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震動,風雲彙聚,一場江湖血戰,即將就在元國邊境處展開。
大批江湖人士以及大量的玩家,勒韁駕馬,疾馳狂奔,自各處要道直奔邊境處聚集而去。
隻因他們都已得到了一則重要消息,神鐵城城主了如神以及至尊盟盟主官禦天,皆已帶著一批高手前往邊境,欲對那雙手沾滿血腥的煞星展開最激烈的圍剿。
這場舉國高手圍剿異國強者的江湖行動,意義簡直堪比昔日宋國江湖高手於雁門關外圍剿大遼勇士契丹貴族的事跡一般,隻不過,這次所遭遇的異國強者乃是真正的窮凶極惡,已犯下滔天罪孽。
沒有人想錯過這場剿凶行動,哪怕前往圍觀會非常危險,也要親臨現場目睹。
這一戰也更關乎到元國的安危。
一旦那煞星擊敗元國所有高手,則元國武林危矣,反之,則這就是一場非常漂亮的家園守衛戰。
故而此時,少有人心情放鬆,俱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
自從五百年前的護國將軍應順天以及劍祖二人逝去後,元國江湖中已多少年都沒有再誕生歸真境的強者了?
如今以絕世凶威殺到元國邊境的,便是一尊強悍的歸真境強者,是連神武國都要感到忌憚頭痛的可怕人物,元國縱是有手持魔劍神兵的至尊盟盟主官禦天,也必然不是對手。
邊境一戰,絕對會異常淒慘壯烈。
風嗚嗚地在平原上呼嘯而過。
大風在前麵卷著飛沙,在月色下像濁浪般滾滾地流過去。
十幾匹高頭駿馬也迅如疾雷般由遠而近,馬蹄踢起漫天塵土,旋風般卷上半空,顯露出了十幾個身形各異的身影。
當首一人身穿皮甲,威武雄壯,寬麵膛不怒自威,即便一頭白發,卻也不予人任何老態,反倒英武非凡,赫然便是至尊盟盟主官禦天。
在其身旁兩騎之上,任千行以及了如神二人,也赫然在列。
後方馬匹背上,燕藏鋒、百裡去惡甚至明教教主陽頂天等諸多高手,俱是緊隨馳騁,各個都是如今元國實力強橫的一方霸主或青年高手。
這十幾人同驅策馬直奔邊境,頗有義無反顧舍身取義之態,縱使官禦天這等野心勃勃的梟雄,卻也身先士卒,不甘示弱。
隻因如今他也已是元國江湖中實至名歸的第一人,至尊盟如今非但與黑風寨同為盟友,他與黑風寨主也是有著同盟之誼,再加之已臻至天人7境的實力,手持魔劍,至尊盟主之名已非浪得虛名。
此種情況下,即便他的祖先並非元國護國大將軍應順天,在麵臨他國強者入侵元國武林,掀起滔天殺孽之時,他亦有必須要出手的理由。
“哈哈哈哈——了如神,去惡和尚,陽教主,沒想到時至今日,我們竟也有聯手共同對敵的這一天!”
官禦天策馬揚鞭,眼見前方已顯現出了邊境防線,哈哈大笑道。
了如神雖是麵色帶笑,心中卻是無比沉重,搖頭道,“這神秘強敵已是歸真境的高手,又如此凶狠,我們再不聯合起來,隻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百裡去惡道,“阿彌陀佛,稍後若是情況危急,貧僧隻希望諸位能給他們年輕人創造逃走的機會,元國未來的天下,是他們年輕人的。”
燕藏鋒神色微變道,“師父,我既已跟隨而來,就不是畏死之徒。”
“哈哈哈,說得好!”
陽頂天哈哈笑道,“陽某已是交代好了後事,這一戰,不成功便成仁,陽某生得頂天立地,若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歸真境強者又如何?莫非便可令我等膽怯退避?”
“不錯!”
