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溫娜的司機、保鏢,親眼看到阿溫娜從蒂恩.福蒂斯住處離開時,兩人麵紅耳赤的大吵大鬨,窗戶都被瓷花瓶砸碎,阿溫娜走前甚至還將庭院的籬門踹倒,將矮院牆上的花盆都推翻在地——
說實話,在途中遇到槍擊,他們都比阿溫娜更直接的想到槍手就是萊恩.福蒂斯派來的。
在阿溫娜、梅伊都那麼堅決的拒絕他們跟隨進酒店之後,他們更確信了這點。
萊恩.福蒂斯為了避免斯特金以及福斯特家族的其他成員對他有戒心,為了避免弄巧成拙,特意沒有往阿溫娜身邊安排眼線。
因此,這兩人雖然是經萊恩.福蒂斯介紹,才到阿溫娜擔任專職司機、保鏢,但事實上他們來自一家相當正規的安保公司,跟蒂恩.福蒂斯並沒有什麼牽涉。
被誤會卻無法解釋,等到斯特金過來安排他們接受到警察的調查,他們最終也沒有聯係蒂恩.福蒂斯知會槍擊事件。
恩桑格接到萊恩.福蒂斯的電話時,還不知道槍擊事件的發生。
他趕到萊恩.福蒂斯的住處先看到滿地狼藉,就聽萊恩.福蒂斯在那裡大聲的抱怨:
“阿溫娜這蠢女人,簡直就是豬腦袋,這麼輕易就被曹沫他們收賣,真是又愚蠢又貪婪,我再也受不了這個蠢貨——你看她把我這裡糟糕得一塌糊塗,我恨不得殺死她,她為什麼就不能早點下地獄,怎麼就完全想不到這一刻這可能都是曹沫跟斯特金設下的陷阱?你當時在場,為什麼不阻止這個蠢貨?這要是叫理事會知道了,對奧本海默先生也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的啊!”
“曹沫直接拿出文件來,我也嚇了一跳,當時不方便拿過來看具體有哪些內容,就想著福斯特小姐回來後一定會跟你商量,也就沒有說什麼。”恩桑格比較尷尬的跟萊恩.福蒂斯說起前日下午曹沫收購阿溫娜的情形。
“……不管怎麼說,這蠢貨跟我再沒有關係了,我將她從這裡趕走了!”萊恩.福蒂斯說道,氣鼓鼓的指揮女傭收拾一踏糊塗的庭院……
恩桑格也沒有多留就告辭離開。
他倒是想明白萊恩.福蒂斯這是要跟阿溫娜.福斯特撇清關係,說白了就是埃文思基金會與賽維義家族合作盯上烏桑河銅金礦這塊肥肉,壓根就不是阿溫娜被收買就能改變的。
回到奧本海默家族在北郊的莊園,恩桑格跟他父親尼茲.奧本海默說起跟萊恩.福蒂斯見麵的細節,便聽到他父親尼茲奧本海默皺著眉頭說道:“這個萊恩.福蒂斯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萊恩.福蒂斯能這麼乾脆利落的跟阿溫娜撇清關係,恩桑格想他要算一個人物,卻不知道這跟“心狠手辣”有什麼關係?
“你看電視,這會兒新聞應該會有報道。”尼茲.奧本海默指使女傭將大廳一角的電視機打開。
電視機打開正好播報到獨立大街發生槍擊事件,恩桑格開始還沒有在意,待看到阿溫娜的司機、保鏢在鏡頭前接受記者的采訪,說起阿溫娜會友返回酒店途中車頭被子彈打擊的細節,他瞬時間也是嚇出一身冷汗。
雖說電視裡找來警局專家分析可能是不知道從哪裡射過來的流彈,但他有什麼理由能說服自己去相信,槍手不是萊恩.福蒂斯安排的?
恩桑格雖然不大堪用,卻也不心慈手軟的主,皺著眉頭問他父親:“萊恩.福蒂斯是夠手狠手辣,但找的槍手太差勁,竟然這點小事都沒有辦成?我們要怎麼辦?”
“這點小事都沒有辦成,我們還能怎麼辦?我剛接到信息說阿溫娜已經乘飛機離開德古拉摩了,很顯然也已經認定是萊恩.福蒂斯想對她不利——福斯特家族在這片大陸,勢力雖然遠不及埃文思基金會,但我們能有什麼選擇?”尼茲.奧本海默皺著眉頭說道,“萊恩.福蒂斯算是個人物,但是手下太稀鬆了,跟他們合作,未必就有好處。”
恩桑格想想也好,阿溫娜從德古拉摩驚走,特彆是萊恩.福斯特用這種手段驚走,要是運氣差點,性命都要丟在德古拉摩,斯特金作為福斯特家族的一員,即便無力找萊恩.福蒂斯報複,但也不可能再跟萊恩福蒂斯及他背後的埃文思基金會合作。
而奧本海默家族的主要資產都在弗爾科夫投資有限公司裡,而他們持股才僅20%,無法獨立出來,倘若阿溫娜不能徹底的將斯特金壓製住,他們不可能單獨去找埃文思基金會合作。
“你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吧!”尼茲.奧本海默輕歎了一口氣,吩咐恩桑格道。
…………
…………
勢態如此緊張,成希也不希望曹沫在這時候還從身邊抽調多少保鏢保護她們到卡奈姆東部的荒原、草原去領略非洲大陸最為壯闊的風光。
她雖然更願意膩在曹沫的身邊,但她跟餘婧的假期有限。
在湖濱雅舍以及伊波古部落各住了三天,曹佳穎也嫌膩了,就想著借轉機巴黎的機會,在法國玩兩天就直接回國去。
曹沫跟成希也是難分難舍,同時也要表現出對勢態的淡漠,也陪著趕去巴黎,等到成希她們從巴黎登機回國後,他才乘航班趕回德古拉摩。
“斯塔麗呢?”曹沫坐進車裡,看到周晗那張千嬌百媚的臉,伸手在她雪膩的下頷憐惜的摸了一下,好奇斯塔麗怎麼到機場過來接他。
“她才不想見你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呢——我還以為你不舍得回來,要一直送人家到新海才會回德古拉摩呢!”
