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手背上,脖子上,到處都是青皮,哪裡遮得住啊?”鬱碧祺噘著嘴說,“不全部退掉,我是不會去複學的。”
她媽媽嬌嗔地看著她說:“好在任神醫幫你治好了,否則,你就不去上學了?”
“不痊愈,怎麼去上學?所以任神醫,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忘記他恩的。”胡碧祺嬌聲說。
鬱林峰與老婆麵麵相覷:這個死丫頭,真的對他動情怎麼辦?
鬱林峰對任小峰越來越中意,他給王先生妹妹掐好病,王先生感激他,已經在口頭謝了他三次。這樣下去,他上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把老婆叫進臥室,裝作說事的樣子,有意讓女兒與任小峰單獨在一起,看他們有什麼表現。他真的很想,讓任小峰做自已的女婿。
他們走進臥室,任小峰與鬱碧祺單獨呆在一起,覺得有不好意思。
鬱曼傅今天穿的那件汗背心太緊,領口也太低,她的上身暴露過多,弄得他目光惶惶地,沒地方安放。
他在林碧祺那裡,都沒有看得那麼深過。鬱碧祺為什麼穿得這樣露?他有點搞不懂。
鬱碧祺從褲子袋裡拿出手機,輕聲問:“你手機號碼多少?”
任小峰心裡一動:她要乾什麼?
“我們加個微信吧。”鬱碧祺紅著臉,壓低聲說,“以後,我們直接跟聯係吧。”
任小峰做了鬼臉,心想這是什麼情況啊?他把手機號碼報給她,“我的手機號碼,就是微信。”
“我加你了,等會你同意一下。”鬱碧祺的俏臉羞得更紅,“以後,我就叫你小峰哥吧,不要再叫任神醫,拗口,生分。”
這也太曖昧了吧?被我嬌妻知道,不要吃醋嗎?
“那我叫你什麼呢?”任小峰嘴上說,“叫你碧祺妹?可一個碧祺,是我嬌妻。再來一個碧祺妹,好像。”
“這有什麼啊?”鬱碧祺的臉張得更紅了。
鬱林峰聽他們談得進展太快,趕緊與老婆一起走出來:“十八分鐘快了。”
任小峰與鬱碧祺馬上閉嘴不說,神情都有些尷尬。
敲好,任小峰告辭出來,坐進自已的車子,同意了鬱碧祺的微信好友請求,才把車子開出去。
開到王鳳英家,他們一家人也是十分客氣,又是泡茶,又是拿糖果。
“任神醫,先剝點瓜子吃。”王鳳英笑著對他說,“我又好了一些,嘴唇不翹,開合自如,能吃飯了。”
任小峰說:“你把左手伸給我,我給你坐著掐吧。”
“坐著也能掐?”王鳳英老公鐘為林在桌子邊坐下。
“它本來就是坐著掐的。”任小峰說,“剛發這病,坐著掐一兩個小時就能好。”
一會兒,他哥哥王高兵來了。
“二哥,你這麼忙,還來啊。”王鳳英有些感動地對他說。
“我來看看任神醫。”王高兵打著哈哈,幽默地說,“不是看看,而是謝謝。光看是不行的,我要來謝任神醫。”
“王先生,你客氣了。”
“你替我妹妹看好病,光客氣還不夠啊。”王高兵說話很幽默,也很真誠。
任小峰有些感動。
王高兵也坐到桌子上,邊吃瓜子邊跟任小峰聊起來。
“王先生,你聽說過‘江海市名人書畫家協會’嗎?”
王高兵想了想說:“名人書畫家協會?沒有聽說過,它應該是個民間社團。”
“上個星期,它在林方大廈裡舉行成立大會,暨書畫作品拍賣會。”任小峰隨聊天,“我老婆的爺爺,下個星期六八十大壽。他喜歡書畫收藏,我們想去買一件書畫作品,作為他的生日禮物。”
“哦,你老婆的爺爺叫什麼名字,我也喜歡書畫收藏。”王高兵眼睛亮亮地看著任小峰。
任小峰邊掐邊說:“叫林玉剛,你聽說過嗎?”
王高兵想都沒想就說:“聽說過,他是我市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品行剛正,做事謹慎,大家對他反映很好。”
“可他最近,差點被抓進去。”
“為什麼啊?我怎麼不知道?”
任小峰把稅務事件跟他說了一遍。
“放肆。”王高兵聽完生氣地說,“好好查一查這幾個人,我們政府的形象都被他們損壞了。”
他沉思了一下,又說:“林老的生日,我個人要去祝壽。”
“王先生,你這麼忙,就不要去了。”
“看你林老的麵上,也看在你的麵上,再忙,我也要去。”
“那就謝謝王先生了。”
“對了,你在書畫拍賣會上,買到作品了嗎?”
