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麵說話的人,就是劉凱。
肖遙帶著若蘭一起鑽了出去,劉凱看到若蘭之後眼神稍微變了一下,然後看著肖遙的眼神就滿是敬畏,心想不愧是自家少爺欽佩的人,果然渾身上下都是閃光點,即便是在這荒山裡,都能找到一個絕世佳人。
他看著肖遙的眼神中滿是歉意:“肖先生,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肖遙滿臉的黑線,雖然劉凱的話沒有說的太過於露骨,但是就從對方臉上的表情以及此時說出口的話,他大概也能猜到對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了,他委屈的簡直都要哭了,如果真的做了,被人拆穿了,以肖遙的厚臉皮,倒也沒什麼,但是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還被人用一種“你不是好人”的眼神盯著,他感覺自己的身上簡直都已經爬滿了蠱蟲。
揮了揮手,肖遙沒有和劉凱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而是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劉凱站直了身體,表情嚴肅:“肖先生,有人中毒了。”
肖遙臉色微微一變。
身邊的若蘭倒是滿臉好奇:“不應該啊,我們整個村子現在每天都燒九懷香,按道理說,蠱蟲根本就不敢接近我們這裡的啊!”
肖遙深吸了口氣,皺著眉頭說道:“先不要著急,帶我們過去看看。”
劉凱重重點頭,什麼都可以耽誤,但是自己兄弟的命,他是絕對不願意耽誤的。
跟在劉凱的身後,鑽進另外一頂帳篷,原本帳篷外麵,都圍滿了人,不過等肖遙來了之後,劉凱立刻將那些人全部驅散了。
“行了行了,都彆在邊上看著了,一個個乾嘛去乾嘛去!”劉凱皺著眉頭說。
那些軍人們一個個都用一種複雜,包含著祈求的眼神看著肖遙。
“肖先生,你可一定要救救李軍啊!”
從這些人口中,肖遙也知道是誰中毒了。
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臟,一起嫖過娼,這就是華夏關係中的四老鐵,這些人都是因為槍杆子,走到一起的,他們之間的友誼,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讀懂的,最起碼,不會亞於肖遙和方海等人之間的關係,所以現在李軍中了毒,他們都是最著急的。
肖遙看了看他們,沉吟片刻,道:“放心吧,既然是我把你們帶來的,就會把你們一個都不少的帶回去。”
說完這句話,他就鑽進了帳篷裡,若蘭跟著一起。
在敞篷裡,躺著一個年級大概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肖遙對這個人還是有些印象的,主要原因就是這是這些人當中年齡最小的。
隻是此時,他仿佛陷入了重度昏迷狀態,整個人看上去都是精神不振的,麵無血色,嘴唇發白,身體甚至還在打著擺子,就像收了風寒一般。
他的右胳膊衣服被捋了起來,上麵還有清晰的牙印。
肖遙蹲下來,看了看那個牙印,還沒等他說話,後麵的若蘭就笑了起來。
“我還真以為是被蠱蟲咬了呢,原來隻是被毒蜘蛛咬了。”若蘭說。
肖遙回過頭瞪了她一眼:“你還笑得出來,嚴肅點!”
在她笑出來的時候,跟在他們身後的劉凱,則是下意識瞥了眼若蘭,眼神中滿是不滿。
“切,為什麼不能笑啊?這麼點小事而已,不要說你了,即便是我的小白,都能輕易搞定。”若蘭說道。
“小白?”肖遙一愣,“你的那隻蠱蟲?”
