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賜突然冷笑了一聲。
“老頭,我看你是個人物,所以尊稱你一聲陸老爺子,可是你卻給臉不要臉,那麼也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從自己的腰上抽出了一把匕首。
陸問臉色立刻變了,他本來以為憑著自己的威望,在這裡說兩句好話,就能把自己的孫子帶回去。
至於王愉惜怎麼樣才能找得到,就不是他能夠管得了的了,他雖然明知道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陳凱的。
但是因為對秦香有愧疚,所以也絕對不會把他的名字說出來,可是沒有想到,謝恩賜竟然如此不是東西,既然敢跟自己的麵前兩亮刀。
謝恩賜冷冷的盯著他。
“老頭,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就不要怨我對你不客氣了。”
說著拿著匕首向陸問刺了過來。
陸問雖然已經一大把年紀,可是武功卻從來都沒有落下,眼看著這把刀刺了過來,居然不避不閃。
等刀快要刺到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才猛地一閃身,伸手捏住了謝恩特的手腕。
稍微的一用力,謝恩賜的半邊身子頓時麻了,手中的刀不由自主的脫手,落到地上濺出了一串火星。
陸問撿起了那把匕首,讚歎道。
“這把匕首很是不錯,想必是花了不少錢來的,你還是好好收著吧。”
說著把刀柄遞給了謝恩賜。
謝恩賜站在那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陸問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的確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隻知道,我那不爭氣的孫子喝多了酒,給幾位添的麻煩,我在這裡給大家道歉了,改天有機會,我跟大家擺酒謝罪。”
謝恩賜隻不過是一個買賣人,雖然有幾手功夫,也隻是莊家把式而已,像他這種人從小就養尊處優,又怎麼吃得了練武功的苦呢?
王浩康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忙站出來打圓場。
“這是怎麼話說的?冤家宜結不宜結,何況你們本來也無怨無仇,又何必打起來呢?”
“陸老爺子那麼大年紀了,萬一有個失手被您傷了,回頭住進了醫院,就你的臉上也不好看呀。”
謝恩賜冷哼了一聲,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服氣,又礙於王浩康的麵子,所以保持了沉默。
王浩康慢慢的接著說。
“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了我女兒這件事情,第一個要找到她,第二個也要找到這個綁走我女兒的人。”
謝恩賜知道王浩康這是給自己找台階時,也就借坡下驢了。
“既然王老爺子都已經這樣說了,我怎麼著也得給一個麵子,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根本一點線索都沒有,從哪裡開始呢?”
王浩康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笑著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陸問也坐下來。
陸問也知道這番話一時半刻恐怕聊不完,要是不坐著,說不定一會還得起衝突,於是隻好答應著坐了下來。
王浩康又讓管家上了一盞茶。
王浩康意味深長的看著謝恩賜。
“我知道你心裡也有怨氣,但是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陸老爺子這麼大年紀都上門道歉了,我看你還是高台貴手,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嘛。”
“更何況這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大事,我覺得陸公子肯定也不想這趟渾水,之所以落到你的手中,很有可能是受了奸人所害。”
“隻要咱們找到這個人,那麼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說著把目光投向了陸問。
“陸老爺子,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他的眼神是那麼奇怪,陸問立刻就感覺到他話中有話,可是既然他沒有明說,自己也就更不需要把話挑明,於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王老爺子說的有道理,可是我現在也是非常的惆悵,不瞞你們說,我在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就派人去查這件事情了,但是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而且我說的實在是實話,我那不爭氣的孫子真的是喝了酒才去酒店呢,你看我這麼大年紀,都登門拜訪刻意的道歉,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咱們江湖人的本分,要是實在是鬨大了,事情恐怕也不好處理。”
說到這裡,他拿起了那盞茶輕輕的喝了一口,把茶杯拖到手上,淡淡的接著說。
“至於王老爺子的女兒,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那個孫子跟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王浩康和謝恩賜相互看了一眼,說不出話來了,陸問的答案他們當然不同意,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
可是陸問不是泛泛之輩,無論是謝家還是王家,都不好過於撕破臉。
陸問看到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又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把目光投向了王浩康。
“還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王浩康急忙點頭,勉強的笑了笑。
“有什麼問題您就隻管問吧,我但凡知道就一定會告訴你的。”
陸問默默的點了點頭。
“按說王愉惜在魔都也是一方人物,為什麼是被彆人帶走,而不是自己走的呢?”
王浩康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臉色立刻變了,他當然聽出了陸問的弦外之音。
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謝恩賜對王愉惜曾經做過什麼,換句話說就是,陸家一直都在監視著謝恩賜的一舉一動。
謝恩賜見多識廣,當然知道陸問是什麼意思,他的臉色也變了,站了起來怒目相視。
陸問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十分悠閒的喝著碗中的茶。
“王老爺子,您家的茶還真的是挺好,比我的茶還要好,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跟您提一個要求,您的茶回頭送我點如何?你要是實在心疼,我花錢買都行。”
王浩康臉色又變了,尷尬的笑了笑。
“陸老爺在這是說哪裡話來?不過是一點茶葉而已,彆說不值什麼了,您看我這屋子裡擺的這些瓶瓶罐罐的沒有?您但凡看上了哪一件,你甚至連招呼都不用打,直接就可以拿。”
陸問立刻搖頭拒絕。
“嚴老爺子說笑話了,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隻不過是跟你要一點茶葉而已,您這屋子裡的東西我可不敢拿。”
“而且我這次來,是跟您求情來的,是我孫子給你們惹麻煩了,又怎麼敢拿你的東西呢?”
王浩康哈哈大笑著說。
“這麼說真的是遠了,既然您說要茶葉也吧,我現在就讓管家給你裝上兩盒,你要是喝著還行,我就再給您送。”
兩個老頭一唱一和的在這裡閒聊,把謝恩賜完全的晾在了旁邊。
他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可是比起兩個老人家還是小了一輩,可是誰都知道中南市第一家族是什麼樣的背景,謝恩賜活到今天,還從來沒有被彆人這樣冷落過。
雖然也知道,王浩康不是故意這樣做的,但還是讓他心中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陸問仿佛剛剛才想起來謝恩賜還在旁邊,於是淡淡的笑了
笑。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剛才的臉上變顏變色的,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了什麼話?要真是這樣,還請你多多包涵。”
“我年紀大了,有的時候腦袋的確是有些不靈光,不知道哪天說了一句什麼話,就把人家給得罪了。”
謝恩賜知道陸問是故意表現出這副樣子來的,心中非常非常的生氣,可是卻不得不承認他剛才的推斷是有道理的。
謝恩賜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把王愉惜這件事情拿出來,他恐怕還得蹲牢房。