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這兩天與裴遠山閉門不出,互相印證切磋,卻是並不知道燕京這兩天極為熱鬨,秦老爺子八十大壽,賀壽之人從全國各地湧入燕京。一時間,整個燕京魚龍混雜,鬨的沸沸揚揚。
葉家,寬敞豪華的更衣室內,寬大的落地鏡前,葉青璿看著鏡子裡自己精心打扮過的模樣,表情十分複雜,有無奈和痛苦,還有著一絲絲的無助。
秦老爺子八十大壽,身康體健,的確是一件大喜事,她也願意送上自己最為真誠的祝福,但一想起那天徐敏敏和她說過的那些話,以及這兩天,家裡人各種奇怪的反應,她就是一點都不高興不起來,非但難以高興,反而還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但葉青璿也知道,如果秦君臨當真在秦老爺子的壽宴上當眾向葉家求親的話,隻怕她無論如何都是難以拒絕的,因為那是葉家和秦家所樂見其成的,她就算是反抗,也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隻會讓她,讓葉家陷入尷尬的境地,甚至是打破葉家和秦家這兩家之間,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多年的平衡,讓葉家遭受重大的損失,那,也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
是以,現在的她,已然是彆無選擇,隻能犧牲自己換取家族的利益,這也是她無奈以及無助的原因。
葉青璿的母親呂秀秀輕手輕腳進入更衣室,見葉青璿已然打扮好,那稍有些擔憂的心事才得以放到肚子裡,喜滋滋的說道:“青璿,你真漂亮,我敢保證,你今晚一定是全場最漂亮的女人,誰也搶不走你的風頭。”
葉青璿化了淡妝,描過眉,一頭淡紫色的秀發挽起一個桃形發髻,露出優雅如天鵝的細頸,身上穿著一身淺紫色的晚禮服,禮服布料柔滑,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
不管是穿著還是打扮方麵,其實並沒有任何濃妝豔抹的地方,但簡單之中不失優雅貴氣,恰到好處的彰顯出她獨特而高貴的氣質,任是審美觀再挑剔的人,也無法在她的身上,挑出一絲的瑕疵。也難怪即便是生為母親,呂秀秀也是忍不住驚歎出聲。
葉青璿心不在焉的說道:“媽,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接你啊,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呂秀秀高興的說道。
“還這麼早。”葉青璿有點不太情願,她想晚一點過去,即便這樣的拖延,並不會有太大的意義。
呂秀秀不滿的催促道:“早什麼早,這都快五點鐘了,一會客人就全部都到齊了,我們可不能遲到失了禮數,這個時間過去剛剛好,聽媽的話,走吧。”
葉青璿輕輕歎息,卻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拒絕,隻得轉過身,和呂秀秀一起往外走去。
葉家的車隊就在外邊等著,呂秀秀拉著葉青璿上車,車隊立即出發,朝壽宴的舉辦點行去。
……
秦老爺子八十大壽,壽宴地點是在釣魚台國賓館。
秦家一門鼎盛,號稱是華夏第一豪門,作為秦家的掌舵人,秦老爺子身上籠罩著各種各樣的光環,一生的經曆極富傳奇色彩。他的壽辰,自然是八方名動,賀壽之人絡繹不絕。
而且,諸位賓客還隱隱有聽聞,秦家長孫,有燕京第一公子之稱的秦君臨,將會在秦老爺子壽辰這一天,向葉家求親。
雖然這一說法暫時沒能得到確定,但如果真的有這麼回事的話,毋庸置疑是雙喜臨門,喜上加喜。
不管是和秦家有關係還是沒關係的,巴結的奉承的,都是趕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日子前去湊個熱鬨。
如果有幸能夠結識秦君臨更好,就算是無緣結識秦君臨,結識任何一個秦家的子弟,都對他們來說,是一場莫大的機遇。說不定以後一帆風順,趁機平步青雲也不一定。
但也正是因為賀壽的人太多,魚龍混雜的緣故,原本定在王府飯店的壽宴,不得已改在了國賓館,如此一來,門檻無形之中提高,自然而然,將大部分的人排除在外。
秦家正處於權利巔峰,來往賓客,非富即貴,莫不是一方權貴,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生日壽宴,更像是一場權利的盛宴,各位賓客的安全,也不僅僅是他們自身的事情,更是關乎到了一個國家的氣運。
壽宴定在晚上七點半開始,但早在下午三點鐘,國賓館附近就拉起了黃線全線戒嚴,嚴格控製人員進出,暗樁暗哨無數,負責保護客人們的安全,防禦級彆堪稱是最高級彆。
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陸陸續續的有車子開始進入,更是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有媒體記者聞風而來,卻很快就被荷槍實彈的武警強行驅逐,但如此一來,在令人敬畏的同時,反而吸引了更多人多國賓館的興趣。
他們沒辦法知道這裡今晚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充滿熱情的議論著今晚的大場麵。
“老公,你快看,那些車,那些車牌,老天,好誇張啊,難道我們今晚可以看到傳聞中的中~南海保鏢不成?”
