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聯文學網】又過了幾日,眼看穀口的積雪消融得差不多,方傑決定帶著丁典的屍體返回荊州,正要啟程之際,卻見穀口外衝進來五十多人,領頭的正是汪嘯風和一乾被攔在外麵豪俠,由於不知道這些人的武功深淺,方傑連忙躲進穀內一側的雪壁之後,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這群人本是跟著“落花流水”江南四老一起追殺過來的,當初雪崩之時,奈何輕功比不上江南四老,又本隻是想來湊湊熱鬨,所以也就沒敢和江南四老一起冒著雪崩的危險衝進穀內。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積雪化開,便要進穀尋找衝進穀的幾人和水笙,當然,更多的想法,隻是想確認一下名頭響亮的江南四老是否真的死去,若是死了,便有了他們的出頭之日,若是沒死,江南四老和江湖中人肯定也會誇讚他們的“義舉”,總之無論怎麼看,這一趟都沒白來。
隻聽其中一人邊走邊道:“也不知陸大俠、花大俠、劉道長、水大俠四人如何了,這都快三個月過去,困在這穀內,即便殺了那血刀惡僧,恐怕也凶多吉少,餓都餓死在這裡麵了。”
另一人忙應和道:“是了,這冰天雪地的,既無野獸,又無野菜充饑,除非……除非……”本是想說除非吃人肉,否則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挨得過去,其他眾人聽了這話,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心中更加相信那四人必死無疑,如今進來找人,也就是儘儘人事罷了。
走在最前麵汪嘯風臉色一變,回頭斥責道:“休得胡言!陸大俠他們內功深厚,豈能以常人度之?即便是沒吃的。也至少能撐一兩個月……”說到後麵。汪嘯風似乎覺得這番話連自己也不信,但心念水笙,無論如何也是不願放棄,轉口道:“無論怎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各位兄弟朋友莫要辱沒了這俠義二字!”
汪嘯風剛一說完這話,卻聽見另一側有人高聲應和道:“不錯咱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汪大俠乃我中原武林之翹楚,今後大夥兒自當馬首是瞻,惟命是從!”眾人很快便嗅出了這話裡的味道,也連連附和,生怕慢了半拍。
而汪嘯風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怔,暗道若是江南四老死了,那這江湖上。無論是武功還是名望,能與自己一較長短地人倒真的是不多見,日後自己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那還不得如日中天!?汪嘯風心念急轉直下,心中反倒是希望那四人死了最好,至於水笙,雖心中有些不舍,但俗話說男人以事業為重,這青梅竹馬的感情若是與功名利祿相比,也就連狗屁都不是了。
念及此處。汪嘯風謙遜地一笑,臉現得色地道:“承蒙各位抬愛,在下何德何能領導各位……大夥兒還是快仔細找找,尋了江南四老的遺體好帶回江南安葬,也算是儘了我等晚輩地孝心!”
話雖這麼說著,走在最前頭地汪嘯風卻有意無意地放慢了腳步,心想能拖一刻便是一刻,而眾人也聽出了汪嘯風這話裡的意思。先前是不相信江南四老已死。現在反倒是下了結論,前後變化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躲在雪壁後的方傑雖看不到眾人的表情,但了解人性的他光是隻聽這些人說話的語氣,便猜出了個大概,心中替水笙不值的同時,暗自尋思如何才能衝出重圍,離開山穀。
便在此時,忽聽到那群人中有一人喊道:“快看,腳印!”說這話的人,正是那善於追蹤之術地豪俠,當初若不是他,江南四老也不可能將血刀老祖和方傑追得那麼緊。
眾人同時心頭一驚,有的人是擔心血刀老祖還活著,怕對方來殺了自己,有的則是擔心江南四老還活著,剛才那些阿諛奉承的話被他們聽了去,還有的人,比如汪嘯風,則是神色一黯,心想這名頭就要丟啦,而雪壁後的方傑更是一驚,暗想此事還是終難躲得過去。==
眾人的目光沿著雪地上的腳印看去,一直看到了一塊凸起的雪壁,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半天沒人敢去查看一番,更沒人願意主動提出這事,畢竟誰也不知道雪壁後麵到底藏了什麼人,若是江南四老,那還好說,可問題是,若真的是江南四老,對方何必躲在雪壁後麵?所以隻一瞬間,所有人都猜到躲在雪壁後麵地人,多半是敵人。
便在眾人猶豫不定的時候,忽見雪壁後走出一人來,眾人定睛一瞧,見到來人後,紛紛鬆了一口氣,而汪嘯風先是臉色一沉,接著又裝出一副恭敬而又驚喜連連的模樣,快步迎上前去:“啊!原來、原來是花伯伯,你怎會在這裡?”
問完這話,不等對方答應,又忙問道:“其他三位世伯呢?還有、還有水笙表妹呢?他們可都安好?你們這三個月是如何度過的?”
