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楓剛剛醒來,又是聽到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是水清淺的,她應該是剛剛睡醒不久,聲音有點嬌慵,卻還是一派頤指氣使的態度:“許誌寬,昨晚我忘記了,你現在把手機給我,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裡?”許誌寬的聲音略有點沉悶,似乎是因為昨晚水清淺給他的令牌是一枚而不是兩枚有點鬱悶,語氣也不是太好。
水清淺大大咧咧的說道:“許誌寬,你以為你是太平洋警察嗎,管這麼多做什麼,我去哪裡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來管,把手機給我就是了。”
“水清淺,你也彆想把我當傻子,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嗎?”許誌寬一聲冷笑,說道:“不好意思,手機我暫時不能給你。”
水清淺瞬間不樂意了,抬高了聲調說道:“不能給我,許誌寬你給我說清楚,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事關重大,要是一不小心消息泄露出去,有多嚴重你也知道。”許誌寬悠悠說道。
“有多嚴重?能有多嚴重?許誌寬,你少在我麵前說漂亮話,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快點,把手機給我,不然我可要發火了。”水清淺氣呼呼的說道。
“你也彆想威脅我,手機我暫時肯定不能給你的,另外,你要離開這裡可以,不過必須跟著我一起走,不然的話,你就在這裡住上幾天時間吧。”許誌寬乾脆說道。
“許誌寬,你還是不是人啊,什麼叫我威脅你,根本就是你威脅我,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你昨天在車上的時候為什麼要我把手機給你了,原來你早有這方麵的打算對不對?哼,就算是我把兩枚令牌全部給了你,你依舊會這麼做,我猜對了對不對?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偽君子。”水清淺是個急性子,當即怒氣衝衝的說道。
許誌寬則是淡然一笑,淡淡說道:“水清淺,你想多了,我們十二修煉家族同氣連枝,我們許家和你們水家素來關係不菲,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可是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的,我平常對你怎麼樣你心知肚明,怎麼可能言而無信呢?”
“妹妹,你少在這裡惡心我了,一句話,給還是不給。”水清淺沒心思聽許誌寬的廢話,聲音越來越大。
江楓聽的莞爾一笑,對他來說,水清淺和許誌寬之間鬨的越厲害,就對他越有好處,這時自然是樂得看一場好戲,他倒是想聽聽,這二人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不給,我說了,我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許誌寬不悅的說道。
“好,好,不給是吧,那我就不要了,現在我要走,你要是敢攔著我的話,我就跟你拚了。”水清淺放了一句狠話,大步走向門口方向。
緊接著許誌寬的腳步聲響起,隔壁房間有爭鬥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最終水清淺尖叫道:“許誌寬,你這個王八蛋,居然真敢對我動手,敢情你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難怪要帶我來通遼,原來是要把我給軟禁,不讓我和家裡人聯絡。”
水清淺說的這麼直白,許誌寬的語調也是漸漸變了:“水清淺,我一直好心好意對你,而且把那麼大的秘密告訴了你,你現在想要出賣我,你不仁,又何必怪我不義。”
“放屁,簡直是放屁,我有什麼好出賣你的,我現在打不過你,當然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是把那個秘密告訴了我沒錯,但是我休想得到那件東西對不對?”水清淺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們說好是用兩枚令牌交換,最後我把秘密告訴了你,你卻隻給了我一枚令牌,那樣東西,自然不可能全部給你。”許誌寬理所當然的說道。
“好,好,真有你的,是不是我非要一個人走的話,你要殺了我不成?”水清淺怒聲道。
“水清淺,你這態度,未免讓人心寒,你的實力你自己心知肚明明,有我在,還能保護你不是嗎?”許誌寬轉換了語氣,柔聲說道。
“我不需要你保護,你告訴我,是不是想要殺我?”水清淺什麼都聽不進去,厲聲道。
“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你若是配合我,拿到那樣東西,自然有你的一份,如果你敢背著我耍小手段的話,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早在這裡把你給殺了,你們水家的人,都永遠彆想查到是誰乾的。”許誌寬乾脆撕裂了偽裝的麵具,陰森森的說道。