遠遠的,一對從外地前來燕京旅遊的夫妻,年輕的妻子吃驚不已的朝老公問道,表情中有著抑製不住的激動。
老公也是錯愕不已,說道:“我看到了,天啊,這是要做什麼。”
那些車子雖然都非常的名貴,但他認的出來,比車子更為名貴的是車牌,那些車牌,都是身份的象征,尋常人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
“老公,難道這裡來了很多大人物嗎?真是討厭,都不讓人靠近一點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妻子不滿的抱怨道。
“我不知道,我我敢發誓,今晚能夠進出國賓館的人,隨便說上一句話,就足以決定你我的生死。”老公唏噓不已的說道。
每個人都畏懼權貴,但又向往權貴,這是人類骨子裡的一種通病,不同的是,有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站在金字塔的巔峰,而有的人,終其一生努力,卻依舊以碌碌無為而告終。
和這對年輕夫妻一樣,還有更多的燕京本地人,外地人,學生,白領,甚至是外國友人都在遠處輕聲討論著,但麵對著那道警戒線,沒有任何人有勇氣往前邁出去一步。
因為他們早已被便衣暗暗警告過,一旦越過那道警戒線,輕則被強製性扭送走,重則當場擊斃,死了也是白死。
葉家的車隊,來的不早也不晚,居中的一輛賓利轎車內,乘坐的是葉家老爺子。
葉家和秦家兩家相交莫逆,從葉老那一代起,葉老和秦老爺子就是戰友,二人曾多次出生入死,雖然偶有政見的分歧,但兩家之間的關係,並未遭受太多的影響,而到了葉家的第三代葉青璿這一代,因為葉青璿和秦君臨關係匪淺的緣故,葉家和秦家,就是走的更近了一點,隱隱有形成進退同盟的趨勢。
是以,秦老爺子八十大壽,葉老爺子親自登門祝壽。
秦家早有安排人在門口處接客,接客的人是秦老爺子的大兒子秦管業和三兒子秦國富,看到葉老爺子從車上下來,秦管業和秦國富急忙快走兩步,上前一左一右攙扶住葉老爺子。
秦管業恭敬的說道:“實在是罪過罪過,早知道老爺子要來,我就該親自去葉家迎接的。”
葉老爺子朗聲一笑,說道:“管業,我這有手有腳的,又不是自己不能來,再者今天這麼多人,你要是厚此薄彼的話,彆人可是會對我有看法的。”
秦管業笑道:“我這人臉皮厚,彆人要笑話就笑話,怠慢了老爺子你,那就是我的不對。”
秦國富也是說道:“一會我家老爺子見葉老您體態康健,一定會無比開懷,葉老,請裡邊請。”
葉老爺子點了點頭,目光四下一掃,忽然說道:“在這之前,都有誰來了?”