“買到了,一張範曾的畫,一幅董其昌的書法。”
王先生驚訝說:“你買到董其昌的書法作品?不會是膺品吧?”
“應該不會。”
“你化多少錢買的?”
“108萬。”
“108萬就能買到董其昌的書法作品?那不太可能是真品。”王高兵說,“我有個鑒定方麵的朋友,它是國家級書畫鑒定師。你把這幅書法,在你爺爺生日那天帶來,我請他來鑒定一下。”
“好的,那就謝謝王先生,這錢我是問丈母娘借的。如果是真的,我把它賣掉,要把錢還給丈母娘。”
“如果是真的,起碼能賣到1080萬。”
“王先生也是這方麵的行家啊。”
“愛好收藏,略懂一二。”王高兵拿出手機說,“你剛才說的那個協會,搞成立大會,應該到民政部門登記的,我來打電話問一下。”
“是該問一下,我看是一幫騙子在利用國家的名稱,欺世盜名。”
“哦,什麼情況?你給我說一下。”
任小峰如實說了一下。
王高兵拿出手機打電話:“魏局,我問你個事。上個星期,江海市名人書畫家協會成立,你知道嗎?”
“王先生,我不知道。”手機裡魏局的聲音既恭敬,又害怕。
“這樣的群眾社團,應該登記才合法。”王高兵認真地說,“你查一查,如果是非法社團,要依法取締。”
“好的,王先生,我明天就去查。”
王高兵掛了電話,對任小峰說:“小任,你反映的這個情況很更要,據我所知,現在書畫界魚目混珠的情況很嚴重,有人在利用它贏利,騙錢,應該加以整頓,為書畫界正名。”
任小峰沒想到今晚隨便聊天,就有這麼大的收獲。他給王鳳英掐了兩個多小時,才告辭出來,開車回家。
林隆集團董事長林玉剛的八十歲生日終於到了。
他自已一再要求簡便,可子孫們不同意,要搞個隆重的八十大壽生日宴。他們沒發請柬,卻知道來人不會少,便在一個大飯店裡包了一個大廳。大廳裡放著三十張圓桌,可坐三百多人。還要了大包房,裡麵放著兩張貴賓席。
上午十點多鐘,福壽人群就開始陸續到了。
十點半,任小峰與嬌妻一家人,帶著兩份禮物,也款步進入壽宴大廳。
他是第一次參加這麼隆重林大的活動,也第一次在林家眾親麵前,以上門女婿的身分亮相。他把自已最好的一身西服穿在身上,也攜帶了一份厚禮,還由嬌妻和丈人丈母娘陪伴左右,他還是有些怯場和心虛。
今天,平時很少來往的七大姑八大姨。他丈人的表兄弟,丈母娘的姨姐妹,他嬌妻的堂兄弟,姨姐妹都來了。
這隻是他丈人家的親戚,還是林碧祺大伯家小伯家大姑家小姑家的親戚,也有一些慕名而來的好友。真可謂貴賓雲集,高朋滿座。其中不乏巨商大賈,高官名流和俊男靚女。
豪門大家族的壽宴現場,人潮湧動,熱鬨非凡。
“你們看,他就是老壽星二兒子林興國的上門女婿。”不知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
人頭攢動、人聲鼎沸的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們都齊刷刷的掉頭來看任小峰。
任小峰儘管鎮靜,臉色還是臊熱起來。
“他是做什麼的?”有人好奇地問。
“他沒有工作,靠老婆吃軟飯的。”有人竟然這樣回答。
任小峰的臉臊得更紅,有些掛不住。連他嬌妻,丈人丈母娘都感到丟臉,難堪,就悄悄轉開,不敢跟他呆在一起。
“不會吧?”幾個中年貴婦驚訝地張大眼睛,盯著任小峰看個沒完。
“我們林家第一美女林碧祺,嫁了這麼個老公?嘖嘖,這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嗎?”
“真是不理解,老爺子的大孫女,林隆集團的總裁,怎麼會嫁給這麼一個廢物?不行,我們得去問問,這到底是為什麼?”
“對對,問一下碧祺,她為什麼要嫁給這麼一個窩囊廢?”
“碧祺人呢?怎麼躲掉了?她不好意思吧?”
“問她爸爸媽媽,咦,他們也不見了。”
有幾個大膽的年輕人,包括兩個漂亮女孩,走到任小峰麵前,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男的提嘴角嘲笑,女的掩嘴竊笑。
“喂,你是做什麼的?”
“你們的新家做在哪裡啊?”
“今天,你家裡來了多少人?”
任小峰紅頭脹臉的,一個問題也回答不上來。
“他是無業遊民。”背後有人替他回答,“靠打賭贏得碧祺婚姻的。”
任小峰直恨無地洞可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