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楠蹙了蹙眉,還想說些什麼,在看見車內後視鏡中薑遲魅然涼薄的目光,沉默了一會兒隻能點點頭。
薑遲垂眸看向了來電顯示。
備注是:季商薇。
沒有任何尊稱或者是其他,就隻是一個冷冰冰的名字。
薑遲沒說話,眸底不知不覺地染了一抹墨色,而且那一抹墨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濃,直到鳳眸中都映不出多少亮光。
薑遲眉宇間有些不耐煩,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對不輕,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the……”手機那頭傳來了禮貌卻機械的聲音。
言沉微蹙了一下眉,薑遲手機關機了?!
難道是生她的氣了?
言沉想了解薑遲的消息,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就隻有薑遲的聯係方式,現在她手機關機了,根本就沒有辦法聯係到薑遲。
等下次見到寧初琰和希袖折,她要把他們倆的聯係方式也給要過來。
這邊,薑家。
司楠將薑遲送到薑家便離開了。
因為薑家幾個孩子都不在家裡住,薑家平常就比較安靜,不過今天總有種更安靜了的感覺。
而且還是那種靜到讓人心裡有些發慌的感覺。
薑遲上了台階,然後推開了虛掩著的門走了進去。
季商薇坐在沙發上,神態優雅地喝著茶,聽見推門上抬頭看了一眼薑遲,對著他挺溫和地笑了笑。
在她的身邊,是一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還帶了一副眼鏡,不過即使是隔著鏡片也能察覺到那雙眼眸中精明的冷光,大概是那種斯文中帶著點兒冷酷的氣質,不過容貌還是挺不錯的,即使年逾五十,看上去卻像是四十出頭的樣子,而且還有著那種成熟的魅力。
薑刑看了一眼薑遲,倒了一杯茶遞向了薑遲,“過來喝茶。”
聲音很冷很淡,沒有半點作為父親的感覺。
薑遲不急不緩地走到沙發前坐下,沒有接,細長的鳳眸中眸色很深,但是情緒淡地不像話,“你大概不記得了,我身體不好,不能喝茶。”
薑刑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季商薇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似是不經意地問:“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麼?”
“那你覺得應該還有誰跟著一起回來?”薑遲看向了季商薇,勾著薄唇輕輕一笑,說話的語氣卻是說不出來的嘲,“大姐,二哥,還是三哥?他們不都讓你們支開了麼?”
不過,無論是薑刑還是季商薇,薑遲都沒稱呼兩個人任何一個人爸媽。
聽著薑遲的話,薑刑本就是微冷的神色更冷了,看著薑遲,“這就是你對你媽說話時候的態度?”一冷著態度說話,便是那種久居上位的氣勢。
“薑刑。”一旁的季商薇聲音裡麵帶了規勸之意。
薑遲看了季商薇一眼,然後又看向了薑刑,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梢,不急不緩地道:“當年我認你們的時候你們什麼態度,我現在就什麼態度。”
薑遲的聲線本來就是那種自帶魅然的妖嬈,現在聽上去,語氣反而多了幾分危險與詭譎。
“薑遲!”似乎是提及了以前的事情,薑刑看了一眼季商薇,對薑遲說話的語氣也更冷了。
薑遲抬眸神色懨懨地看了他們一眼,話語帶著散不去的冷意,“薑先生和薑夫人有什麼事直說,我沒那麼多時間擱這兒跟你們耗著。”
“你能有什麼事?回去和言家那個私生子繼續糾纏不清麼?”提起言沉,薑刑眉頭都皺了皺,神色明顯是不悅。
“我不想聽到說他是私生子的話。”薑遲眸中一抹寒意閃過,嗓音都泛著冷。
薑刑從來都是他說什麼彆人照做,最是不喜薑遲這樣對他說話的語氣,幾乎是瞬間就要發作,不過季商薇先他一步開口說話:“就算我們不說,可是能改變這個事實麼?”
停頓了一下,季商薇繼續道:“而且薑遲,你是男人,不是女孩子,和言沉之間關係不清不楚曖昧不清你想做什麼?”