秦管業猶豫了一下:“白老爺子大概在您之前五分鐘左右到達,正在裡邊等著。”
“老白,哼!”葉老一聲冷笑:“老而不死是為賊,這老家夥,當年打仗的時候,不是拉肚子就是腿抽筋,反正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毛病,一到分軍功的時候,又是跑的比誰都要快,我就知道他今晚一定會比我早來。但早來又有什麼用,難道賀壽這種事情,還要分個先來後到不成?”
秦管業和秦國富相視一眼,無奈苦笑,卻是不敢接聲,葉老爺子身份超凡,自然有資格點評天下任何人,但他們兩個畢竟是小輩,一旦說了不該說的話傳出去的話,勢必造成不好的影響,甚至有可能會引起白家和秦家關係的破裂。
等到葉老發完一通牢騷,秦國富親自攙扶著葉老往裡邊走去。
葉老先走,葉青璿和呂秀秀以及葉家其他的人隨後,呂秀秀看到秦管業,熱切攀談道:“管業,今兒可真是辛苦你了。”
“嫂夫人客氣,哪裡有什麼辛苦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秦管業笑笑,又對呂秀秀身旁的中年男人說道:“堔兄,好久不見,今晚一定要多喝兩杯,不醉不歸。”
那中年男人正是葉青璿的父親葉堔,聞言一笑,說道:“彆的不好說,但就衝管業兄這句話,今晚一定不醉不歸。”
秦管業這才朝葉青璿說道:“青璿,你也來了啊,可是好長時間沒來秦家看秦伯伯我了。”
“秦伯伯好。”葉青璿輕聲說道。
“好,好……”秦管業被他說的滿心歡喜,說道:“不過現在叫秦伯伯,過段時間可是要改口叫大伯了。”
葉青璿粉臉一紅,沒有說話,呂秀秀又是說道:“君臨呢,怎麼沒看到人?”
“君臨正在裡邊陪老爺子聊天。”秦管業說著話,順勢邀請道:“堔兄,嫂夫人,裡邊請,老爺子就在裡邊,一會看到青璿,肯定會非常高興的,俗事纏身,招待不周,勿要見怪才好。”
呂秀秀一隻手拉著丈夫,另外一隻手牽著女兒,輕聲說道:“這秦老爺子,可是生了三個好兒子,一門鼎盛,秦家難怪有如今的氣候。”
葉堔饒有深意的看葉青璿一眼,亦是感慨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也不用太過羨慕。”
呂秀秀就是說道:“你這個書呆子,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知道些什麼,什麼叫不用太過羨慕,是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羨慕都羨慕不來,你看看秦管業,看看秦國富,再看看秦問天,哪個不是一時之人傑,這樣的家庭,也不知道要什麼樣家世的女孩子,才能夠有資格嫁進來。”
秦老爺子一生膝下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小兒子秦國富如今是幾家國有上市企業的負責人,名下資產正如其名,富可敵國。二兒子秦問天是國發改委主任,掌管著一國要害部門,可謂權勢滔天。大兒子秦管業則是不經商也不從政,充當著秦家的大管家,幫助秦老爺子打理家族的一切事物,雖然在秦家的地位,反而不如秦問天和秦國富,但是其做人做事的手腕,卻是連秦老爺子都讚歎不已,算得上是秦家中流砥柱的人物。
這樣的家族,這樣的後代,再加上一個燕京第一公子秦君臨,真可稱得上是一門皆豪傑,也難怪呂秀秀會以這樣的語氣說話。
說到這裡,呂秀秀又是似有似無的看了葉青璿一眼。
葉堔被妻子指責了一通,呐呐說道:“不錯,不錯。”
呂秀秀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嘴上說道:“書呆子就是書呆子,連話都不會說了,我早知這輩子是沒辦法指望你,也就指望我這女兒給我添光添彩咯。”
葉青璿隻當是視而不見,秦家雖好,但若不是她的歸宿,再好,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而若是她喜歡的,就算沒有任何地位和財富,她也不會有一絲的在乎。
但這話,葉青璿卻是沒有說出口,她隨著父母一起,迅速往裡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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