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沒說話,依舊是半挑著眉眼看著周慕涼,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意味。
嘖!
安諳指使她做的麼?!
周慕涼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背包上的鏈條,“薑四小姐,你應該知道安諳和……寧影帝兩人自出道以來有過很多合作,兩人甚至是熒幕情侶。”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安諳對寧影帝因戲生情,這麼多年都默默地喜歡他,後來她不知道從那裡得到消息說寧影帝是帝京寧家二公子,就一直想著自己能夠嫁入豪門。”
周慕涼看向了薑遲,不過沒敢與他對視。不知道為什麼,在薑遲麵前會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尤其不敢麵對薑遲那雙生的太過妖治妖魅的眼睛。
周慕涼不急不緩地道:“可是寧影帝喜歡的人是四小姐你,而薑家和寧家也是門當戶對,所以對安諳來說你不僅是她的情敵更是阻礙她嫁入寧家的最大阻礙。”
“你為什麼會幫她?”薑遲一抬眸,忽然問。
“安諳以前幫過我,我當還她人情。”周慕涼回答。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薑遲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眼尾兩點淚痣更顯妖異,“再說了,什麼人情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險?”
周慕涼頓了一下,隔著圍巾和墨鏡似乎都能看出她此時的為難,她沉默了一下,又沉默了一下,終於是有些難堪地低聲道:“她有我一些不太好的……視頻,如果流露出去我這輩子也就毀了,所以她就以此來威脅我。”
“那你那些藥是哪兒來的?”薑遲沒說信還是不相信,隻垂眸看著周慕涼。
他讓司楠去查過,司楠幾乎將所有有著催情作用的藥從名字到效果乃至是生產地都查遍了也沒有找到藥效與之類似的。
“藥也是安諳給我的。”說話的時候周慕涼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當時安諳在片場撿到了一個背包,藥就是那個背包裡的。”
視頻裡麵,女人穿著一身淺藍色的旗袍,像是拍完了戲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視頻中的女人很好看,就是即使是隔著手機屏幕也能看到她眉眼間的冰色,整個人冷地不像話。
在視頻中,她確實是撿到了一個白色的背包,最後還帶走了。
薑遲看著視頻,眸光落在安諳拎著的白色背包上,背包上的一幅手繪圖案特彆顯眼。
是一個站在屋頂上的古風人物圖。
風格與之前傾月流光那個係列的手辦有些相似,是那種帶著幾分清冷的豔治妖魅。
他微挑了一下眉。
上次時風集團為了宣傳傾月流光以及以傾月流光為主係列的動漫《長歌九闕》,在官博上設了抽獎項目,獎品就是有“三無人士”青刖手繪圖畫的背包。
這個白色背包就是其中一個。
“除了下藥,”薑遲懶懶地抱著胸,魅然的鳳目眼尾略微一揚,繼續問,“你們還做了什麼事情?”
“房間裡麵裝了攝像頭,外麵還有記者。”見薑遲的眸眼忽然眯了眯,周慕涼連忙解釋,“這些事情和我無關,都是安諳安排的,我隻負責給你下藥將你送回房間,剩下的都是安諳做的,是她想要毀了你!”
薑遲低低一聲輕笑,狹長漂亮的鳳眸在他輕笑的時候有些意味深長,左眼眼尾那兩點淚痣將整個人襯得更加妖魅了。
周慕涼不明所以,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薑遲的臉色,語氣頗為小心翼翼,“四小姐,看在您現在也沒發生什麼事的份上,而且我也沒有任何隱瞞,您能不能不要再追究我的責任了?”
“可以。”薑遲倒是很乾脆地給出了回答。
周慕涼神色一喜,果然,她賭對了!
心中卻是不以為意地冷哼了一聲,看來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好糊弄!
“隻要你把對我做過的事情對自己再做一遍就行!”薑遲看著周慕涼,不緊不慢地又擲出了一句話。
周慕涼臉色瞬間僵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薑遲,甚至失聲喊了出來,“那怎麼可以?”
薑遲似笑非笑,“怎麼不可以?”
“那樣做了的話我一生就都毀了!”周慕涼尖聲道。
聞言,薑遲魅然的眸子以可見的速度涼了下來,嘴角依舊是帶著三分小意,但聲音聽上去有些危險,“你在想毀掉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
他薑遲可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三天時間,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結果,不然我不介意自己動手處理一遍,”薑遲看了一眼周慕涼,“隻是我處理起來後果你隻怕更加不想看到!”
“為什麼?明明想對你動手的人是安諳,我隻是被逼無奈而已。”周慕涼第一次領略薑遲的手段,有些接受不了地大聲喊道,就連圍巾都滑下了鼻子,露出了半張寫滿了不甘心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薑遲的話是認真的,並不隻是說笑。
可笑她剛才還在為自己慶幸,甚至是感到得意。
薑遲剛走出兩步,忽然停下了步子,轉頭看著臉色蒼白不甘的周慕涼,“你知道寧初琰當初為什麼會進娛樂圈麼?!”
他的聲音很輕,語調聽上去卻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詭異。
周慕涼自然是不清楚,更加不明白薑遲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這樣問。
“寧初琰踏入娛樂圈是在安諳進娛樂圈的第三天。”勾著嘴角神色玩味地說出了這句話,薑遲就離開了。
當初,初琰放棄高考放棄自己最喜歡的無人機開始了演戲生涯,就是為了安諳!
周慕涼看著薑遲的背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大聲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寧初琰是為了安諳才入了娛樂圈?”
寧初琰喜歡安諳?!
這個認知讓周慕涼的臉色在一瞬間比剛才還要蒼白一些。
這邊,希袖折和寧初琰已經在車上等著薑遲。
“周慕涼和你說了些什麼?”希袖折等薑遲上車就好奇地問。
“她說這一切都是安諳指使的。”薑遲靠在座椅上,神色懨懨地闔上了眸子。
安諳兩個字一出,一旁的寧初琰臉色瞬間就變了,溫和的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寒光。
“啊?!安……安諳啊?”希袖折也是相當意外,沒說話,隻下意識地看向了寧初琰。
薑遲連眼睛都沒睜開,將頭側了側,眼睛正好埋進了灰藍色格子的圍巾裡麵,“她說安諳視我為情敵,也是嫁入寧家的阻礙!”
聽到這句話,寧初琰扯了一個頗為自嘲的笑,聲音很低,“如果她能這樣想,倒也好了!”
至於這個她,指的自然是安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