“是啊!”若蘭點了點頭。
“你確定嗎?”肖遙問道。
其實,如果讓他來治病,倒也沒什麼難度,隻是,肯定沒有此時的若蘭表現的那麼輕鬆。
畢竟,他現在對到底是什麼蜘蛛還不了解,最起碼也要針灸,用上體內的元力。
“交給小白吧!”若蘭站起身,走到了跟前,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竹筒子,打開上麵的木蓋之後,輕輕一抖,一隻白色的蠶就在手心裡了,肥胖的身軀,還在若蘭的手掌心蠕動著,隻是一般女孩看到這小東西第一反應一定不會覺得多麼的可愛,隻會覺得非常的惡心。
“……”劉凱稍微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放心,畢竟肖遙的醫術,他們都是知道的,如果是肖遙出手,他們一定會感到安心一些,隻是現在讓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來,他們就沒有底氣了。
雖然劉凱心裡有些意見,但是看肖遙都沒有說什麼,他也隻好將自己的鬱悶,暫且放在肚子裡。
“放心吧,如果她這不行,我會立刻出手的。”肖遙瞥了眼劉凱說道,雖然劉凱什麼都沒說,但是從對方複雜的臉色上,他也能猜到一些出來。
劉凱苦笑著點了點頭,這也不再多言了。
若蘭看著手心的蠱蟲,眼神中竟然滿是寵溺之色。
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在外人看來似乎有些沒辦法理解,但是對肖遙而言,這卻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在肖遙的記憶力,這隻蠱蟲,大概在五歲的時候就在若蘭身邊了,當然,也可能是更早一些。
陪伴著若蘭十幾年了,若蘭對這隻蠱蟲還是非常有感情的,而且這還是若蘭的本命蠱。
若蘭將小白放在了李軍的胳膊上,緊接著,小白就吸附在了那小牙印上,仿佛在吸.允著什麼,很快,它的身體就以肉眼的速度發生著變化,從原本的乳白色,變成了血紅色,會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
劉凱瞳孔驟然收縮。
“這小東西,在吸李軍的血?”劉凱問道。
他身上已經散發出來一股殺氣了。
“放心吧,它吸出來的隻是毒血而已。”若蘭轉過臉看了劉凱一眼說道。
劉凱眉頭還是皺著。
肖遙笑了笑,說道:“放心吧,若蘭沒有什麼壞心眼,肯定不會將李軍給怎麼樣的,你把心放肚子裡就好了,而且,很快李軍就沒事了。”雖然隻是站在邊上,但是肖遙也能感覺到李軍此時體內的生機正在逐漸恢複。
先前剛進來的時候,即便是肖遙,也被嚇了一跳,他是真的從李軍的臉上看到了死亡的氣息。
“若蘭,你的這個小白,竟然還能治病?”肖遙說道。
若蘭下巴一揚,頗為得意:“那是當然了,小白百毒不侵的!而且,隻要是中毒,一般就沒有它解決不了的事情。”
老實說,若蘭的話,在肖遙這裡基本上是毫無信服力,如果有一天,若蘭說什麼肖遙就信什麼的話,也隻能表明一點——肖遙的腦袋被驢踢了。
他替李軍把了脈,脈搏跳動的很有力,也很平和,看來,是真的恢複了。
“劉凱,去拿瓶水過來。”肖遙說道。
劉凱不敢猶豫,趕緊鑽出了帳篷,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瓶沒有標簽的礦泉水。
肖遙扭開瓶蓋,灌進了李軍的嘴裡,沒一會,李軍就被嗆醒了。
“嘿,你看,這家夥沒事了吧?”若蘭轉過臉看著劉凱說道。
劉凱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然後看著若蘭的眼神就滿是感激:“謝謝你。”
“不用謝!我的理想就是成為和肖遙哥哥那樣的醫生呢!”若蘭認真說道。
肖遙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姐是老中醫,專治……
後麵的肖遙沒想了。
李軍慢慢坐了起來,有些迷迷糊糊的。
“我這是在哪啊?”李軍問。
劉凱聲音一提:“李軍!”
“到!”李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身,身體挺直,站如鬆,眼神中閃爍著劍芒。
劉凱終於長舒了口氣:“看來是真沒事了,我還以為你小子傻了呢!”說到這,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讓肖遙大跌眼鏡,他還是第一次在劉凱的臉上看到笑容,先前他還以為這個家夥是麵癱臉呢。
現在看來,其實劉凱也是正常的,隻是平時不喜歡笑而已。
“行了,既然沒事,那我可就走了啊!”若蘭說道。
“好。”劉凱說完這句話,又補充了一句,“謝謝你。”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更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所以除了反複說一句謝謝你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可以用什麼方式來表達自己對若蘭的感激。
李軍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問:“我這是怎麼了啊?”
“你猜呢?”劉凱瞪了他一眼,然後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讓你睡覺的時候小心點謹慎點,你倒好,還是被東西咬了。”
聽劉凱這麼一說,李軍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好大一隻蜘蛛,最起碼有我巴掌大呢!”想到這些,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估計他這輩子對毛茸茸的動物都有陰影了。
肖遙笑了笑,和劉凱打了聲招呼,就和若蘭一起鑽出了帳篷。
外麵,那些軍人全部戰成一排,背對著他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繞開那些軍人,肖遙放眼一望,在他們的麵前,一些村民正朝著他們浩浩蕩蕩趕了過來,一個個手裡還握著家夥,有鐵鍬,扁擔,還有菜刀石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肖遙仰天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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