官禦天目露異彩,手掌握在魔劍劍柄上笑道,“其實諸位也不必如此悲觀,既然了如神都肯來參戰,本盟主料想,這一戰未必就會是最壞的結局。”
黑夜下,眾人一張張臉孔神色各異,均是目光連閃,知曉官禦天意有所指,也許便是試探如今黑風寨主的下落。
了如神搖頭苦笑道,“官盟主也莫要太樂觀,我在出行之前確實也占卜了一卦,最終卦象卻是凶多吉少,隻怕此行.....即便最終可逼退那煞星,我們中也會有人永遠的留在邊境了。
不過,若是我們再等上小半日,也許形勢也便會發生逆轉。”
氣氛不由為之凝肅。
眾人皆是心思活絡之輩,即便了如神並未明說,但隻聽其如此言語,頓時也知曉,可能黑風寨主正在趕來的途中,隻需等上一日便會到達,否則又有什麼變數是可令如今極端嚴峻的局麵發生逆轉的?
但若要讓他們等上半日,這雖是可令他們所有人都避免了危險,卻也會令那煞星徹底進入元國再造殺孽,將會有上百名無辜之人慘死其手。
故此即便明知此刻並非最佳時機,眾人也俱是神色堅毅而凝重。
官禦天長嘯一聲鼓舞士氣,道,“諸位,我們曾在自家窩裡鬥了大半輩子,今日麵對外來強敵,若是膽怯畏戰,豈非叫人看了笑話?我們又豈是窩裡橫的人?”
話罷,官禦天騎速不減反增,呼的一聲,手中的馬鞭揚上半空,在天空中掄了半圈,重重落下,抽在馬屁股上。
健馬吃痛狂嘶一聲,箭矢般邁開四蹄疾馳衝了出去。
眾人紛紛大笑呼喝附和,掄鞭策馬,十幾騎狂風般掠過,直奔邊境沿線而去,予人一種異常慘烈而悲壯的氣勢。
馬匹越奔越快,越衝越勇,漸漸已抵達邊境,到了那重兵把守的關卡。
“放行!!”
一聲嘹亮的哨音伴隨一道冗長的呼喝,陣陣傳開。
設攔的關卡處,大隊元兵紛紛讓開陣營,於夜色中一雙雙晶亮的眼睛,俱是含著尊敬與感激,目睹這一行十幾騎如旋風般的元國強者出關而去。
便在關卡之外不足三裡之地的一片樹林之內,枯葉伴隨一具具屍首,橫陳一地。
周遭一些山野地帶,不少江湖人以及玩家皆是神色驚懼而又好奇藏匿著,隔著上千米的距離,默默觀察那林內煞星的動靜,依稀也隻能看到那人的身影,卻看不清具體麵貌。
寒風吹拂而過,掀起林內的枯葉與沙塵,還有枯葉縫隙間陣陣濃鬱的血腥氣,可以看到一些枯葉之上已乾的血跡,不知是何人所留,亦不知乾了多久。
卻見便在這枯敗、血腥的荒林當中,身穿紫絲龍袍的紫衣經王緊閉雙目,口中念誦著一聲聲詭異的經文。
他背著一個草簍,草簍內有一卷經文,其如蒲扇般巨大的雙掌,當胸合什,雙臂之間,卻橫夾著一根碩大的禪杖。
那禪杖頂端,居然隱隱泛著一片血紅色。
仔細瞧定一看,那竟是並非某種塗料,而是這本該代表慈悲的禪杖在飲了無數人的鮮血過後,所殘留的血汙!
而此時,在其肩頭之上,亦立著一頭紅色的蝙蝠;這蝙蝠也如他一般,緊閉雙目,看來像是在閉目養神,透露著詭異的氣息。
嗒嗒嗒——
陣陣馬蹄聲令地麵震動,使得一片片枯葉在震動間隨夜風起舞。
起風了。
大風開始伴隨著漸漸由遠及近如雷般的馬蹄聲狂卷,刮得周遭光禿禿的樹木枝椏宛如妖魔鬼怪般搖著亂晃,一根根枝條被刮得來回甩動,像一條條鞭子猛烈地抽打,枯黃帶血樹葉被風卷得老高,在空中盤旋。
紫衣經王口中念誦的詭異經文之聲,在此時也漸漸音量拔高,甚至蓋過風的怒號,蓋過雷般的馬蹄聲,猶如魔音灌腦,刷刷地掃倒著一大片一大片的枯葉,令像地麵似水波般的湧動起伏。
兩股強者的氣勢,隨著愈發接近,已開始激烈的碰撞。
殺氣四溢!