薑遲輕嗬地看了季商薇一眼,語調幽魅地道:“我不像你們做什麼事情都有目的,我隻是喜歡他而已。”
他隻是喜歡言沉,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覺而已。
“薑遲,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男人不是女人,喜歡一個男人,還是私生子,傳出去像什麼話?”薑刑聲音有些沉,語氣也有些重。
“原來薑先生也知道我是男人,當年把我從孤兒院接回來就按上薑四小姐的身份,我差點以為你們一直都不知道我是男孩子。”薑遲玩味一笑,妖魅薄涼地開口。
提起當年的事情,薑刑和季商薇臉色都微頓了一下,然後季商薇皺著眉頭道:“薑遲,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說的是你和言沉之間的事情。”
“我喜歡言沉,認定他了,非他不可。”薑遲從今天進薑家以來,這句話大概是他說過最認真的一句話,沒有半點嘲弄諷刺的意思,就隻有認真的情緒在裡麵。
“你……”季商薇似乎也不知道怎麼說,被氣地狠狠地皺了皺眉,最後緩緩道:“言沉身為言家私生子,他和他的母親沒有半點背景卻能得到言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可見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你怎麼言沉接近你不是另有目的?”
“言沉若是對我有所圖,我便滿足他所圖。”薑遲看著季商薇,一字一句緩緩道。
隻要小時哥哥想要,他有的,都給他,他沒有的,用儘手段也要為言沉拿到。
季商薇的臉色也冷了下去,“薑遲!”這一聲薑遲聲音都有些冷。
然後語氣有些冷厲地道:“就算言沉接近你是另有目的你不在乎,那他和沈一瀲之間的關係呢?當年沈一瀲把言沉撿回去養到這麼大,沈一瀲當年又宣布出櫃,你真當他們之間清清白白麼?”
然後將一遝照片甩在了薑遲麵前,“你再看看這些照片,不要被彆人給騙了。”
薑遲垂眸看了一眼。
因為季商薇是甩過來的,照片一瞬間就攤開了好幾張,最上麵兩張還是可以看地比較清楚。
第一張照片應該是好幾年前時候的沈一瀲和言沉,照片中的言沉比現在的小時哥哥要青澀很多,沈一瀲背著言沉,言沉手裡還捧著一杯奶茶,兩個人都挺開心的模樣。
第二張還是沈一瀲和言沉的照片,隻有兩人的側身照片,沈一瀲抱著言沉,看不見言沉的表情,但是能看見沈一瀲低頭輕吻言沉的頭頂。
薑遲微不可查地抿了抿薄唇,看向季商薇的時候他細長的鳳眸眸色有些微微的陰鷙,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是沉的,“你找人調查了言沉?”
“我沒那麼無聊去調查言沉,我隻是查了他和沈一瀲之間的關係而已,省的你被人騙了還不知情。”季商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色淡淡地道。
然後冷笑了一聲,“你應該在意的難道不是言沉和沈一瀲之間的關係麼?如果隻是一般的朋友關係會如他們這般親密?”
“我相信言沉。”薑遲道。
言沉說過他和沈一瀲不是情侶關係,他相信他。
“就算你相信言沉又如何,他們沈家對沈一瀲出櫃的事情不管,可我們薑家可不會放任自流,”薑刑瞪著薑遲,聲音冷地不像話,“兩個男人在一起,而且還是和一個私生子,你是要把薑家的顏麵都給丟儘麼?”
“你可以讓薑夫人再次將我趕出薑遲,畢竟,我本來也就不是薑家人。”薑遲幾乎是壓著薑刑剛落的話音道,語氣極為漫不經心。
“不是薑家人?”薑刑冷冷地看著薑遲,冷硬的聲音帶著些許命令,“我告訴你,不管你以前什麼身份,薑家養你這麼大,你現在就是薑家四小姐,你和言沉的事情我們不同意。”
薑遲似笑非笑地看了薑刑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薑先生憑什麼覺得我會在意你們的同意或者不同意?”薄唇微勾冷笑了一聲,“而且我的事情什麼輪得上你們說個不字了?!”
薑遲的話音剛落,“砰”地一聲。
瓷器砸落在地上所發出的刺耳聲音。
不過,那個碎裂在地上的茶杯是衝著薑遲砸過去的,但薑遲似乎是預料到了,在杯子砸過來之前就躲開了。
薑刑透過鏡片的眸色有些冷冷的憤怒,冷聲道:“輪不到我們說個不字,你現在翅膀倒是硬了!”
“這麼多年我翅膀硬不硬你們不知道麼?”薑遲語調幽冷地諷了一句,說話的時候就連漂亮的鳳眸都微微眯了眯。
“早知道如此,當年我們就不該將你從孤兒院帶回來。”薑刑看著薑遲,麵容神色沒什麼多大的變化,隻是語調是藏不住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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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呀!!
奶茶精在家裡忐忑不安,並且覺得鬆鼠精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