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寧初琰有些意外,旋即微皺著眉看向薑遲,“不過言沉也姓言,他和言家是什麼關係?”
寧初琰雖然是寧家二公子,但是寧家生意場上的事情都有他大哥寧初瑾管理,他也就很少與其他家族的人來往,再加上他的事業主要是在娛樂圈發展,所以基本上不會出席參加那些宴會,自然也就不知道昨天晚宴上發生的事情。
“他是言盛哲的兒子。”薑遲淡聲解釋。
寧初琰心中已經知道了,沒有細問,而是有些好奇,溫聲問道:“你和言沉什麼關係?言舒雪竟然會因為他來找你?”
“大概她覺得我和言沉是男女朋友。”薑遲不以為意地回答。
寧初琰:“……”
他眸子滯了滯,帶著顯見的訝然,“我不在的這幾天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上次薑遲還一副要找言沉算賬的模樣,現在就能在外人看來是男女朋友了。
“言沉……”薑遲停頓了一下,微蹙著眉思襯著,似乎一下子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頓了頓,才緩緩道:“他挺好的,雖然有時候挺不是個玩意兒!”
前麵四個字薑遲的聲音很輕,後麵那半句話就帶了幾分哼笑的意味。
看著這樣的薑遲,寧初琰更意外了。
薑遲似乎……和言沉關係還不錯!
不過老實說,他對言沉也挺有好感的,他也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大概是言沉身上那種清冷淡漠的乾淨氣質比較吸引人吧!
“對了,薑家人同意你出院了麼?”想起薑遲要出院的事情,寧初琰問了一句。
薑遲漫不經心地垂著眸,“我想出院他們還攔得住?”
寧初琰微擰著眉頭,他盯著薑遲看了很久,“薑遲,你難道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麼?”
“你指哪方麵?”薑遲看向了他。
寧初琰也是看著他,聲音很輕,“薑遲,你知道的。”
聞言,薑遲偏頭看向了窗外,漂亮的眼眸浮現了一抹幽幽的戾色,聲音聽上去卻是雲淡風輕,“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甚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貫來嗓音裡麵的三分妖魅都被斂去了些許。
“可是薑遲,你是男人,不可能永遠以薑四小姐的身份活著。”寧初琰眸光複雜,卻是認真地看著他。
薑遲勾了勾嘴角,揚起的弧度是掩飾不住的嘲,“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了,怎麼樣都無所謂。”
“薑遲!”寧初琰聲音一沉,他看著薑遲定定地道:“薑遲,你以後會好的,會娶妻生子,會活很久!”
薑遲對上寧初琰極為認真的眼眸,他沉默了很久,然後忽然輕笑一聲,帶著說不出來的撩人妖魅,“當然,這個世界這麼有趣,我還沒玩兒夠!”
這句話不輕不重,看不出來薑遲是否認真。
寧初琰坐在椅子上,輕歎了一口氣,最後看向了薑遲,“離開醫院也好,需要我過去照顧你麼?”大概是為了換個氣氛,說著說著他話語就帶上了調侃。
“你是想說盯著我吃藥麼?”
寧初琰輕笑,“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吃藥是要彆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呀!”
不知道為什麼,薑遲特彆不喜歡吃藥,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
大概是身體不好吃太多了吧!!寧初琰輕歎。
薑遲輕哼了一聲,“不用了,你可是個大忙人。”
寧初琰笑了笑。
兩個人說話也不過十來分鐘,希袖折就來了。
雖說是出院,可是薑遲根本什麼都沒有帶,就他人離開了醫院。
薑曄因為有手術,辦完出院手續囑咐了薑遲一番便讓寧初琰和希袖折送他回去。
薑遲三人剛走出醫院。
“薑四小姐。”忽然,一道女聲傳來。
隨即從噴泉那個方向走來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來人戴著圍巾和墨鏡,圍巾幾乎擋住了她半張臉,再加上遮住了眼睛的墨鏡,根本認不出來對方是誰。
“這誰啊?找你的?”希袖折狐疑的目光落在薑遲身上。
薑遲沒說話,隻是抬眸覷著來人,似笑非笑。
才一天不到就等不及了!!
那人走到薑遲麵前,將圍巾往下略微拉了拉,露出了一張白皙清麗的臉,然後又拉了上去,低聲道:“薑四小姐,我可否和你單獨聊聊?”
來人正是周慕涼,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薑遲身邊的寧初琰和希袖折。
“有什麼話當著我們的麵說也一樣。”希袖折看著周慕涼,語氣並不好,就連眼神都是冷的。
敢在背後算計薑遲,也就他不對女人動手,不然今天周慕涼既然來了醫院他就要請她住個十天半個月。
醫藥費他出。
周慕涼抿著唇,沒說話,隻是看著薑遲。
希袖折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周慕涼,我說你……”
“好。”希袖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薑遲淡淡然的一個字給打斷了。
正好他也有些事情要問周慕涼。
希袖折皺著眉,不過也沒有阻止。
一旁的寧初琰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一旁。
兩人走至一個僻靜的草坪邊上。
薑遲半挑著鳳眸,神色頗為玩味地看著周慕涼,沒說話。
看著這般神色的薑遲,周慕涼心中一時猜不到錦瑟皇庭那件事情薑遲到底知不知道是她做的。
其實從昨天晚上在宴會上看見薑遲,回去後她就一直忐忑不安,她和薑遲無冤無仇而且事情又做地那麼隱蔽她覺得薑遲查不到她身上,可是宴會上薑遲看她的那一眼總讓她感覺意味深長。
在想到帝京上流社會圈子裡對薑遲的評價之後,她還是沒忍住托關係知道薑遲在帝北醫院就找了過來。
畢竟有些事情主動權如果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還是不會顯得那麼被動。
周慕涼心中一番思量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敢看向薑遲,“薑四小姐,上次在錦瑟皇庭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薑遲輕輕地重複。
“薑四小姐,你會被下藥確實和我有關,可是我也是受人威脅身不由己,”稍微停頓了一下,周慕涼繼續道:“而且我當時並不知道那人就是你,不然的話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薑家人動手。”
“身不由己?”從薑遲的表情看不出他是否相信,隻依舊輕輕地問。
周慕涼沉默了一下,“……是安諳,她指使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