月光之下,近千米外,豁地浮現出十幾騎威武而悲壯的身影,迅速疾馳靠近。
他們全都已看到了遠方夜色下那端坐林外的紫衣身影,更聽到了一陣陣令人驚悚的經文之聲。
“吽!”“彌!”“叭!”“尼!”“嘛!”唵!”
一字一頓的聲音,鏗鏘有力,卻詭異驚悚,這六字,正是一般佛教徒所誦的真言——
六字大明咒!
然而此時這六字聽在他們耳中,卻並非順著念誦的六字真言“唵(an)”、“嘛(ma)”、“尼(ni)”、“叭(bei)”、“彌(mi)”、“吽(hong)”,而是倒著念誦的——魔咒。
倒書佛經!
離棄自心!
與道對立!
無經無道!
在眾人聽到這魔咒的刹那,官禦天手中魔劍登時嗡鳴震顫,琅琅地震響,自行護主預警。
官禦天麵色驚變,立即功聚雙耳抵禦厲喝,“全部收攝心神,莫要聽這魔經。”
話音才方落,眾人中已是有些功力稍弱者已然中招,俱是悶哼出聲,而眾人坐下的馬匹卻均是驀地或四蹄一軟在巨大的慣性衝擊下前傾跌倒,或是狂嘶仰立而起複爾哀鳴落地,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隔著尚且還有兩百丈之遙,僅僅魔音竟就已是令眾人受挫。
十幾位強者俱是神色大變。
“殺!一起上!”
官禦天厲嘯一聲,施展身法快逾閃電般直奔那林內的紫衣經王,渾身先天罡氣快速運集,刹那間便跨越了上百丈的距離。
倉啷一聲驟然拔劍,淩霜劍登時爆閃驚人刺目的紅光,在先天罡氣灌注下劍氣所至,空間仿佛都要撕裂,令人生出一種無堅不摧的鋒銳感。
這一劍,竟是有些許劍祖之絕技一劍隔世的意味在其中,雖並非一劍隔世之絕技,卻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能以自身資質自創出威龍神掌以及不死神功的官禦天,果真有天縱之資,竟可自創出類似於一劍隔世的劍招絕技。
然而麵對這驚人一劍,那林內的紫衣經王誦經之聲驟然加大,突地睜開殺機騰騰的猩紅雙目,丹田位置,竟隱隱展現出一道紅芒,紅芒急速地向其雙臂竄去。
就在紅芒與雙臂間夾住的禪杖接觸的刹那,其一雙巨掌登時火紅如血。
紫衣經王冷笑一聲,暴然吐出一個字:“嘛!”
“波”地一聲爆響,一股氣勢淩厲的恐怖氣勁轟撞而出,瞬間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嘛”字,將淩厲劍氣擊潰,於勢不減直奔麵色巨變的官禦天而去。
官禦天毫不猶豫迅速回撤一劍,渾身爆發出一股熾烈陽剛的先天罡氣形成圓盤狀的氣勁。
“先天罡氣!”
“小心!”
隨後而至的任千行等人察覺到那股凶猛襲至的恐怖壓抑力量,紛紛各施所學共同抵禦。
“一劍隔世!”
“電神怒!”
“風神怒!”
“乾坤大挪移!”
“夢幻無極!!!”
“隆”的一聲,雙方攻勢毫無阻礙的在各色真氣與精神碰撞的光華中對碰一起,爆發出一股來回推擠的恐怖環形衝擊波,刮起怪風哞哞狂吼,飛沙走石,中心處的石頭都炸開,在旋風與氣勁的推擠鞭打下,宛如激流中的漩渦一般直立起來,於半空打著轉兒。
塵浪如山聳,渾沙萬迭侵!
突地氣勁爆開。
道道人影紛紛慘叫悶哼倒跌而出,尚未落地便狂噴鮮血,模樣淒慘至極。
一聲猖狂怪笑自林內那紫衣經王口中傳出。
“爾等土雞瓦狗,也敢在本王麵前出現螳臂當車!你們已經成功激怒了本王,罪該萬死!!!”
“死”字一出,宛如卷起一陣狂風,霎時撕裂衝開所有煙塵氣勁,自煙塵中,紫衣經王白發飄舞,執杖大步標出,虎目俱是殺機與野心。
“雄霸!!”
官禦天等人看清紫衣經王那張熟悉麵孔,霎時不由全都神色大變,瞳孔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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