周晗張嘴輕輕咬了曹沫的手指一口,故意帶著些“醋意”的說道。
曹沫雙手抱著後腦勺,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最討厭坐飛機了,要不是為了故布疑陣,我真懶得跑巴黎去——梅伊.曼塔爾還在德古拉摩吧,還是有耐心的吧?”
“萊恩.福蒂斯上午動身前往阿克瓦,他這次應該會跟巴迪奈.小賽維義見麵。雖說阿克瓦也有人手,但萊恩.福蒂斯必然對槍擊一事起了疑心,隻是故作不動聲色罷了——斯塔麗擔心大庫斯基處理不夠謹慎,特地趕了過去,留我在這裡等你。梅伊在拉娜德雷酒店住了兩天,之後又搬到銀城皇冠酒店裡,現在還沒有離開——我們對梅伊小姐的行蹤都嚴格封鎖。當然,梅伊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心裡會不會怨恨,或者是不是已經在耐心耗儘的邊緣煎熬,我就不清楚了。”
周晗簡略的將梅伊.曼塔爾這幾天的行蹤說給曹沫知道,梅伊這幾天幾乎就沒有離開拉娜德雷與銀城皇冠兩家酒店,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敏銳的直覺告訴曹沫,梅伊.曼塔爾心裡在想什麼,可以直接接觸,但斯特金心裡有顧忌。
斯特金最終跟曹沫合作,是沒有餘地的選擇,但他不覺得胡安.曼塔爾及梅伊.曼塔爾沒有選擇餘地。
不管怎麼看,胡安.曼塔爾父女甚至選擇跟賽維義家族及埃文思基金會合作,對他們自己更為有利。
為了安斯特金的心,曹沫才決定先將梅伊.曼塔爾先晾上幾天,讓斯特金看到胡安.曼塔爾父女的誠意——但為了防止梅伊.曼塔爾在阿溫娜離開後還連續留在德古拉摩,會引起賽維義家族及埃文思基金會的注意,曹沫特地要斯塔麗、周晗她們封鎖梅伊.曼塔爾的行蹤。
銀城皇冠酒店也是一家海灘度假酒店,曹沫與周晗到酒店後往海灘走去,這時候正值黃昏時分,天氣薄陰。
酒店外側的海灘,白沙細軟,梅伊.曼塔爾泳衣外裹著浴巾,赤腳走在沙灘上,任微風吹皺的海浪輕輕的打在小腿上。
“小姐,一個人逛海灘會不會很無聊,需不需要有個哥哥陪伴啊?”
梅伊.曼塔爾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曹沫不知道什麼時候與周晗出現身後過來,美眸瞥望過來,語氣頗為淩厲的問道:“中國男人就這麼完全無視身邊女伴的感受,赤裸裸的搭訕異性,技巧還這麼笨拙嗎?”
“技巧笨拙,就要表現出來,要不然怎麼說明我在德古拉摩壓根就沒有鍛煉過嗎?”曹沫笑著問道。
“阿溫娜遇到的槍手,是你安排的?”梅伊.曼塔爾將浴巾裹緊一些,幾天時間過去,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這人最是奉公守法,曼塔爾小姐你要問我什麼槍手的事,我當然沒有什麼能奉告的——不過,福斯特小姐受了驚嚇,都不找她的情人萊恩福蒂斯及埃文思基金會尋長庇護,我不負責推測一番,想來也是萊恩福蒂斯跟埃文思基金會的嫌疑更大一些吧。”曹沫聳聳肩說道。
“你知道我這幾天一直無緣無故留在德古拉摩,冒著怎樣的風險?難道如此還不能換你一句真話?”梅伊惱怒的質問道。
她最初時以為隻要住進拉娜德雷酒店,曹沫就應該明白她父親的選擇而找上門來,卻不想她在拉娜德雷酒店住了兩天,曹沫卻離開德古拉摩,送女伴去了巴黎。
她不得不又從拉娜德雷酒店離開,搬到銀城皇冠住下來。
她就怕她的行蹤落到巴迪奈.小賽維義及埃文思基金會的人眼裡,進而暴露她父親有意跟曹沫合作、對抗巴迪奈.小賽維義及埃文思基金會的意圖!
這是相當致命的事。
雖說阿溫娜所遭遇的槍擊,她認定是曹沫乾的,但不意味著埃文思基金會在這片大陸的手就乾淨了;更不要說雙手沾滿血腥的賽維義家族了。
雖然兩家酒店,她都是化名入住,但她的出入境記錄是無法更改——她這幾天完全可以說是提心吊膽,怎麼可能有耐心跟曹沫在這裡虛與委蛇的鬥嘴?
“卡奈姆的官方記錄,曼塔爾小姐你早在三天前就已經離開德古拉摩去了曼普頓,而曼普頓的酒店、出入境處都有曼塔爾小姐的足跡,我不知道你化名住在銀城皇冠酒店沒事到沙灘逛兩圈,有什麼風險?”曹沫聳肩問道。
“……”梅伊.曼塔爾愣怔在那裡。
“這一切都是周小姐安排的,你不用謝我!”曹沫說道,“不過照曼塔爾小姐的行程,明天上午應該抵達佩美——所以曼塔爾小姐得趕在明天上午之前,不留任何記錄的出現佩美才對。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一切都順利的話,我們還要趕一夜路,有什麼話可以留在車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