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頓了頓,王鐵柱又接著白疏影一開始的問題回答了起來。
“北羅極州雖然被稱作北境,但也不是全境都偏北,在北境的南部區域,氣候和風景其實跟東洲差不多,不過在極北之地,那就不一樣了。
在極北之地有一座終年籠罩在風雪中的城池,名叫‘玉花城’,玉花城東邊百裡,有一座修真門派,喚作落羽峰,落羽峰中有一種特殊的靈茶,叫做‘傲雪梅’,味道極其特殊醇厚……”
在王鐵柱講述的時候,白疏影隻是在一旁眉眼含笑地靜靜看著他。
終了,她才微微笑道。
“真好啊,不知道其他幾州都是什麼樣子?王師弟你知道嗎?”
王鐵柱點了點頭,“五州我都遊曆過,不知師姐還想了解哪個?”
“五州全都遊曆過?”
聽到這話,白疏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雖然她來找王鐵柱是抱有目的性的,但屬實沒想到,這個隻有玄荒境的男子,竟然已經踏遍了五州!
“那就先說說西勝靈州?我聽說西勝靈州的修煉方式和我們這裡不同,而且環境酷熱無比,人跡罕至,真的嘛?”
王鐵柱笑道:“修煉方式確實不同,氣候也比其他四州燥熱了些,但也不至於人跡罕至……”
他在腦海中組織了一番語言,繼續描述起來。
“西域崇尚佛法,修煉宗門多為寺廟一類的存在,其中最為著名的當屬五宗之一的大千寶寺以及火爐寺了……”
“火爐寺?”
聽到這個名字,白疏影有些錯愕。
“嗬嗬,沒錯,是個很奇怪的名字對吧?火爐寺坐落在火蓮台山中,是火佛的傳承寺廟,擅長鍛造靈器。
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向五州各地分發火爐令,持有火爐令的有緣人,可以在火爐寺開寺之日,進入火爐寺無償獲得一件靈器。”
“無償?”
白疏影黛眉微皺。
“這是為何?”
“這是為了宣傳火佛名號,也是他們修煉的一種途徑。”
“原來如此……那大千寶寺呢?”
“大千寶寺並不在西域,準確來說,並不在西域的土地上,它漂浮在半空中,被佛光籠罩,如果沒有專門的引渡僧,是沒有辦法找到的。”
“懸浮在半空中?”
白疏影張開小嘴,發出了一聲驚呼,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王鐵柱描述的內容所吸引,逐漸忘記了自己是來打聽什麼的。
“沒錯,在大千寶寺的後麵,有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高聳入雲,極其震撼,它終年散發著神聖的佛光,護佑著整個寺院,至於西勝靈州異於其他地方的酷熱,是因為在地麵下有一條燃燒了數千年的火脈。”
“火脈?”
白疏影如潭水般的眼眸中閃爍著好奇又興奮的光芒。
“據說,在數千年前,有一條孽龍為禍西域,後被大千寶寺開宗祖師以大佛法鎮壓,但它的怨念融進了自身血脈中,化作火脈隱藏地下,終年烘烤著西域的子民。
後來開宗祖師和它立下約定,如果它能消除自身怨念,願意收它入佛門,作為佛門護法神龍……”
“哇……這都是真的嘛?”
“當然!”
王鐵柱挑了挑眉,正欲繼續解釋,忽然看到白疏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才猛地發覺,剛剛的驚歎不是她發出的,而是來自於自己靈海中的聲音。
“媂媱?你醒了?”
在他離開囚魔林的時候,害怕被自家長老和白月仙子看出端倪,讓媂媱隱匿起來,而後者也說自己因為剛剛蘇醒,力量還足以維持她長時間的清醒,索性就陷入了休眠中。
“嗯啊,醒了……”
腦海中響起了媂媱歡快的聲音。
“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告訴我一下……”
王鐵柱偷偷瞄了劍首的白月仙子一眼,看到對方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唔,醒的時候剛好聽到你在描述玄天界五州,就不好打斷你嘛……”
“師弟?”
就在這時,王鐵柱的耳邊響起了白疏影疑惑的呼喚。
“你怎麼了?”
“呃啊……沒事沒事!”
王鐵柱尷尬地撓了撓頭,心虛地說道:“綜合大比中用了太多精力,這會還沒完全恢複,有些迷糊而已……”
“這樣啊!”
白疏影恍然大悟道:“是我大意了,沒考慮到這一點,拉著你聊了這麼久,那師弟你先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再來叨擾你啦!”
“哪裡哪裡!”
王鐵柱連忙道:“隻要師姐有空,可以隨時來找我!”
白疏影聞言一笑,起身和他揮了揮手,回到了自己的同門處。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王鐵柱吐了口氣,用意識跟媂媱溝通起來。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輕易出聲?被人發現了怎麼辦?看到坐在劍首的那個大佬沒?人家是玉仙境劍修!要是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一劍就把咱倆給活劈了!”
“怕什麼嘛!”
媂媱不在意地說道。
“花靈契約是我們魔靈一族的最強契約,沒有那麼容易被發現。”
“得得得!”
王鐵柱有些無奈,“最強契約”這四個字他已經從媂媱口中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截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感受到它作為“最強契約”的強大之處。
“總而言之,一定要萬分小心,我可不想被人認為是魔族的奸細……”
“知道了啦,小花。”
聽到“小花”二字,王鐵柱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不等他開口,就又聽到媂媱說道。
“玄天界果然比魔界有趣多了,我支撐不住了,要再睡一會,等醒了你再給我講哦~”
之後,便沒有了聲音。
感覺到對方重新進入休眠狀態,王鐵柱又長舒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事怎麼會被我攤到……差點忘了,還沒跟老頭說,算了,等到了天淨琉璃宮再找機會吧,這裡人多眼雜,不好進行長時間的冥想……”
就在他自顧自考慮著這些事的時候,遠處幾個琉璃宮弟子的目光卻是向他投來。
“白師妹,你剛剛去找王師弟說什麼了?聊的這麼久?”
左孤寒心虛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