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不掉。”
麵對何筠的詢問,林夜滿臉無奈:“我若走了,聖天門將不會放過你們以及所有和我有關係的人。”
屆時他能跑得掉,但其他人在聖天門滿世界的追殺下,也無法幸存。
但若是他死了,聖天門這種上品宗門自然不會和一些普通人計較。
三女聞言不禁沉默,沒想到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成了林夜的累贅。
“不用自責,即便沒有你們,還有依依以及汴州林家。”
林夜故作輕鬆道。
他很清楚,這一世自己的弱點太多,全是因為有了感情二字。
若是上一世他大可遁入深山,旁人死活與他何關?
但林夜不後悔,重生歸來找回女兒的這段日子,遠比之前千年更有意義。
“粑粑,我,我不想走。”
就在這時,依依抱著個彩色皮球出現在門口。
她今天穿了一身精致的粉色洋裝,看上去若洋娃娃般可愛,隻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有淚光閃爍。
看到依依身上的洋裝,林夜不禁微微歎息。
這身是陳月堯還在的時候給依依買的,他今天專門給依依穿上了。
“依依,這件事上你無論如何都要聽爸爸的。”
林夜語氣鄭重道:“要是以後見不到粑粑了,你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若是沒了他的存在,依依成年後完全可以去天仙道宗找陳月堯母女團聚。
想必十餘年後,天仙道宗應該不會繼續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不要,不要,依依不要!”
依依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依依想要媽媽,也想要粑粑!”
那稚嫩的聲音裡飽含著傷心,回蕩在整個客廳內。
“好了,曉曉你帶依依出去吧。”
第一次沒有滿足女兒的想法,林夜心中不忍,乾脆讓林曉曉帶其去院子裡。
片刻後,林曉曉哄好了依依,再次回到客廳內。
客廳的此時極為安靜,幾人都沒說話。
經過剛才的事情,四人間的氣氛更加壓抑。
直到這份壓抑變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林夜這才無奈道:“你們也很清楚,我這是最正確的辦法。”
“等你們將依依帶到中州後,等些日子若是沒有打聽到我的消息,那便就此隱姓埋名,將依依帶大。”
說道這,林夜忍不住回頭透過落地窗看了眼外麵的女兒。
這會依依正蹲在一束紅花麵前,好似在許願般。
沉默看了一會,他這才轉過頭來繼續道:“就這樣吧,你們將依依帶大後,便讓她去天仙道宗找月堯。”
“不行!”
何筠這時實在忍不住了:“你這些話,根本就是在托孤,我們怎麼可能放心走?”
她一把站起身道:“當初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女兒最重要,要把她幸福的養大。”
“難道現在你想撒手不管了?”
何筠臉上露出不甘之意:“不論怎樣,我都不會離開的。
雖然她付出的感情從來得不到回應,但她很清楚,自己若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離開了,而林夜再也沒了消息,那一定會後悔終生的。
“我也是,這種時候你需要幫手。”
龍思瑩同樣不甘心道:“我現在也到了結丹後期,怎麼也能幫上一點忙的。”
“林夜哥哥,是你教我的暗殺之術,我希望能和你一起作戰。”
林曉曉搖了搖嘴唇,最終也站了起來道:“不管怎麼樣,我這條命也是林夜哥哥救的,曉曉不怕死。”
林夜聞言頓覺頭疼。
三女的態度出奇一致,都要和他共生死。
雖然說起來,他真的有些感動,但這種時候他更需要依依和三女好好活著。
“呼……”
林夜長長歎息了口氣,考慮到聖天門今天收到消息,明日一早必定出手,他沒時間勸說了。
“希望你們不要怪我。”
一句話落,三女眉間都有些疑惑,隨即卻隻覺眼前一黑瞬間便失去了隻覺。
“我需要你們活著。”
諾大的客廳內,林夜喃喃一句,三女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話落,他轉身便出了彆墅,對依依也輸了一縷溫和靈氣讓其暫時陷入睡眠。
做完這一切後,他這才來到後院。
後院中,一隻雪白的老虎正趴在綠油油的草坪上打盹。
自從林夜麵對的敵人更強後,自馭獸宗收服的神虎便一直很少有機會出戰。
“今天的事情,就全都拜托你了。”
來到神虎麵前,他喃喃一句,用馭獸術將事情交代給了對方。
“記住,將她們安全帶到中州,然後你自己化形守護她們。”
說完最後一句,林夜便帶著神虎來到庭院內,將三女和依依都放到了神虎背上。
為了帶上四人,神虎將身形脹大幾分,催動靈氣在後背上形成防護陣法。
“走吧,既然形式緊急,那也不必等到晚上了。”
安排好最後的事情,林夜輕撫神虎腦袋隨後讓其離開了仙湖山。
另一邊,聖天門內,雲霧飄渺的主峰上。
“兩日未傳來消息,玄厲師兄會不會……”
大殿內,聖天門一位長老麵露擔憂道。
“哼,不可能。”
上座聖天門門主穀宗玄滿臉不屑:“那林夜據說隻有出竅初期實力,最多也就能媲美出竅後期而已,若不是偷襲他怎麼可能殺得了分神期修士?”
“這倒也是。”
那位提出疑慮的長老聞言雖是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疑慮:“不過玄厲師兄久久沒有消息,我們是否應該派人去查看?”
然而就在上座的穀宗玄思索的時候,大殿外卻慌裡慌張的急奔進來一位弟子。
那弟子一身黑衫,腳步踉蹌,進來的時候也沒有通報。
“成何體統!”
那長老見門內弟子竟如此不守規矩,頓時忍不住怒道。
原本那弟子便腳下不穩,被長老一聲嗬斥,頓時跪在了光滑的地麵上。
“慢著。”
就在那長老要繼續訓斥的時候,上座穀宗玄卻突然發聲。
他看向下方跪服在地的黑衫弟子,濃眉不由緊緊皺起。
從眼前這位弟子的衣衫來看,他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