方傑,或者說“花鐵杆”一臉沉痛地歎了口氣,道:“那日,我與你三位世伯圍住那血刀惡僧,我等身為俠義之輩,自當不會以多欺少,便分彆與他獨鬥,那血刀老祖端的厲害,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一連殺了陸大俠、劉道長、水大俠,最後我拚著性命不要,將其一槍斃命……”
原來,方傑一直以來隻要有機會,便不會放過練習易容術和擬聲術的機會,這雖然隻是一個細節問題,但方傑從未中斷過,所以除了血刀老祖的人皮麵具,另外四位,甚至包括水笙的人皮麵具都被他收刮進了乾坤戒,而擬聲術記錄的聲音正巧有花鐵杆等人的聲音,先前見自己被人發現。於是將計就計,戴上了花鐵杆地人皮麵具,又模擬出花鐵杆的聲音,走了出來。
方傑說這話的時候,一群人都已經圍了上來。而戴著花鐵杆人皮麵具、施展擬聲術的方傑心知這擬聲術隻能持續十一分鐘。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訝異,飛快地將前因後果添油加醋般地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如今這穀內隻剩下我一人,若不是靠禿鷲為食,早就餓死在這雪穀之中了,先前聽聞有腳步聲,還以為是血刀門的僧眾尋了過來,便藏在了雪壁之後。卻沒料到是各位兄弟對我等不離不棄,前來援救,在下感激不儘!”
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並不能像遊戲世界裡那樣通過查看來識破易容術,眾人雖覺得麵前這花鐵杆有些古怪,卻又找不出毛病,不過這些人裡麵,除了汪嘯風,其他人與花鐵杆並不太熟絡,隻道是這花鐵杆在穀內被困得久了,寂寞難耐。突然見到一群活人,便不住地說話,倒也是人之常情。
而汪嘯風因先前地一些想法過於不堪,眼見花鐵杆未死,而且肯定聽到了他地那些話,心下就忍不住一陣心虛,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對方猜透,所以看也不敢看方傑一眼,隻是側著臉回應著方傑地話,也就並未發現眼前這個“花鐵杆”似乎很是有些異常。
此時方傑完全進入狀態了。他心知這個副本已經完全真實化,一切都有可能發生,一切都有變數,沒了遊戲係統對NPC智能地限製,便隻能將這些NPC看作是活生生的人,既然是活生生地人,好處是明顯的,沒了以前的死板。有了自己地思想。略通人性的方傑可以充分利用,但壞處是。危險性和不可預知性也大大增強,若是遇到血刀老祖那一類精明狡詐之人,後果難料。
眼看擬聲術的實效就要過了,方傑作了最後的補充:“雖說我殺了那血刀老祖,但也反被他所傷,他那血刀**的真氣實在是怪異,進入體內後難以根除,這三個月來我一直在運功療傷,雖將那血刀真氣去除了十之**,每日卻仍需暗自運功調息。運功之時,最忌乾擾,不能說話,該說的在下先前都已說明,呆會在下調息之時便不能說話,還望各位見諒!”
先前方傑八婆似地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眾人根本插不上話,心中也早就不耐,聽方傑說馬上要閉嘴了,紛紛鬆了口氣,心道你這十分鐘卻將這幾個月的話都說完了,早該歇歇了,心中這般想著,麵上卻大讚方傑如何英勇,武功如何高絕,竟然能以一人之力擊殺血刀老祖,為江湖武林除了一大害。
汪嘯風自然也在其列,隻不過還問了其他幾人的情況,方傑抓緊時間忽悠了一番,說其他幾人都已經被他好生安葬,後因穀內又發生了一次雪崩,均被大雪掩埋,早已不知去向,除非將這雪穀挖地三尺,才有可能找得到他們的屍首,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先回城暫作休整,日後等積雪徹底化開,再過來尋找也不遲。
眾人來這裡的目地本來就隻是湊湊熱鬨,如今既然“落花流水”之一的花鐵杆都這麼說了,心知這花鐵杆是中原武林高手之列之中僅存的一枚碩果,自然以其馬首是瞻。
不過,方傑在帶走丁典屍體的時候,還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畢竟汪嘯風曾經見過這具屍體,而方傑的解釋很簡單,這人就是丁典,因殺了血刀老祖的幾名得意弟子,而被血刀老祖所殺,死後還不安寧,血刀老祖想將其帶回血刀門做成“人鼎”祭奠自己的弟子。
說起丁典,眾人這才恍然過來,畢竟許多人雖然沒見過丁典的麵,卻也知道他是江湖上了不得的高手,心道花鐵杆帶走丁典的屍體回去好生安葬,果然是俠之大者,隻是心中又有些疑惑,既然其他人都埋葬在了雪穀裡,那為何花鐵杆不把這丁典也埋了呢?
不過,這不是什麼關鍵地問題,反正這次大夥兒“救出”了江南四老之一的花鐵杆,又將一代高手丁典的屍體從血刀老祖手中“搶回”,並且將其帶回荊州安葬,這名頭定會響徹大江南北,日後這江湖之中將無人不知自己的大名,無人不讚頌他們此次的義舉,至於其他的,已經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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