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要看到曼塔爾小姐你擔驚受怕才高興,實是斯特金對曼塔爾先生的胸懷及誌向還不夠了解,需要對曼塔爾小姐進行考驗,”
安排人陪同梅伊.曼塔爾回房間很快的收拾好行李,等梅伊.曼塔爾氣踹籲籲的坐進車裡,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曹沫將一些細情解釋給她知道,
“也請曼塔爾理解斯特金的小心謹慎,畢竟在外人眼裡,曼塔爾先生即便對賽維義家族心存警惕也就罷了,卻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不跟埃文思基金會合作。而我們也確信民主促進陣線有不少重要成員,跟埃文思基金會走得很近,曼塔爾先生倘若流露出跟埃文思基金會分道揚鑣的態度,有沒有生命危險不好說,但曼塔爾先生在民主促進陣線內的地位一定會受到威脅,甚至不是不能被其他人取而代之。斯特金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一時間也難認識到曼塔爾先生對這片土地的熱愛是那麼的深,是絕對不會為虎作倀,作為幫凶去幫助埃文思基金會繼續掠奪這片土地……”
見曹沫對她父親評價如此之高,梅伊.曼塔爾心裡的怨怒也就煙消雲散了,再說她也認可曹沫說的理由。
她父親也猜到曹沫與斯特金不為外人所知的達成一致,但斯特金跟他們之前沒有什麼接觸,也就意味到她留在德古拉摩,很可能會因為斯特金的猶豫、質疑,而一無所獲。
她到拉娜德雷酒店住了兩天,沒有等到曹沫上門,她父親曾建議她立刻離開德古拉摩,以免引起賽維義家族及埃文思基金會的警戒,是她堅持繼續冒險留在德古拉摩,隻是匿名換了一家酒店等候。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內心對曹沫竟然有這麼高的期待。
好在曹沫並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這幾年內,天悅是誠心誠意在這片土地上進行建設、發展的,所以我堅信我才是曼塔爾先生心裡最堅定不移的合作者,但這要說服斯特金相信,需要一個過程,我才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考驗,”曹沫又繼續解釋道,“斯特金現在已經相信曼塔爾先生跟曼塔爾小姐是值得信任的合作者,他現在跟我們分頭行動,已秘密前往阿克瓦,去見大西洋銀行在阿克瓦的幾個核心客戶,我們則走陸路返回佩美……”
“我父親明天會訪問科托努,倘若你們能偽造我經佩美前往貝寧科托努的出入境記錄,我們可以到科托努跟我父親直接會合。”梅伊.曼塔爾說道。
“也行,我們之前也隻是安排一個身材跟相貌跟曼塔爾小姐你有五六分相像的人,持偽造證件在相應的酒店、出入境處留下記錄而已,”曹沫說道,“埃文思基金會雖說對曼塔爾先生有所戒備,畢竟曼塔爾先生是我們在阿克瓦最主要的合作者,但他們顯然認定曼塔爾先生心裡已經有‘明智’的選擇——所以,我們能確定埃文思基金會暫時還沒有安排人員直接盯住曼塔爾先生、曼塔爾小姐你……”
“他們顯然還是太低估你們了!”梅伊.曼塔爾感慨說道。
曹沫微微一笑,說道:“天悅細胳膊細腿的,要不能利用埃文思基金會傲慢、自大,在這片大陸可真就不容易混啊!”
萊恩.福蒂斯很可能對天悅研究極深,但他抱著特定的目的加入埃文思基金會才短短一年,都未必能贏得埃文思基金會高層的信任。即便萊恩.福蒂斯針對天悅的計劃,引起埃文思基金會高層的強烈興趣,但也不可能不受限製的調用埃文思基金會的資源,說不定在埃文思基金會某種程度還要受到老人的壓製、排擠。
萊恩.福蒂斯最初想著叫阿溫娜.福斯特過來“打草驚蛇”,不是他個人的傲慢,實是埃文恩基金會的傲慢,萊恩.福蒂斯沒有足夠的支持,他能動用的手段有限——巴迪奈.小賽維義顯然也不可能被萊恩.福蒂斯牽著鼻子走。
曹沫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儘可能保持現狀,他們才能在暗中儘可能多的爭取時間進行針對性的布局。
要不然的話,埃文思基金會不顧輿論及其他的負麵影響,說服賽維義家族直接動用阿克瓦國家權力強行參與進來,天悅就太被動了。
其他更可怕的後果不說了,就算是烏桑河銅金礦以及伊波古礦業在阿克瓦的另外兩座金礦的建設、生產,被阿克瓦國家力量強行乾預後中斷兩三年,損失得有多慘重?
