在醫館裡擺放著的一張病床前,床上躺著一名女-嬰。
女-嬰臉頰通紅,嘴唇卻乾裂泛白。
“是急性肺炎!”
稍許,給女-嬰診斷完,館主立刻就轉過頭來,趕忙把跪在地上的婦女扶了起來,張口說道:“孩子得的是急性肺炎,得趕緊去醫院才行。”
“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婦女傷心欲絕的抓著館主的手臂,張口說道:“我沒有錢去醫院,醫院不會救我女兒的,你也是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吧。”
館主臉色一變。
“這個病可耽擱不得,我現在就給你取錢。”
想到這嬰兒病重,自己又無法醫治,館主隻能張口說了一句,便是準備掏錢。
可就在這時。
“讓我看看。”
杜仲的話聲傳來。
中醫館主一舉頭,望見杜仲正站在門口,當即大喜。
杜仲是誰?
杜仲可是華夏的中醫之光,是連席卷全世界的瘟疫都能治好的神醫。
小小的一個急性肺炎,杜仲肯定也能治好。
就在中醫館主心喜的時候。
杜仲立刻邁步,走上前來。
手一伸。
杜仲就一把捏住床上孩子的寸口開始把脈。
結果,果然發現跟館主說的一樣,這個孩子的確是得了急性肺炎。
“銀針!”
杜仲張口喊道。
“有。”
館主應了一聲,立刻就跑向藥櫃找銀針去了。
而這邊。
那名婦女站在杜仲身旁,極力的壓製著痛苦的情緒,雙手合十,祈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