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新老觀念之間的衝突,好在說這話的是諾瑪,換成彆人,說不定又會引發一場命案。
然而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最高長官的局限,在於他想固守傳統,諾瑪的局限,在於她想摒棄N國固有的一切。
其實諾瑪還沒有完全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將來她要是主政N國,首先就要實行議會製或者人民製度,徹底把人民從傳統的思想觀念中解脫出來。
在目前,不管是S國還是N國,甚至包括W國,普通老百姓依然覺得自己屬於部落酋長的私人“財產”,整個國家都是最高長官的私產。
雖然這三國早就脫離了奴隸社會,但因為是全世界最不發達的地區,雖然趕走了殖民者,但社會的現狀是,國家依然處於農耕時代。
人們的思想停留在奴隸社會,整個國家的意識形態,類似於封建社會,在這裡不管選擇走東方的道路還是西方的道理,不管是國力和人們的思想觀念,都勢必遇到空前絕後的阻力。
即便是西方勢力已經滲透的W國,他們的社會形態並沒有得到本質上的改變。從另一個側麵也暴露除了西方的本質。
他們口頭上推行西方式的自由民主,其實就是個幌子,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扶植親自己的政權,然後開始肆無忌憚地瘋狂掠奪。
一旦他們這個目的達到了,才不管你們實行什麼製度,甚至希望你們回到原始社會才好,那樣的話,他們的企業在這裡就沒有任何的競爭者。
近幾十年來西方的行為有目共睹,世人皆知,當他們以獨裁和專製推翻一個國家的政府後,建立起來的,隻是之前反對派的新的獨裁和專製,哪裡有什麼自由民主可言?更彆說發展國民經濟了。
如果允許你發展,那麼西方吃什麼?
諾瑪在國外呆了將近十多年,東、西方和歐洲都去過,在她看來,N國隻能選擇走東方的道路才能迅速崛起。
因為N國不可能用堅船利炮去侵略他國,隻能求助於東方,爭取趕上東方一代一路的末班車,享受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帶來的紅利,走和平崛起的道路。
何況老天在N國生死存亡之際,給他們送來了範建明,在諾瑪看來,這真是天佑N國!
隻要N國發展了,崛起了,她覺得哪怕是本家族甚至是本部落失去了往日的光輝又何妨?
這就是諾瑪之所以願意留在N國最根本的原因,而恰恰是這個原因,正好與最高長官的觀念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最高長官首先要保證自己家族的利益,其次是本部落的利益,最後才是國家的利益。
如國家飛速發展,但卻讓他的部落和家族退出曆史舞台相比,他寧願國家繼續貧窮落後,隻要仍由他的家族和部落主宰著這個國家就好。
所以跟女兒的交流之後,最高長官喜憂參半,甚至憂大於喜。
他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說服不了女兒,隻能求助於範建明。
最高長官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你已經答應了範執行官,那你現在趕緊回家,好好地構思和設計一下未來的建設,我說的不僅僅是辦公大樓,還有運行模式,千萬彆讓範執行官失望!”
諾瑪點了點頭:“這是必須的,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不能待在家裡,要不這樣吧,反正範執行官居住的賓館,本來就是政府運營的,現在就此關閉。”
“我在賓館裡選一套房子作為辦公室,然後掛牌進行工作,這樣的話,也有利於今後我與範執行官直接溝通和交流。”
最高長官現在沒心思管這些,他最緊迫的事情,就是要找範建明好好溝通一下。
“沒問題,你怎麼想就怎麼乾,反正範執行官已經發了話,需要錢直接找財政大臣,希望其他部門配合的話,直接找內政大臣。”
諾瑪笑著補充了一句:“如果需要新的部門,我就在建設部裡設立相關的機構?”
“沒問題,不管範執行官和我,都會絕對支持你的!”
諾瑪提著自己的箱子離開後,最高長官迫不及待地來到了範建明的辦公室。
範建明一直也沒閒著,其實他一直等待著S國那邊的消息,尤其是希望阿魯加能給他打電話。
但他等了很久,不僅僅是阿魯加,甚至連奧德莉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他想,或者事態並沒有那麼嚴重。
如果事態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阿魯加不會打電話,恐怕奧德莉也會打過來的。
焦急的等待中,倒是高賽中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阿魯加通過電台象全國播送了他要迎娶奧德莉的消息後,一夜之間,S國的民眾紛紛湧向街頭。
高賽中甚至懷疑有幕後的黑手在操縱這一切,所以向範建明彙報這一情況,詢問需不需要把自己的人組織起來,隨時準備支援阿魯加?
範建明的回答是,讓他們做好一切的準備,但僅僅隻是為了保護礦區的安全,至於民眾示威的事情,絕對不能插手,一切等候自己的命令。
剛剛掛上與高賽中的電話,惠靈頓的電話又打進來了,他接到西情局的命令,讓他立即趕到S國去,密切關注當前的形式發展。
一旦有需要,一定要設法把這一事件,引向西方政府希望發展的軌道上去。
作為西情局駐非洲總部的局長,這是惠靈頓的職責所在。
範建明沒有製止他,隻是告誡他,執行上級的命令,維護西方的利益可以理解,但不希望他慫恿無知的年輕人使用暴力方式。
“惠靈頓,”範建明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一起在S國呆了多年,那裡的人民勤勞善良,對於你這個前西方的雇傭兵也很寬容,希望你不要親手製造流血事件。”
“放心吧,老板,”惠靈頓說道:“我也是職責使然,但我絕不會讓無辜的S國人民流血犧牲。”
雖然範建明清楚,惠靈頓隻是西情局的一顆棋子,他決定不了整個事件的走向,但隻要他還有一點良知,就算是執行上級的命令,也可以儘量避免流血事件的發生。
至少可以把整個世界,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
與惠靈頓的通話剛剛完畢,農烈的電話又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