胡安.曼塔爾暫時中斷跟這邊的直接聯係,但曹沫自然有渠道知道胡安.曼塔爾的行程。
見胡安.曼塔爾在接到梅伊.曼塔爾的電話後,不介意在科托努跟他們秘密見麵,曹沫也知道胡安.曼塔爾已經做出最終決定,當下也將他跟斯特金合作的一些細節說給梅伊.曼塔爾知道:
“斯特金一直都有注意萊恩.福蒂斯的行程,所以他在德古拉摩的住處,斯特金其實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了,”曹沫說道,“萊恩.福蒂斯加上埃文思基金會,是成功引起埃文思基金會高層對烏桑河銅金礦的野心,但很可惜埃文恩基金會還是太傲慢了,從萊恩.福蒂斯在德古拉摩居所情況,可以判斷他並沒有獲得埃文思基金會高層太多的支持。因此在你陪同阿溫娜抵達德古拉摩的第三天,我跟斯特金談妥合作之後,就立即安排人手對萊恩.福蒂斯進行全麵監控——阿溫娜在拿到我的合同之後,研究了半夜,以她的經驗確認無誤後,第二天一早拿去找萊恩.福蒂斯是試圈說服他退出。不過,我當然不可能指望這種小陷阱能騙倒萊恩.福蒂斯。他當時甚至想著跟阿溫娜假分手,讓阿溫娜拿著合同先返回倫敦,以便能鉗製住斯特金。所以,我便在半途中安排了槍擊事件,將阿溫娜對萊恩.福蒂斯的那點脆弱信任破壞掉……曼塔爾小姐不會認為我在這時候還應該奉公守法吧?”
“這是迫不得已的反擊,何況萊恩福蒂斯對阿溫娜本就居心叵測,而阿溫娜並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梅伊.曼塔爾知道這麼多細節符合她之前的判斷,感慨的說道,“但考慮到福斯特家族的現狀,你們要繼續穩住阿溫娜,那份合同就不能隨意作廢,要如何處置?”
“斯特金將以弗爾科夫投資的名義,直接出價兩千萬美元,將那份合同收購過去,由弗爾科夫投資履行股權收購協議!”曹沫說道,“兩千萬美元顯然要比所謂的愛情更值得信任……”
“弗爾科夫石油化工集團建成後,25%股份的價值可以要遠遠超過合同報價啊!”梅伊.曼塔爾說道。
“這要從弗爾科夫投資的架構說起……”曹沫說道。
斯特金作為福斯特家族的成員,自身並沒有多少資金可以調用,他任職大西洋銀行高級副總裁負責國際業務,收入也遠沒有想象中高。
他控製著大西洋銀行的國際業務,將大量客戶一些不怎麼見得人的資金,裝入大西洋銀行發行的特殊信托基金,這些信托基金才是他撬動弗爾科夫前後高達六七億美元投資的基石。
因此斯特金在大西洋銀行的職務變得極其重要。
一旦他的職務被福斯特家族的其他成員替代,其他成員就能通過這些信托基金的債權,將他個人對弗爾科夫投資80%的持股拿走,一分錢都不給他剩下。
曹沫跟斯特金目前談定的計劃,第一就要是斯特金出價兩千萬美元從阿溫娜手裡收購那份合同的同時,作為條件,要求阿溫娜回到倫敦後,說服福斯特基金會放棄大西洋銀行大股東的地位。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在科奈羅湖工業園到得轉讓弗爾科夫石油化工集團股權所得的一億兩千萬美元現金之後,注資大西洋銀行成為可能。
大西洋銀行規模有限,現在又經濟危機深重,不僅估值受到嚴重的打壓,同時也渴望獲得更直接的資本注資,以便能更好的應對經濟危機的衝擊。
不過,第一大股東拒絕,什麼注資方案都是不可能實施的。
福斯特家族其實對大西洋銀行的投資並不在意,阿溫娜的遊說也不會太困難——之前也隻是斯特金他個人看到非洲大陸的投資機遇罷了,在他的推動下,福斯特家族基金會才不斷增加對大西洋銀行的持股比例及語話權。
倘若科奈羅湖工業園能成功以一億兩千萬美元換得大西洋銀行15%甚至更多的股份,一躍超越福斯特家族成為大西洋銀行的第一大股東,不僅斯特金所麵臨的第一道危機能暫時解除掉,大西洋銀行也將成為他們手裡用來對抗埃文思基金會及賽維義家族最為重要的金融工具。
另外,斯特金個人公司雖然持有弗爾科夫投資80%的股權,但他的個人公司注冊資本非常有限,他所動用的資本杠杆,主要還是對特定信托基金的拆借,跟曹沫前期借用阿曼聯合銀行旗下的特定信托基金道理一樣。
後續科奈羅湖工業園將對斯特金私人公司象征性的注資三五十萬美元,換取40%的股權。
這麼一來,科奈羅湖工業園對弗爾科夫石油化工集團的間接持股,實際將從之前的25%提高到29%。
也就是說,轉了一圈,科奈羅湖工業園非但沒有丁點的損失,非但對將弗爾科夫石油化工集團的持股提高了百分之四,還將一舉獲得大西洋銀行至少15%的股權!
梅伊.曼塔爾有些發愣,多少有些想不明白,阿溫娜明明白拿走兩千萬美元,怎麼天悅到最後一點都沒有損失,還能得那麼大的好處?
這當中讓步最多的其實是斯特金,以及犧牲掉福斯特家族的一部分利益。
當然,她細想之後很快也明白過來:
科奈羅湖工業園並非單純的開發建設平台,實際上更準確的說,已經變成曹沫聯合菲利希安家族、西卡家族、布雷克家族、魯伯特家族等他在西非核心盟友的一個重要平台,甚至重要程度不在伊波古礦業之下。
在這個平台時,曹沫持股最多,但也隻有38%,其他人的利益分配則更為均衡。
斯特金之所以作這麼大的讓步,除了他自身的危機需要解決,更多的也是他看到曹沫以及曹沫身後這麼多盟友聯合起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