水清淺明顯沒想到許誌寬真的會這麼做,登時倒吸了一大口冷氣,雙眸圓睜死死的看著許誌寬,一副恨不能將許誌寬給生吞活剝了的表情。
許誌寬卻是沒多大的反應,不說來到通遼這件事情,隻有他和水清淺兩個人知道,再者,水清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鬨騰的再厲害,也掀不起半點浪花。
當然如果水清淺真的不聽話的話,那他必然殺死水清淺,雖然這麼做,很有可能會得罪了水家,但隻要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水家根本就沒辦法查出來是他做的,水清淺死了也是白死。
江楓聽得水清淺喘息的聲音,暗暗皺了皺眉,這時都快要被許誌寬的無恥給打敗了,不過通過許誌寬的態度也是讓他明白,水清淺雖然和許誌寬之間頗有些淵源,但彼此之間的關係,卻並不算太好,不然許誌寬也不會將事情做的這麼絕,甚至要軟禁水清淺了。
不過越是如此,就表明他有機可趁。還有許誌寬說的什麼十二修煉家族,也是大大引起了他的興趣。
雖然江楓不清楚什麼叫十二修煉家族,但想必不管是許誌寬還是水清淺,都是從那十二修煉家族中走出來的了。隻是不清楚,當初他在長白山大峽穀遇上的那個紫衣少女,是否也是十二修煉家族中的人。
而且,江楓這時也終於知道,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那神秘的令牌,看來,那枚普普通通的令牌,果然是大有玄機。
這一發現,愈發堅定了江楓跟下去的決心。
過了幾分鐘,有服務生送早餐上來,隔壁房間才回歸了平靜,江楓也是吃了點早餐,剛吃完不久,隔壁就是傳來開門的聲音。
江楓人影一閃,出現在了門後邊,丈量著他們兩個的腳步,等了差不多三十來秒,迅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五分鐘之後,江楓上了一輛出租車,跟著許誌寬和水清淺所乘坐的一輛豐田車,朝著內蒙的方向行去。
這一跟,又是跟了七八個小時,最終來到了內蒙的呼倫貝爾,江楓這時有點糊塗了,他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
但還是沒有多想,繼續跟蹤,許誌寬和水清淺在市區沒有多做停留,吃了一頓晚餐,買了些東西之後繼續上路,卻是往更北邊的方向行去。
“難不成,許誌寬所說的那樣東西,是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不成?”江楓看水清淺和許誌寬神神秘秘的樣子,暗暗想道。
他暫時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隻是這一路上,水清淺雖然多次和許誌寬發生爭吵,卻又一次接著一次的妥協,看來,那樣東西是非常重要的。
豐田車最終來到草原的邊緣,這裡漫天積雪,車子已經無法往前方行駛了,水清淺和許誌寬就都是下了車來,徒步往前方走。
江楓跟的距離有點遠,看清楚他們兩個離開的方向,等了有一會,才下車跟了上去。
水清淺和許誌寬一路走的很快,跟的遠遠的,江楓時不時有聽到他們二人說話的聲音,隻是到了這裡,許誌寬明顯變得更謹慎了些,話說的很少,江楓無法捕捉到更多的消息。
如此走了差不多五六個小時,水清淺和許誌寬終於停下了腳步,正在一處深坑的邊緣,許誌寬那臉色陡然一變,失聲說道:“不好,這裡有很多腳印,看來有很多人來過。”
水清淺不滿的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你來得到消息,彆人自然也能得到。而且誰知道你是不是和你們家族的人聯絡過,一唱一和的給我唱空城計呢。”
許誌寬冷聲說道:“我許誌寬還不至於那般沒用,什麼事情都需要借助家族的力量。而且那東西雖然重要,卻還不至於讓我們許家大動乾戈。”
水清淺知道許誌寬此人素來驕傲的很,雖然狡猾了點,但也並非是沒有擔當的人,她說那話不過是故意氣一氣他罷了,聽許誌寬否認,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快點下去,搶在所有人之前得到那件東西,你給我務必記住,牢牢跟在我的身後,一旦發現有其他的人,立即殺死。”許誌寬咬了咬牙,狠聲說道。
水清淺臉色變得嚴峻了些,說道:“不用你來教我,我知道怎麼做,殺人不是問題,但如果最後沒找到那樣東西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談話到此結束,許誌寬和水清淺的腳步在此加快,迅速消失在了江楓的眼前。
江楓大步跟上,來到許誌寬和水清淺所在的位置,低頭一看,這裡卻是一處天坑,如許誌寬所說,那雪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腳印,有的腳印已經凝結成冰,有的則是新近留下來的,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腳印都有,來此地的人,果然不在少數。
“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引起這麼多人的追逐?”江楓沉吟了一會,快速跟了上去,沒走多遠,就是忽然聽到許誌寬一聲陰冷的低喝:“誰,鬼鬼祟祟的,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